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护着他吗?” 叶清丰紧紧盯着她,眼中满是心疼。 在陆晏清告诉他要去静心庵时,他就知道一定是许枳对不起她。 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既能让陆晏清自由,又能惩治一番。 毕竟许枳功绩赫赫,根本没有理由治罪于他。 唯有迫害公主,才能让朝臣信服。 但是当他收到陆晏清的信之后,他才知道事情竟然跟自己设想的一般无二,而陆晏清竟然还在为他脱罪。 陆晏清眼角划过一丝伤感:“皇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这都是我的命,我不怪他。” 叶清丰冷笑:“你不怪他,不代表朕不怪他。他如此对你,朕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陆晏清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慌忙下床,跪在地上。 “皇兄,我求你放过他,他对你是忠心的……” 叶清丰连忙将她扶起来,心中五味杂陈。 许枳对他的确忠心不二,只要自己有危险,他总是能及时赶到。 无论多么棘手的案子到了他的手里,总能很快解决。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升职如此快,朝堂之上竟还无一人说闲话。 自己也不会如此信任他,以至于最后差点葬送了自己妹妹的生命! “冉儿,究竟是为什么?” 陆晏清笑了笑,只是这笑容现在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他不是坏人,只是心中没有我罢了……” “皇上,锦衣卫指挥使萧大人求见。” 太监的一声通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叶清丰刚要起身,陆晏清立刻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眉毛微皱:“放心,朕不会为难他。” 陆晏清并没有撒手,还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求皇兄不要告诉他我还活着……” 叶清丰微诧,但是很快明白,他点了带头,转身对身后所有人说道:“所有人不得将此事透露半分,否则格杀勿论!” 他本来就不想让许枳知道陆晏清还活着,这样正遂了他的意。 陆晏清呆愣着坐在床上,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几天前她还躺在棺材里等死,现在却好好的躺在这里。 皇兄依旧如过去那般疼她爱她,好像她的人生也没有那么遭。 永乐殿。 叶清丰端坐在主位上,神情冰冷:“萧大人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许枳坐在侧位,紧皱的眉头看起来很是焦急,但是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请皇上让臣见公主最后一面。” 叶清丰眼睛微缩,随后道:“不必了,冉儿已经走了,明日便会下葬。” 叶清丰转身刚要走,只听得“嘭”的一声,许枳竟然跪下了。 “指挥使这是何意?”叶清丰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许枳竭力咽下泪水,眼眶腥红,但声音却无比坚决:“请皇上让臣见清冉最后一面!” 说完,重重磕了个头。 叶清丰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只留下了两个字:“不必!” 眼瞧着叶清丰即将离去,而他也将失去唯一可以见到陆晏清的机会,他紧紧闭上眼睛,说道:“臣知道公主身上的毒是谁所下。” 第十六章 十年春 这是许枳第一次在没有证据、没有把握的时候这样脱口而出一件事,并且还是对皇帝。 叶清丰心中冷笑,转过身来,问道:“是谁?” “皇上可还记得新月派?” 叶清丰很奇怪,这只是一个江湖组织,他不知道为什么许枳会突然提起,但还是回答道:“听过。” “可还记得三年前的刺杀案?” “当然记得。” 那一次陆晏清被贼人掳走,差点丧命。 也是那一次,他决定给陆晏清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将她嫁给了许枳。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次的刺客正是新月派的人。” 许枳的话听到叶清丰不是很明白:“指挥使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的意思是新月派给冉儿下的毒?” “正是。”许枳回答的斩钉截铁。 叶清丰感觉很可笑,为了摆脱自己的罪名,许枳竟然能编造出如此荒唐的理由! 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府内层层守卫,而陆晏清几乎每日待在府内,倘若出去也都有人跟随,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江湖人士下毒? “证据呢?” 许枳瞳孔微缩,语气也逐渐没了底气:“臣……臣还在审问。” “那就等审问出来再来告诉朕。”叶清丰说完,拂袖而去。 “皇上……” 许枳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整个人就像没了支撑般,瘫坐在地。 他想求皇上让他再看陆晏清一眼,但是也知道皇上对他的憎恨。 他听说皇上是在祭祀时看了陆晏清留下的信,才匆匆赶到义庄。现在皇上并没有降罪于自己,恐怕是陆晏清在信里求了情。 想到这里,他更加自责。 这时,突然听到了叶清丰的声音:“明日来送冉儿一程吧……” 他猛地抬起头,叶清丰已经没了踪迹。他朝着那个方向重重地磕了个头,眼泪却不听使唤地落了下来。 “多谢皇上!” 叶清丰只是想让他死心,只有让他亲眼瞧见陆晏清下葬,他才会相信陆晏清已经死了。 而陆晏清也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翎朝,永泰十年春,长公主陆晏清薨,举国同哀。 皇陵。 陆晏清的葬礼格外隆重,朝堂上下皆来送行。 什么都有,只是没有公主的尸骨。 许枳站在人群前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干涸仿佛一张口就会渗血,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 他仿佛失了魂一般,随着葬礼的流程一步步跟随,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棺材,从未又一刻离开。 当棺材即将落土时,许枳突然冲了出来:“等一下。” 说着就要冲上前,还好御林军反应快,将他给拦了下来。 叶清丰抬起双眼,冷冷道:“还请指挥使自重。” “还请皇上让我再看一眼公主。”他重重的给叶清丰磕了个头。 “将他拉下去!”叶清丰的脸瞬间阴了下来,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同僚们也都慌忙拉住他,跪下了向叶清丰求情:“还请皇上恕罪,念在指挥使丧失爱妻,心痛难忍,故而才会有此出格的举动的份上原谅他。” 葬礼顺利结束,许枳走到叶清丰的面前,给他磕了个头,因为刚才太过激动,声音有些沙哑:“多谢皇上。” 叶清丰没有理睬,起身上了轿子。 许枳就那样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第十七章 数不胜数 “锦衣卫指挥使许枳,以下犯上,目无法纪,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轿子里传出了叶清丰的声音。 他生怕许枳在葬礼上有所冲动,整个人一直提着一颗心,这下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但是倘若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过去了,总会引人猜忌。 何况许枳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现在他比较激动可能没反应过来,但是回头一定会有所怀疑。 所以,唯有按律办事,方可平众人口舌,安天下猜忌。 祈轩殿。 陆晏清呆坐在梳妆台前,这些天的折磨让她瘦了一圈,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 窗外挂满了白皤,宫里面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所有人都带了孝。 这本是国丧时才该有的礼节,但是叶清丰却让人这样做了。 虽然陆晏清还没死。 但是为了让人相信,这样的确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试问,谁会如此不惜代价大费周章,只是为了隐瞒一件事情? 陆晏清一直都知道,叶清丰很疼爱她,想在看来应该比她想象中还要疼爱。 许枳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为叶清丰做过很多事,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但是叶清丰却能毫不犹豫地就想办法将他除掉,只因为他有负于陆晏清,只为给陆晏清一个自由。 陆晏清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顿苦涩。 他们从小相依为命一块长大,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