陆邵北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面无表情凝视徐徐焚化的烟雾,“不是我放他女儿鸽子,我自始至终没同意见面,是你们放的,他有仇找你们报。” 老蒋和陆延章这次本来势在必得,他在中海捅了大篓子,让他见方京儒的女儿,其实相当于给他个台阶,他不可能不下。 哪知他不领情,云淡风轻地挡回去了,老蒋和陆延章一拳打在他这团棉花上,碰了一鼻子灰。 又怒气冲冲离开了。 .. 陆邵北中午去中海集团开会,三点多胡浓浓的车停在门口,岑凛亲自迎接她,“周太太,昨天不方便,今天又折腾你一趟了。” “不折腾的,我在绿植园也闲得慌,周坤又应酬了。”胡浓浓进门,换了拖鞋,“你和邱太太的关系不是特别好吗,她有什么不方便的?” 岑凛沉默了一秒,“是你三叔在场,不方便。” “三叔?”胡浓浓意识到严重性了,“关于什么。” “我听邱太太提起过,你父亲以前是市局的?在冀省的人脉很广。” 胡浓浓醍醐灌顶,“你要调查广和集团?” 岑凛坦诚,“是。” “你不信黄彪是后台?你怀疑他是替罪羊。” 胡浓浓的一针见血,恰恰证明了这件事的诡异,是不合常理的。 “你也怀疑吗?” “黄彪虽然在市检任职过,但他是个基层职员,没本事摆平危机。广和集团当初闹得那么大,老总冯志奎竟然毫发无损,连三叔也查不到蛛丝马迹,黄彪的背后,应该还有神通广大的后台。” 岑凛脑袋混沌,“有传言是陆家。” “不会。”胡浓浓斩钉截铁,“陆璟和三叔非常正派,无数人要拉他们下马,毁他们的清誉,愣是没逮到一丁点把柄,在那圈子里,权、财、色手到擒来,他们根本不为所动,又为什么蹚广和集团的浑水呢?” “那陆迟徽呢?” 胡浓浓摇头,“除非他有天大的道行,而且藏得极深,否则瞒不了三叔。” 岑凛也觉得倘若陆迟徽是后台,搞这出「贼喊捉贼」的戏码得不偿失,他在冀省的势力也算根深蒂固,撼动他很难,他何必冒险呢?一旦黄彪鱼死网破了,他反而把自己整进去了。 可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像有一只手在暗中操控,欲盖弥彰。 胡浓浓捅了一下她胳膊,“三叔铁面无情,只有你敢惹他,哪个敢惹啊?” 岑凛笑,“我也不敢惹他。” 胡浓浓没待多久就告辞了,开车去酒楼接周坤,岑凛从车窗交给她一枚求子玉佛,昨晚要给的,打麻将打忘了。 她喜滋滋收下,“我马上备孕了,周坤这段时间的酒局多,他准备4月份全推掉,在家戒烟戒酒。” 岑凛投其所好是有私心的,阔太圈的交际你来我往,没有单方面吃亏的,胡浓浓也心知肚明,“你放心,我会动用我父亲的人脉网,挖一挖底细,有消息了通知你。” 送完胡浓浓,刚回客厅,电话响了,来显是外省的座机号。 岑凛仿佛有感应,屏息静气接通,“陆总?” “岑小姐,我是陆总的助理。陆总凌晨被冯志奎的马仔寻仇,在山下挨了一刀,现在住在寺庙里。” 第133章我劫你的色 岑凛心口一咯噔。 昨晚陆迟徽提起过遭报复,她没当回事,黄彪垮台了,冯志奎哪来的胆子擅自行动。 亡命徒果然是疯狂的。 万和集团重出江湖一个月,被陆迟徽揭了老底,一败涂地,冯志奎恨透他了。 他现在落魄潦倒,祸根皆因她而起。 万一陆迟徽在外省出人命了,陆延章虽然气恼他。毕竟是亲儿子,查来查去,查到她头上,是为了帮她父亲伸冤,才和黄彪反目,得罪了冯志奎.. 岑凛不寒而栗。 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于情于理她不能弃之不顾。 可什么理由出省,是个难题。 她思来想去,决定搬出胡浓浓掩护自己。 好在,胡浓浓很迷信,又急于求子,一听外省的寺庙灵验,而且路程不算太远,立刻答应了。 岑凛挂了胡浓浓的电话,给陆邵北打,他关机。 他离开前说五点散会,这会儿是四点半了,岑凛打扮得严严实实,戴了帽子和墨镜,开车去中海集团。 抵达中海集团总部大楼是五点十分,车刚停稳,程洵的电话追进来了,“岑小姐,您在中海门口?” 她一怔,推车门,“你也在门口?” “我在公司的观光电梯看到您的车了,您找陆先生?” “我接他下班。” 程洵讶异,一直是陆先生去剧院接她下班,她破天荒也接陆先生下班了,“陆先生在办公室,有一批加急文件半小时后要审批,我带您上楼吧。” 岑凛犹豫,“对他影响好吗?” “我们乘坐专用电梯,没什么人。” 程洵五分钟后在门口和她汇合,“您别紧张,认不出您。” 岑凛心虚,低着头步伐匆匆,直到迈入电梯才松口气。 七楼出电梯,拐个弯,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过来,笑眯眯打招呼,“程秘书。” 岑凛记得他,是上次中海年会,她贴着陆邵北在车里纠缠,敲车窗鬼鬼祟祟偷窥的那名高管。 “这位是?” “按摩师。”程洵脑子反应快,“陆副总头痛是老毛病了,请个中医技师。” “身材很火辣的女技师嘛。”高管压低声,“有几分神似岑小姐啊。” 程洵淡笑,“陆副总什么脾气,您心知肚明。他的私人情况,我建议您不要好奇了。” 高管有些尴尬,“是..我担心陆副总让女人坑了,中海集团禁不起动荡了。” 程洵没再回应他,略颔首,将岑凛挡在内侧,高管什么都没看清。 这是岑凛第一次来到陆邵北的办公室。 整体是灰、黑两色,气派复古,落地窗上方的小窗敞了半扇,高楼的风凉,吹得办公桌的纸张窸窸窣窣响。 他靠着软皮座椅阅览杂志,封面是欧美模特,一阵风刮翻内页,他又全神贯注翻回,没察觉她进门。 程洵要提醒他,岑凛打手势制止了,她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手蒙住眼睛。 “打劫。” 陆邵北只顿住一秒,合上杂志,“劫财劫色?” 岑凛歪着头,从右边打量他,他半张脸含笑,唇的弧度极好看,她飞快打开手掌,瞟他的上半张脸,眼角扬起,眉宇舒展,松松懒懒的味道,任由她折腾,戏弄。 男人睁开的瞬间,她又飞快扣住。 “劫财。” “给你。”他大方,“不劫色?” “不劫。” 陆邵北不笑了,岑凛补刀,“你的色不合我口味。” “谁合你口味。” 她认真思索,“话剧院的小鲜肉。” 男人拂掉她手,挪动椅子,转过身的一霎,窗外是灼白的阳光,春日的光影不扎眼,干燥明媚,笼罩住他,仿佛镀了一层风华耀眼的金。 陆邵北一抹她下巴,调侃的意味,“馋得流口水了,色不合你口味?” 她扭头要走,他拽住,“逗你。” 男人拦腰抱住,修长结实的大腿颠了颠她,“我劫你的色。” 岑凛抄起杂志,一水儿的金发碧眼大胸健美的异域女郎,“劫她们吧。” “打碎醋坛子了?”陆邵北指着一个模特佩戴的粉钻项链,“我看这个。” 她也摩挲了一下图片,“送谁?” “送流浪狗。”他半气半笑。 岑凛仰起头,“你分得清公母吗?” 陆邵北娴熟的摸她,“母的,就送你这只。” 岑凛胳膊搂他脖子,他颈部的筋脉凸胀,很奇特的令人迷恋舒适的手感,或许办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