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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维安然坐在她的对面，不太在意地摇摇头：“真情流露，怎么能算笑话呢？” 被他这么一打趣，方新月脸上更不好意思了。 她低下头，忙想起什么来，匆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前天林序维给她的那张题目来，转移了话题。 “哦对了林院长，您上次给的这个题目，我抽空推算了下，你看看对不对？” 林序维愣了下，略有些不可置信：“你这么快就有推算结果了？” 这可是世界级难题，就算是前级推测也是经过多年的证明才有结论。 方新月只用了两天晚上就有了初步想法，实在是让林序维感到震惊，他怀着迟疑的心态将接过她递过来的纸，低头看去。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随便推的，如果没推对，我回去再想想。” 方新月说着，心里有些忐忑。 这个题目确实出乎了她的能力，题目里有些东西她都有些看不太懂，只能用她自己的想法多算了几回，觉得应该是这样。 也算是误打误撞，虽然写得步骤多了些，但最后的结果误打误撞也是对上了。 然而接到她给的答案后，对面的林序维神色严肃盯着纸面，竟然迟迟不说一句话。 整个车厢闹哄哄的。 可方新月在林序维这般严肃的表情下，耳里却听不见任何声音来，她的心跟着高高提起。 跟着林序维学习这么久。 方新月还从来没有见到林序维这个样子过。 她不免有些胆战心惊，过了许久，注意到他的视线第十遍掠过她答案的最后一页，方新月忍不住小声问：“林院长，是我算错什么了吗？您跟我直接说没事的。” 在她的问话下，林序维终于从题目中缓缓抬起头来，他那双向来平静的眸中在这一刻浮现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惊与喜悦。 他看向方新月的眼神极为复杂，说话的声音都没了以往的稳重，带了细微的颤抖。 “新月，你真的是天才，是数学家百年难遇的天才。”  他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热切火光。 看着方新月摆在一旁的奥数题，林序维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现在才发现，让你去参加奥数竞赛简直是大材小用了，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往更远大的地方发挥。” 这样直白的夸奖让方新月有些无所适从。 她愣愣看着面前的林序维，半天才呐呐道：“我不懂这些，您让我去学什么我就去学什么。” “反正我觉得学数学很有趣，只要是跟数学相关的东西，我都觉得有趣。” 方新月的眼神淳朴单纯，没有那些自知天才之人的孤傲。 林序维心里有些触动，在她面前，他一时竟有些不敢面对，此刻碰见方新月这样纯正真心喜欢数学的天才，他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有多自负。 他深深看了方新月一眼，决心引她走上她该走的道路。 “新月，这次去沪市，比完赛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第26章 火车在行驶12个小时后抵达沪市。 下了火车。 看着繁华的沪市，方新月目光新奇中带着诧异。 马路中央的有轨电车缓缓驶动，街边路上的人都穿着时髦。 沪市跟首都的繁荣是不一样的。 算起来。 活了三世，这却是方新月第一次来沪市。 放在前两世，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自己竟然有一天还能来沪市看看。 “你要是喜欢沪市，之后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我陪你好好玩玩。” 身旁的林序维看出她眼里的欣喜，温声跟她说。 然而听见这话的方新月眼神滞愣片刻，脑子里却记起昨天月台上周至寒拄着拐杖来送自己的身影。 她安静几秒，摇头：“不用，以后想来有的是机会的，我比完赛还是早点回去吧。” 林序维何其聪明，在她迟疑的这几秒里，已经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想法。 他问：“是为了你……先生？” 她先生。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跟她称呼周至寒。 方新月反应了下才明白过来，她没有否认：“嗯，想早些回去看看他。” 腿伤要是没处理好，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她总归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听见方新月这么说，林序维眸色微转，终究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这次沪市全国奥数竞赛很盛大。 主办方也特意为每位参赛选手准备了入住酒店。 坐了长时间的火车。 方新月到了房间已经累得很，但她放下行李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去打听了下这里最近的电话局。 然后便马不停蹄去了电话局拨去长途电话。 拨通后，她提的是周母的名字。 周至寒如今腿脚不便，她没想他接电话，她只想跟家里报个平安，再问问周至寒的伤势。 就这么等了半天后。 电话那头传来滋啦声，方新月一声‘妈’已经在嘴边了。 然后她听见耳边响起周至寒低沉的嗓音：“方新月，你到沪市了吗？” 这个时候，她竟然鬼使神差察觉到，周至寒似乎总是喜欢连名带姓喊她。 “方新月？你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周至寒疑惑问她。 方新月回过神来，这才忙说：“在的，我到沪市了。” “那就好。”周至寒笑着。 方新月有些担心：“怎么是你来接电话？你的腿不能乱走的，卫生所离电话局可有一段距离。” “我没事的，你的电话我怎么都要接的。” 周至寒说最后一句话时尾音上扬，莫名叫人听了心里害臊。 方新月忍不住骂他：“油腔滑调。” “对自己媳妇儿怎么能是油腔滑调？我是真心的。” 周至寒轻哼着。 她一时无言，周至寒现在的嘴皮子她是一点儿都争不过。 只好换了话题，两人又聊了些日常话。 临挂电话时，方新月又想起来才告诉他：“哦对了，我比完赛可能要晚一天才会回去。” “怎么了？” “林院长说要带我去拜访一位说是什么数学家。”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周至寒笑道：“行，那你就去吧，在学习上，林院长总不能害你的。” “其他时候林院长也不会害我的。” 方新月认林序维做偶像，不容任何人说一点不好。 周至寒哼哼一声，没多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 方新月回了酒店，很奇怪，好像跟周至寒打完电话后，她身上的疲惫也消除很多。 在酒店适应了三天后。 很快就到了沪市全国奥数竞赛日。 第27章 比赛进行了整整三天。 最终一场结束，场馆里响起激昂的结果宣布—— “恭喜！本次奥数竞赛的冠军是57号参赛选手方新月！” 话音落地，全场掌声雷动。 方新月站在台上，接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冠军金奖杯。 她高高举起奖杯朝台下的林序维挥动，眼里激动的泪花闪烁。 一直到下了台，捧着奖杯回酒店的路上。 方新月心中的激动还没有褪去：“林院长！我拿了金奖，我竟然拿了金奖！第一名！” 对比于她的兴奋，林序维却表现得很是淡然。 他唇角始终只挂着淡淡的笑，“我知道，你肯定可以拿到冠军的。” 毕竟她都能用她自己的思维解到庞加莱猜想，奥数冠军这一项将是她未来人生成就中最不值得一提的奖杯了。 林序维带方新月去见了那位数学家。 信心满满去，然而却并未得到对方的会面。 对方隔着门板，冷邦邦说出条件：“要做我的学生，至少先考进清北的数学系。” 林序维冷淡的神情中第一次露出不解来。 “陈老，您没看她的解法吗？她的数学能力完全可以……”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再度打断了他，语气是不容分毫质疑：“考入清北数学系，否则再厉害的天才也免谈。” 林序维一时哑然，他拧紧眉头还想说话。 方新月拉住了他，高声说：“好！我考就是了！” 她见不得自己偶像为自己低头，既然这位数学家提出了要求，她就去做就是了，做不做得到全凭实力。 从数学家的住所出来。 林序维显然有些垂头丧气：“新月，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本来想让你跟着陈老做数学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