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啪啪往自己脸上抽。 “丽娘!”谢子安拦住丽娘又心疼又感动,“我怎么舍得你受这等侮辱。” 丽娘摇头,“我们夫妻同心,不论发生什么,我都愿与夫君共同承担。” “丽娘!”谢子安抱住丽娘。 季清栀翻了个白眼,在她跟前秀恩爱呢,故意恶心她? “一个外室,连名分都没有,一口一个夫君,她喊谁呢?”季清栀抬头问老夫人。 老夫人忙冲丽娘喝道:“你一个乡野村妇,没名没分的,敢在正室面前搭台唱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丽娘脸一白,万没想到对她一向亲厚的老夫人,居然会这么骂她。 她眸子一颤,眼泪掉了下来。 谢子安满眼心疼,却到底没为她说一句话。 季清栀端过茶杯低头抿着,那谢子安不舍丽娘替他,将她扶到一旁,而后悲愤的跪到她面前,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起来。 啪!啪!啪!…… 她听着心情十分舒畅,要不是嫌他脸脏,她都想自己过过手瘾。 老夫人看得心疼,连连求季清栀,见她不为所动,也只能捂着脸别过头去。 季清栀再看薛氏,夹着尾巴躲在人后,生怕她寻她的事。大夫人还是病恹恹的,冷眼看着这一切。 二公子三公子四姑娘皆是惶然之态,显然比起三叔这点委屈,他们更怕丢了小命。 谢子安自己拿捏着力道,自然不舍得太用力,只是六十巴掌,还要听到响,两颊还是很快就肿了。 谢子安停下,侯府其他人松了口气。 谨烟道:“五十八下,还差两下。” “你这死丫头!”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谨烟吐吐舌头,“我怕三爷不识数。” 那谢子安咬着牙又打了两下,抬头看季清栀,“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这话时,他嘴里像是含了一颗大枣,说的十分不清亮。 季清栀看着谢子安那肿的跟馒头似的脸,啧了一声,“夫君,你一个大男人,膝下有黄金,以后别随便下跪了。” “还不是你……” 季清栀一笑,“少惹我,少犯贱,自然不用跪。” “我,记住了!” 季清栀再扫了一眼丽娘,“至于丽娘,她到底给谢家生下了子嗣,我这人一向宽厚,便准夫君收她为妾了。” 丽娘呜咽一声,“我不为妾!” “莫不你想做平妻?” “我……”丽娘看向谢子安,想着他为自己争一争,“夫君,你说话啊!” 谢子安刚要开口,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一声喝,吓得哆嗦了一下,忙道:“丽娘,委屈你了。” 丽娘怔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子安,“夫君……” “你出身山野,大概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这妾室进门是要给正室敬茶的。”季清栀道。 “是是,是这个规矩。”老夫人忙应着,让玉莲给这丽娘端一杯茶来。 玉莲倒了一杯茶给丽娘,让她上前给季清栀跪下。 “我为夫君生下康哥儿,夫君说过定不负我……”丽娘哭道。 “丽娘,大局为重,你别逼我!” “我逼你?” “是,你总不舍得我为难吧?” 丽娘看着身后的大门,只要踏出去,她便什么都没有了。她不甘心,于是低头抹了一把眼泪,跪到季清栀面前,举起茶杯过头顶,道:“请夫人喝茶。” 季清栀接过那茶,眼神一厉,道:“妾本为奴,往后记住自己的身份。” 丽娘低头,“奴婢记住了……” 外面在催了,老夫人见季清栀似乎顺了气,忙道:“老三家,京郊大营围了咱侯府!那是里三层外三层,前门后门都堵了,逃都逃不出去。” 季清栀挑眉,“京郊大营围侯府,总要有个说法吧?” “那陆大奸贼,咳咳,大理寺卿章渝州,他来颁旨了。” “皇上有旨,你们接旨就是,至于一个个吓得面容失色。” 薛氏赶忙接话,“弟妹不知,昨儿后半夜那章渝州带着京郊大营围了咱对门的瑞伯府,阖府上下老老小小就地处斩了,血都流到街上了!” 想到早上看那一眼,薛氏还止不住打冷颤,不想回头就围了他们侯府。 季清栀一怔,上一世的这时候也有圣旨,但不是这般腥风血雨啊! 她回过神儿道:“你们别自己吓唬自己,咱侯府又没有犯事,总不能说杀就杀吧。” 薛氏哎哟一声,急道:“可不就是陆大奸贼一句话的事,刀架到脖子上了,他还跟你讲理啊!” 薛氏拍了拍胸口,接着道:“据说是在查太子谋反一案,昨晚杀了三家,已经杀红眼了,章渝州说哪家与太子有勾结,只他一句话,根本不经三法司审理,直接带人过去,就地处斩。 老夫人接话道:“所以只要那章渝州肯放过咱侯府,咱们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季清栀暗暗心惊,连杀三家,上百口人,这章渝州造了多大的杀业! “你是三房的夫人,到了这种时候,你必须站出来。” 季清栀挑眉,“您想让我求他?” 老夫人干咳一声,“他有法子救你,便有法子救我们。” 季清栀垂眸,这帮人真是被吓到了,也不想想,凭章渝州一张嘴真能定上百口人生死,肯定是之前就查到证据了。而且真要拿人,也不会容他们这些功夫。 “躲着也没用,圣旨还是要接的。” 老夫人捂着头,“哎哟,我不大舒服。” 大夫人也忙咳嗽几声,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 薛氏赶紧往后躲,死也不能死在前头。 那谢子安更指不上,弯腰躲在角落里了。 季清栀冷笑,“行,我在前,你们在后。” 上一世,她怎么没发现,这一家子都是窝囊废! 第八十四章震慑西院 来到前院,但见府门打开,身穿玄甲的将士们列阵排开,各个手拿长矛,气势逼人。 章渝州在前面,穿着玄色的锦袍,迎风而立,如一竿青竹,虽笔挺却有些单薄。 他脸色青白,赤目无神,像是强撑着一口气似的,然这般却不显得虚弱反而有种阴骘的狠。 他眸如寒星,淡淡扫了她一眼,继而垂眸把玩手里的圣旨,神色倦怠,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季清栀深吸一口气,朝着他一步步走过去。 老夫人几人瑟瑟缩缩跟在她后面,那薛氏还绊了一跤,惹得旁边几个将士喷笑出声。 倒也不怪这些人吓成这样,主要是这些将士一个个杀气未退,长矛上,盔甲上甚至还沾着血。 隔着几步远,季清栀又闻到章渝州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香气,于是一股恶心上涌,当下停住了脚步。 章渝州抬眸,正看到她神色中那一抹厌恶。 女人啊,她要是恨上你了,能恨你一辈子。要是厌恶你了,看一眼都恶心。 关键,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哟,这一大家子推着一个女人来接旨,什么意思啊?”他嘴角一撇,笑得极为嘲讽。 这几人本来就吓破了胆,闻言一个个嘴巴跟缝上了似的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季清栀看向章渝州,“臣妇乃靖安侯府三房夫人,这旨也接得。” 章渝州轻嗤,“妇人妄自尊大!” “陆大人,别耽误功夫了,还是赶紧宣旨吧。” “呵,倒是本官耽误功夫了。” 季清栀撩开裙角跪下,“臣妇携靖安侯府上下接旨。” 随着季清栀跪下,其他人也跟着跪下了。 章渝州冷哼一声,接着打开圣旨,宣读起来。 等到宣旨结束,季清栀直起腰接旨。 章渝州却不给她,而是交到了靖安侯府该顶大梁的谢子安手里。 “谢三爷,旨意可听清楚了?”他和气的问。 谢子安慌乱的点头,“听,听清楚了。” “本官与侯府颇有交情,便好心的提点一句,皇上让各世家在城中设粥棚是为帮百姓渡过饥荒。各家自当尽力,但怕只怕有些人爱打小算盘,于是说了一句,每日怎么也得十余石粮食,用于施粥和馒头。” “十余石……” 别说十石了,一石粮食,他们都得从牙缝里挤。再说何时能修通路,外面的粮食何时能进来,这谁说得准。 “陆大人……我侯府的粮仓被贼人烧了,你看……” 章渝州拍了拍谢子安手里的圣旨,“明日谁家粥棚没有支起来,便是抗旨不遵。” 章渝州那力道不大,谢子安却一下跪到地上。 季清栀扫了一眼谢子安,那没出息的样儿,挂着三夫人的名儿,她都觉得丢人。 “谢三爷,这回清楚了吧?”章渝州背着手问。 “清楚了。” “那就这样吧,本官也不喝你侯府孝敬的茶了,公务缠身,一堆儿脑袋等着落地呢!” 说完,他拍了拍袖子上的灰,转身往外走。 等章渝州领着京郊大营的人出门了,侯府一大家子皆瘫坐到了地上。 薛氏摸摸自己的脖子,刚要松口气,突然想到:“如若明天支不起粥棚,那咱们的脑袋……” 还得掉! 其他人也是又慌又无奈,上哪弄那么多粮食,这不强人所难。 他们一个个没有办法,便把目光投给了季清栀。 季清栀转头问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