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神情,顾成泽预感,接下来的话,不会那么好听,“即便当年的书意爱过你,可现在的我不爱你!而你也是故作逞强不是嘛?念念不是我跟你的孩子,我跟苏世渊的事,你该是明白的。在随你回宛城之前,在南城,我同苏世渊早就有染了。” “有染?晚上你去同她私会了。” “是——” 那跟他在床上抵死缠绵的人,又是谁。 阮星瑶不知道顾成泽早就知道他每晚睡的人是谁,就是因为顾成泽知道,才会那么对她,想她知难而退,想她不再受这份屈辱,离开南城好好过日子。 至于顾成泽不知道的,阮星瑶心底的算盘,他——会查出来的,现在,就不拆穿她了。 “好,多年不见了,我想多陪陪你,你的身体似乎不怎么好,现在天还不晚,我带你去检查一下。留在身体里的子弹……” 阮星瑶抢答道:“不用了,我的身体很好,子弹文森特已经取出来了。”子弹已经取不出来了。 “好,那你陪念念休息。” 下意识关心顾成泽的毛病,她还是没改。“你呢?” 这一次,他的回答很是动听。 他说:“我就看着你。” 第20章帅的她想拥有一辈子 顾成泽待在伦敦,待在阮星瑶的身边已经一个星期了,两人相敬如宾,他虽然偶尔耍无赖,把她抵在墙上一通深吻,到底再没有做出逾越的事情。 至于念念,顾成泽很是宠爱,总是想方设法逗她开心,也会用糖来引诱她,让那孩子对他喊一声爸爸。 这样的画面,阮星瑶觉得太过温馨,像是梦一样,看着看着,有什么从胸腔内涌了出来,她急忙冲到卫生间,剧烈咳嗽了起来,缓过劲来时,洗漱台上满是飞溅的血滴。 “书意,你怎么了?” 书意急忙洗干净血迹,“没事了,可能是天气转凉了,秋咳了,”随后打开门,冲着顾成泽笑道:“没事的。” “那就好!”顾成泽面上接受了,眼神飘向卫生间里面,看到了地板上一处不起眼的血迹,眼神沉了下来,泛出一丝忧伤。 …… 这日,念念和文森特去了公园,这其中,似乎有文森特故意的成分。 没了其他人,难得两人的独处,顾成泽担当大厨,从早上就开始忙活,阮星瑶搬了小凳子,看着他在厨房东敲敲,西捶捶,觉得他的背影,帅的她想拥有一辈子。 顾成泽做了一堆菜,两人坐在餐桌上安静地吃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纽扣,递到阮星瑶面前,“你掉的。” “不需要了。” 顾成泽将纽扣随手一丢,那扣子落入了书意喝水的水杯中,他低头扒拉一口饭,小孩子的口气,“爱要不要。” 她甚至觉得面前的人有些调皮,也有些可爱。 不知为何,大概是一直有顾成泽陪着,太幸福的,才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流逝的有些快,“食物塞到牙缝了,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 顾成泽目送着阮星瑶走进洗手间,也看到她顺手拿过了水杯,明明是该高兴地,心却疼了。 他拿出了藏在衣服里的一叠资料,走了上去,一把打开洗手间的门。 阮星瑶正在看着镜中的自己,将握在手上的扣子紧了紧,对待珍宝一样,她的嘴角满是血迹,猝不及防,镜子中,出现了顾成泽的脸,她回过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扬了扬手上的资料,“这就是你想要离开我的原因?” 原来,文森特都告诉你,所以今天才会有我们的独处。那就没必要再瞒着了。 “是啊,顾成泽,我时日不多了,你要抱着一个随时会死的人,过下半辈子吗?” “英国西医这么先进,没事的,能治好的,文森特也说了,有概率的不是嘛?” “他只是骗你,还有骗自己开心而已。你也跟着信?” “走,我们现在去医院检查,一项一项地治。”顾成泽拉着她,往门外走,不可理喻的。 “够了!顾成泽,当年对我的事情不闻不问,现在,这般痴情的样子,做给谁看?你把我赶出南城后,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那样的经历,阮星瑶不想回忆。 可是这是唯一让顾成泽退却的办法不是嘛? 她还记得,在顾成泽开口让她离开南城的时候,她是如何开口祈求他的。 “白少帅,其实可以不用赶我走的,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就一辈子当你的副官,看着你娶妻生子,好不好?” “你作为副官,一直粘着我,我将来的妻子该生气的。” “没事,我嫁给别人,顾成泽,你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她早就习惯了有顾成泽的世界。 习惯了叫他起床。 习惯了跟他一起做危险的事情。 习惯于保护他,然后享受那一瞬间的喜悦。 她如何承受,没有他的日子。 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没有爱她的资格,可是她只要藏着这份爱,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可惜,顾成泽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后来,就是美梦享尽,一切噩梦的开始。 第21章没有喜欢,没有爱 她被顾成泽最后的那句话打败。 “书意,你就不能像当初答应跟我一样,干脆的离开吗?” 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顾成泽,那么心底的那份爱,也不用再装了,她收起了全部的眼泪,看向顾成泽,淡淡道了一句,“顾成泽,你知道,人生八苦中,最苦的是什么吗?是拿不起,放不下。” 这句话中,没有提喜欢,没有提爱。 可这句话,却说出了她全部的爱,这之后,阮星瑶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敢回头,而,她只需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顾成泽望着她的背影。 跪在地上,一拳一拳砸着地面,像个疯子一样。 …… 往南城外走着的书意,脑子一直想着,顾成泽的意思,是让自己离开南城。 那么南城城外就不算南城了,对不对? 两年后,书意再一次回到了南城城外这片,原本属于她的土地,而她早已不是大家眼里那个温柔善良的无名叫花子,而是大家眼底的“叛徒”,抛弃大家,独自享受荣华富贵的叛徒。 大家开始欺负她,诬蔑她。 书意见有个乞丐病了,急忙用顾成泽给她的银元,去给乞丐买药,而她的善心被人曲解,那包药,大家都喊着是她偷来的。 “书意能穿着整洁的衣服,能每天吃上饭,都是她拿身体换来的,她可会勾引人了……”诬蔑的话语越来越多,也在南城城外这块小区域,传的人尽皆知。 无论书意怎么争辩,喊破了喉咙了,也没有人来救她,包括当年,她分给了半块粮食的孩子,也讨厌她。 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满是憎恶和狠,恨不得她去死。 可是,在言语的风暴中,她还是活下来了。 代替她死去的,是那个一心把她当亲女儿,对她呵护备至的姨娘。 书意跟着顾成泽走的第二天,认识了白家任职的许嬷嬷,许嬷嬷人很和善,对书意很好,不嫌弃她的乞丐出生,认她做了女儿,喜欢她叫自己一声姨娘。 那日,书意照旧被那些人伤的体无完肤,实在是熬不住了,才会偷偷回了城,她不看顾成泽,绝不看一眼,就找姨娘诉诉苦,好嘛。 她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了姨娘的房子面前,一进门,看见姨娘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一个劲喊疼。 书意上前,试探姨娘的额头,冰凉,姨娘脸上血色全无,书意着急了,连夜抱着姨娘去找大夫,可是没有一家愿意开门出诊。 书意一家一家的求,终于有一家开了门,钻出来一个秃顶的老头,“哦,你就是叫花子口中的那个书意吧,听说你的这些衣服啊,是靠男人换来的,不如……” 不等老头说完,书意先道:“好!”只要能救姨娘,怎么都好。 那老头笑得淫荡,苍老的手沿着书意的脸一路下滑,嘴中一个劲念叨着,“这细皮嫩肉的,真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