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提这事我都要忘了,这当初原本就是你忽悠我去见你侄子的,要不是我爷回来替我撑腰,我的名声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呢。” 那会儿方新月才十八岁,刚成年。 这刘大婶的侄子看上了她,死活要跟她相亲,方新月不愿意,他们就趁着方爷爷不在家时,忽悠她去刘大婶侄子家,差点就让方新月坏了名声。 幸好当时爷爷及时赶了回来。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爷爷才将她跟周至寒定了娃娃亲的事公之于众。 让村里有想法的人断了念头。 如今时过境迁,原本以为双方都要开始新生活了,那事也算是过去了,可方新月没想到刘大婶还非要在这里提这个事。 一听方新月这语气,刘大婶的脸色也沉下来。 “新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都过这么久了,怎么还抓着猴年马月的事不放呢?再说了,现在你已经嫁去了城里,我侄子又没有跟你有什么事,邻里邻居的,说这种话多伤感情?” 刘大婶倒打一耙倒是很有一手。 方新月被气得心堵。 这时,周至寒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沉着脸将手里的红鸡蛋还回去。 “刘大婶,您要是不提这事我们两口子或许还能去一趟,可你这么提了的话,那就算新月愿意去,我也不想让她去了。” “这是为啥?”刘大婶狐疑看他。 周至寒哼笑一声:“我这人啊,心眼小,见不得我媳妇儿去见其他男人,更别说还是对她有过想法的男人了。” 打得在场两人都哑口无言。 方新月呆了半天,可权衡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 刘大婶更是满脸铁青。 半晌。 刘大婶冷着脸一把夺过那红鸡蛋,愤愤一句:“谁稀得你来,城里人脸面大,我家请不起!” 说完,转身就走。 待刘大婶走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 随后,方新月笑了出来:“害你被骂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说的又不是假话。” 周至寒只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里面的意思方新月听不懂,也不想多听懂。 这件事以刘大婶的碎嘴,不出半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中午两人去打水。 又遇见了吴大姐,吴大姐笑着将方新月拉到了一旁。 “你这男人嫁得好,可别生闷气了,这次他特意来接你,你可别犯傻,得安心跟他回去!这样的男人不抓紧了以后可有你后悔的。” 这话让方新月一时五味杂陈,她回头看了看周至寒。 应付完吴大姐。 方新月跟在挑着水的周至寒身后,看着他那背影,她一时竟有些恍然。 活了三世,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跟周至寒这样亲密。 放在前两世,她更是从来不会想到周至寒有一天居然会跟着自己回乡下来。 可方新月已经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或许是被伤透了心,如今周至寒做什么,她总觉得都是不可相信的,他总是要离开的。 走到一半。 村主任跑了过来,高声喊—— “新月!有你的长途电话!说是什么学校的院长打来的!” 一听这话。 “应该是林院长!” 方新月眼里倏然一亮,忙朝村支部的公共电话房跑去,跑了两步才记起来,回头跟周至寒说:“我先去接林院长的电话,你认识路回去吧?” 周至寒点了头。 于是方新月立马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本来还算愉悦的好心情在这一刻消失无影无踪。 周至寒回屋里等了大半天。 总算等来方新月回来。 她张口第一句话却是:“我跟你回城去吧。” 周至寒愣了下。 他亲自过来接方新月,她让他自己回去。 怎么林序维打了个长途电话,她就急着回去了? 第18章 村支部,公共电话房门口。 在方新月离开不久,很快就聚集了好几个村民。 他们嗑着瓜子好奇地问:“刚刚是谁给方新月打的电话?” “是个男人,说是什么大学的院长。” “大学院长找方新月?说笑呢吧!” 村民显然不信,他们笑得愈发大声:“那方新月连字都不认识一个,哪儿来的大学院长找她?” “我看别是她在城里的姘头吧哈哈哈!” “很有可能!我看她男人估计也就是为了这事才来的,不然哪有女人嫁人了还往娘家跑啊!” 他们聊得愈发离谱。 村长拧起眉头:“你们别乱嚼舌根,等会被人听了去。” “听就听呗,她还能怎么样?”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方新月,怎么,真以为她嫁去首都就真是城里人了?一下就是知识分子了?谁信呐!” “还不就是嫁了个好丈夫?而且她丈夫也不一定就多厉害,开了辆小轿车真就厉害了?听说在城里,开小轿车的人可多了,他这车没准就是最便宜的!” “就是就是!” 说得起兴时,还有人大着胆子拍了拍停在村支部大坪的那辆小轿车。 “不就是个铁壳子嘛,能多值钱?” “隔壁村的王家小子不就也买了辆小轿车嘛,我看他那车就比方新月男人这车好多了!” 在场几人脸上透出明显的轻视之色。 这些调笑声被路过村支部的刘大婶听了个正着,她想起昨天邀约被拒的事,眼珠子转了转,有了坏心眼。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很好。 自从昨天接到林院长的电话后,方新月就迫不及待收拾好行李,就等着早些回去。 离开之前,她上山去给爷爷以及父母烧了纸钱。 “爷爷,阿爸阿妈,我要走了,等我下次回来再看你们。” “林院长说有几个国内的竞赛,让我去参加锻炼一下比赛心态。” “下次我就能带回很多奖章回来看你们了。” 她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 转头看见周至寒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方新月一愣:“你怎么来了?” “看你不在,我来找找。” 周至寒上前来,蹲在她身旁,一起烧纸钱。 “爷爷,爸妈,我是周至寒,新月她男人,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新月的,下次也会跟她一起回来看你们。” 他这话让方新月没忍住瞪他:“你又在胡说了。” “我哪里说得不对了?”周至寒只笑不语。 方新月懒得跟他多争这些。 下山回家。 关上泥胚房的大门。 周至寒单手就将两人的行李都拎在了手里,连个小包袱都没让方新月拿。 “你男人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他得意朝她挑眉。 两个月不见,周至寒好似变得厚脸皮了些。 方新月奈何不了他,也不想跟他多动嘴皮子。 既然他抢着拎东西,她轻快些也自在。 两人一起前往村支部去开车。 然而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这一路过去,总觉得时不时有八卦的视线落过来。 村支部的门口坐了一堆人,以刘大婶为首,正在唠嗑。 一见到两人,她们的声音就停了,看方新月的眼神透出不怀好意来。 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好在方新月也习惯了,并不放在心上,她和周至寒继续往前走。 然而没想到,路过之时。 刘大婶当即凉凉开了口—— “这某些女人还真是命好哟,嫁了人在外面还能找姘头,也不知道她男人怎么想的,居然还能把人当成宝护着!” 第19章 话音落地。 两人脚步顿住。 这话明显就是故意说给方新月听的。 方新月脸色变了变,但一心想着回城,她不想跟这些人多纠缠。 于是她装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可周至寒却不是这么忍气吞声的性子,从昨天这个刘大婶邀约的事他就知道这人针对方新月,不是什么好人,此刻再一听这话,他当即沉下脸来,大步直接走到那堆人面前。 “刘大婶,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背后乱嚼舌根晚上能睡得安稳吗?!” 大概是没想到周至寒竟然直接走过来说话。 刘大婶的脸色透出些许惊诧之色。 但很快,她哼笑出声:“行啊,你们自己敢做还怕别人说不成?我说你们城里人也真够开放,像方新月这样在外找男人的媳妇儿,放以前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哪还能有这么好命,还能过来接回去!” 这话一出,方新月实在是忍不下去,沉声问:“刘大婶!你讲话要有凭据的,这些话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在外面找男人了?” 没想到方新月居然也硬气起来了。 刘大婶将手里的瓜子壳一扔,叉着腰就站起身来,冷笑:“你个小丫头,跟我横什么?我可亲耳听见的,昨天你姘头给你打电话喊你回去!” “什么姘头?!他不是!” 方新月气得脸色都青了,她解释:“那是民清大学的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