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旁边坐着贞静贤淑的叶莹,沈阶心下明白几分。 沈阶第一次觉得,他需要对杜窈窈认真表态:不要再给他送女人,他生气还想“吃”她,暂时不可能腻。 “阶哥哥。”叶莹用起少时的称呼,沈阶冷眼,她改口,“沈大人。” 沈阶这才表现出有耐心听她说话。 叶莹把吴兴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说到动情处,泪光盈盈,风致楚楚。 沈阶点头,其中夹杂一字简短的“嗯”或“好”,多一句安慰的话没有。 厨房上菜,杜窈窈久久不来。六儿进门时看不过眼,偷塞给叶莹一块白帕,让她擦擦泪。 叶莹对沈阶的漠视感到心凉,一想他是有妇之夫,理应避嫌,自我说服地原谅沈阶这会儿的不体贴。 “大人,我父亲不在了,莹莹只能靠你了。”叶莹手握绢帕,泪眼朦胧。 “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沈某自当报答。”沈阶客气而疏离。 “只想报答我爹的知遇之恩吗?”叶莹反问,盯着他的冷隽眉目,一字一字道:“阿莹与大人,也有自小青梅竹马的情谊。” 早在沈阶进京赶考前,叶莹曾向他表明心迹,沈阶以“没有功名不谈儿女情长”拒绝。 如今,叶莹孤身一人,漂泊无依。但沈阶并不想成为落魄青梅的归宿,他撇清关系,“我只把叶姑娘当妹妹。” “可我不止把沈大人当哥哥。”叶莹痴痴地望着沈阶,不甘心地道:“你连杜窈窈那样的女人都能接受,身边怎么会容不下一个阿莹?” “杜窈窈,哪样的女人?”沈阶挑眉,答非所问。 叶莹凭着杜窈窈下午那番话,总结道:“毫无学识,愚昧无知,连两袖添香的成语能说出来!” “倚仗美貌,不思进取,想着替男人生儿子立足!” “你不碰她,库房钥匙不给她,她找别的男人也不管她!” “大人,阿莹知道你有苦衷,我愿意陪你等你,直到你……” “大业功成,位极人臣”,这句,叶莹没能直白地说出来。 当今太子与宸王争权,沈阶作为坚定的太子党,妻子的姑母——永宁侯府却是宸王的拥护者。一山不容二虎,若宸王势败,杜窈窈被休弃,时间早晚而已。 何况,杜窈窈还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并不得沈阶心意。 叶莹内心有几分自信,自古男人在权势和女人中间,选择总是现实,更注重利益。 “杜……窈窈这么跟你说的?”沈阶顿了下,略吃惊地问道。 叶莹迟疑点头。 “原来如此。”沈阶豁然。怪不得叶莹死灰复燃毛遂自荐,原来杜窈窈一早在里面推波助澜。 再打量叶莹装扮,对比杜窈窈方才的清汤寡水,她可真是费尽心思,把叶莹往自己身边送。 “成婚几年,杜姑娘连你不吃辣都不知道,可见有没有把你在心上。” 叶莹用眼角余光扫过案上红艳的菜色,意有所指地希望,沈阶别被杜窈窈美色迷惑。 可沈阶偏作色令智昏,纠正道:“窈窈不是杜姑娘,她是名副其实的沈夫人。” “名副其实”四字,咬得特别的重。 第七章 狗男人的报复 一顿晚膳用完,沈阶没等到杜窈窈出现,快要结束,来个小婢通禀:“夫人体乏,回房先歇,大人和叶姑娘自便。” 叶莹眼里含着殷殷期待,沈阶恍若未见,径直离开,去往杜窈窈院中。婚后他极少过来,银叶正给杜窈窈用棉巾绞着湿漉长发,惊得手中动作微微一滞。 “怎么了?”杜窈窈躺在小榻上,闭眼小憩。 沈阶做个以食指抵唇的手势,银叶不得不听,颤声,“没……没事。” 沈阶走过去,半俯身,接过银叶手中的棉巾,替杜窈窈绞发。 银叶识趣退下。 似没经验,绞了几下,杜窈窈蹙起眉头,有发丝被扯到,她疼得睁眼,抬手制止,“银叶,轻点,好疼呀!” 她抓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捏了捏,肌肤紧实,不如女子柔软细腻。 是男人的手! 杜窈窈慌忙跳起来。 沈阶好整以暇地把棉巾丢在小榻上。 “你、你怎么来了?”杜窈窈吓得有些结巴。 此际月黑风高夜,不该是青梅竹马干柴烈火你侬我侬时?这凶神来她这儿干嘛! 沈阶缓步巡视房中,绕过屏风,穿过珠帘,盯着金猊小炉升起的青烟,饶有兴致地笑道:“春宵良夜,想请夫人两袖添香。” 杜窈窈脸红,她胡诌的成语怎么传到沈阶耳朵里了?小青梅嘴不严实,这么快跟沈竹马汇报了! 杜窈窈装死不答。 沈阶轻一拍手,继续调侃,“忘了,窈窈不会添香,像窈窈长成这样,肚子争气,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就行了!” 杜窈窈捂脸。他是不是放暗卫在她身边监听。 “以后沈府的家产都是你和儿子的。”沈阶笑着走过来,拉下她捂脸的手。 “别说了……”杜窈窈羞耻到极点。 “身子弱,我也不会放过你。”沈阶虚搂杜窈窈僵直的腰背,俯在她耳边轻道。 真大型社死现场!她和叶莹说过的话,沈阶这厮全听说的一清二楚。 杜窈窈脚趾扣地,紧闭双眼,磕巴道:“我、我不行。” 男子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鬓脖颈,她莹白的耳垂染上两抹红晕。 呼吸加快,心跳砰砰。 沈阶瞧着她迅速泛粉的耳珠,舔了舔嘴唇,凑近一点,“是身子弱不行,还是生儿子不行?”说着手牢牢圈住她的腰。 想要的暗示意味明显,杜窈窈咬唇强拒都不行! 沈阶将她温软的身子往怀里带,追问道:“你想继续出去做杜夫人?” 杜夫人是之前那俩小倌对她的称呼,杜窈窈哪敢认下,只好顺他,“不,是沈夫人。” “好。”沈阶满意,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杜窈窈吃辣后喝过薄荷水,口中清凉,沈阶在其中攻城掠地,直把人亲得直泛泪光,娇柔喘气。 沈阶从不自诩正人君子,顶着一张衣冠楚楚,朗月清风的脸,行背道而驰之事。 …… 房里燃着暖炭,温和如春,并不感觉冷。 杜窈窈睁着迷蒙双眼,人在他手上,魂不知何处。 大脑一片空白,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门外有动静,轻微的脚步声和女子的低语声。 沈阶低下头询问她的感受。 杜窈窈怔怔地回答。 他不满她的小声,蓄了力地命令着。 杜窈窈在乱挣中叫喊。 外面的人影声音不见,沈阶亲她睫毛沾上的泪珠,“窈窈很乖。” 案几终归不舒服,他抱着她陷入绵软的床铺。 …… 吃得太饱,杜窈窈瘫成一坨烂泥,动也不动地趴在床上。 想沐浴,沈阶不让,他给她擦身,拿个枕头垫在她腰下。 “干什么,这样睡不舒服。”杜窈窈抱怨,谁愿意垫着枕头睡觉。 “不是你说想生儿子?”沈阶旧话重提,貌似好心,“我不得满足你?” “我……”杜窈窈语塞,故作泄气煞风景,“万一是个女儿呢?” “女儿也好。”沈阶眉眼竟带几分难得的温柔。 “有病。”杜窈窈嘟囔,心里白眼乱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事后诸葛亮,光干马后炮,有个屁的用!这副身子根本生不出。 有一瞬间甚至想和他撕破脸,做了再弥补,原主不需要,她杜窈窈更不需要。 沈阶在旁思忖半天,认真道:“明天请个太医给你看看。” “不用,”杜窈窈拒绝,“我讨厌吃药。” 沈阶板正她的脸,带点哄,“你身子骨差,调理一下。” 多说无益,他向来主意大,杜窈窈不再多说,“随便你。” 沈阶洗完澡,当晚歇在她房里。 睡到后半夜,杜窈窈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她脸色煞白,冷汗淋漓,捂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