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他竟还笑眯眯地朝着迟垣打了声招呼。 体质原因,已经很久没人朝迟垣笑过了。 倒还弄了他个措手不及。 我也不禁怀疑,钱渡这人,之前说想要加入我们,可能是真心的。 死变态。 气氛僵持时,迟茵从我身后出来,手里紧紧攥着的,是她花了一天一夜时间亲手缝制的平安福。 「钱渡哥,生日快乐。」 见钱渡没接,她脸色一红,因为难堪,语调也显得温吞了些。 「我知道这个不值钱,但我觉着……你什么都不缺,有很多人哄你开心,可我只想祝你平安。」 钱渡的生日宴,收到的礼物几乎能堆上半间屋子。 随便挑出一件,都贵的令人咂舌。 我和迟垣送的也是一只价格不菲的腕表。 也许只有迟茵的礼物最不起眼,但是,却是全场唯一一份用心送出的。 我静静看着。 几秒过后,在迟茵迟疑着想要收回手时,钱渡忽然攥住了平安福。 他笑。 指腹着摩挲过,「谢谢,我很喜欢。」 全场数不清的礼物,也只有迟茵的这份,被钱渡双手接了过来,直接装进包里。 27 我们来后,生日宴才算开始。 我和迟垣都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所以专门挑了处人少的僻静位置。 尽管如此,还是有些吃太撑的人过来找茬。 三男两女走到了我们身后,一边喝酒,一边高声谈笑着。 这几人我都眼熟,却叫不出名字。 唯一能认出的,是其中一个染了金色短发的男生—— 高易辰。 上次在电话里要借我去挡酒的渣男。 这会,他端了杯酒,嘲讽的声音不加丝毫掩饰。 「我说怎么不追着老钱跑了,原来是找好下家了。」 「就是。」 他左手边的女生嗤笑道, 「当初啊,钱哥不搭理她,她还硬往上蹭,舔狗的事可是没少做。」 「笑死了,现在还真能找到接盘侠。」 迟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起身过去。 森寒目光扫过刚刚说话的女生,最后落在了高易辰身上。 那头扎眼的黄毛被迟垣拽住,一用力,直接将这人按在了地上。 拳拳到肉。 我朝那边扫了一眼,甚至都没打算过去。 迟垣这煞星体质愈发严重了,以我的经验,不出半分钟,他周围那几人都得被他克得出点小意外。 果然。 短短十分钟,报应全来了。 高易辰踉跄着被人扶了起来,他一边骂着狠话,一边仓惶离开。 离远了些,他骂了句脏,拿起酒杯。 却忽然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嘟囔了声晦气,他起身想换个位置,脚下却忽然踩到了什么—— 一声惨叫。 脚滑摔倒的他,左脸硬生生地扎上了地上的碎玻璃。 鲜血瞬间模糊了那张脸。 惨嚎声刺耳。 其余几名嚼舌根的人也纷纷受力,有人无故崴了脚,脚腕肿的老高。 有人被甜品噎到,窒息近半分钟才呼吸顺畅。 刚刚说我的那个女生,被不知从哪闯进来的醉汉路人迎面扇了两巴掌,啪啪作响。 而我坐在原处,端了杯酒看戏。 真爽。 不过,以这些人的智商显然没想到他们的倒霉是与我和迟垣有关。 几个小插曲过后,仍旧有人在私下里议论嘲讽。 说我就是故意雇了个男模,过来气钱渡。 其中也不乏一些说的很难听的声音。 我拽住了迟垣,没打算再理会。 都是些骄纵任性的纨绔子弟,和这种人计较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我是锦鲤体质,甚至都不需要我动手,骂我的人自会反噬。 可是。 我和迟垣不打算再理会时,钱渡却忽然跳了出来。 那些风言风语,他显然也听见了。 万人捧的小少爷忽然就发了飙,脏话骂了一连串,他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 「谁说林溪是舔狗了?」 「老子才是!」 钱渡看了我和迟垣一眼,眼角似乎有点红。 「之前追我那是人家给我面子,我死要面子不珍惜。」 「一个两个嚼舌根,不是想听八卦吗?是我,老子爱而不得,追不上人家,想三人行人家又不肯带我。」 说着说着,他还委屈上了。 「再让我听见谁说林溪舔狗,这生日宴就他妈别过了!」 宴厅里鸦雀无声。 钱渡满意地扫视一圈,视线又落在了我和迟垣交握的手上。 这人忽然烦躁。 将头发揉了又揉,他骂道,「算了,不过了,都走吧。」 小少爷脾气来的莫名其妙,所有人对视着,沉默着。 最后摸不清状况,都走了。 宴厅空下来时,钱渡看了我和迟垣一眼,搓搓手。 「有什么生日福利吗?」 我真想问一句,这个「福利」,它正经吗。 话还没问,那边的钱渡便惨叫了起来。 低头一看。 他脚腕上又缠着那条小青蛇。 这次,小蛇倒是没咬他,只是顺着他裤腿蜿蜒着往上爬,吓得钱渡小脸惨白。 小蛇这次似乎并没有攻击性。 一路向上爬着。 最后停在了他两腿间。×ļ 我原本想替他抓蛇的,但这位置,如今肯定是不方便了。 小蛇抬头,朝着钱渡吐了吐蛇信—— 蓦地咬了下去。 「啊!」 钱渡叫得格外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小蛇保准没毒。 最后,还是迟茵红着脸替他把蛇抓了,也不知钱渡是真害怕,还是在这使坏,他哭丧着一张脸看向迟茵。 「能……能不能帮我吸毒?」 「我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头一遭,迟茵重重甩开他的手,对他说了粗话: 「滚啊!」 迟茵红着脸跑走了,钱渡则哭丧着一张脸,捂着腿匆匆去了医院。 我和迟垣对视一眼,「那小蛇,你带来的?」 迟垣摇头,「可能是从你包里爬出去的。」 我一看,那条小蛇正轻车熟路地往我放在桌上的包里爬。 可能还真是。 这次过后,估计钱渡接下来很久都会对蛇有浓重阴影了…… 28 果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钱渡再没来过迟垣老宅。 不过,这货倒也没死心,而是买下了我们住宅的隔壁,搬了过去。 钱小少爷不会做饭,每天都来我们家蹭吃蹭喝。 当然。 迟茵被蹭的很开心。 周末的晚上,迟茵通常会做上一桌子饭菜,我们四人一同浅酌两杯。 这周也不例外。 饭桌上,钱渡今天喝的格外多。 因为…… 我怀孕了。 在我宣布这件喜事时,钱渡笑容僵了几秒。 过了会,他笑,「好事,恭喜啊。」 迟茵忍不住伸手碰碰他,「钱渡哥,你……笑不出来可以不用笑的。」 钱渡却一个劲地笑着。 「好事啊,好事怎么能不笑。」 他端着酒杯,指尖有点晃,「总不能哭吧,是吧。」 那天的饭桌上,钱渡喝了很多酒。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除了我,他们三个都喝了酒。 忽然,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就连头顶的吊灯都开始疯狂摇摆。 我愣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 地震了! 「迟垣!」 我下意识地喊他,「地震了!」 然而,话音刚落,骤然加剧的震感袭来,我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转眼间,楼倒屋塌。 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整个世界垮下的那一刻,有人扑到了我身上,死死护着我。 那人,似乎是迟垣。 29 当我醒来时,世界一片黑暗。 有人护在我身上,用身体牢牢地替我撑开一片天。 是迟垣。 他还醒着。 见我醒来,他将我打量一番,「哪里疼吗?」 我摇摇头。 哪里都不疼。 迟垣将我护的很好,而且,我们所在刚好是房间的角落,倒下的楼板刚好在我们这里隔开一处空间。 虽然不怎么能动弹,但好在两人都没什么事。 只是……不见迟茵和钱渡。 「迟茵!」 「钱渡?」 接连叫了几声,都无人应答。 我心慌的厉害,又喊了几声,终于听见了迟茵的声音。 她独自被压在不远处,听声音,应该没有什么伤势。 只是,唯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