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温湉成绩挺好,在她们专业成绩是数一数二的。” 林月笑着说:“是的,挺好一个小姑娘。” 前任辅导员还有事情,也就没有再跟她聊下去了,不过还是约她下次可以一起吃饭。 林月整理好东西,加了人文学院的群,从群里面找到温湉,私聊了她,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聊聊。 温湉只知道这是新的辅导员,态度恭敬热情,说下了课就来找她。 辅导员也没有那么空闲,不过林月刚上手还好,事情算少,只偶尔有学生来找她签请假单。 温湉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先看到的是一个窈窕的背影,穿着件小西装,头发也扎着一个松散的丸子,她听到脚步声很快回头,在看到林月时,脸色变了变。 “坐吧。”林月说。 温湉说不上来自己这会儿是什么心情,她眼神也复杂:“林月姐,你是我辅导员?” 林月点点头:“我找你过来,是想跟你聊聊你夜不归宿的事情的。我看了学校的规章制度,没有申请出去住的同学,每天都得在门禁前回来,不然就算违纪。你已经好几次了,能克服吗?” 温湉有点为难:“林月姐,我有苦衷。” 林月说:“可以跟我说说吗?” 温湉不太想跟她分享自己的事情,只咬着唇说自己尽量会克服。 林月到底是不太忍心为难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先回去上课吧。” 温湉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她看着她的背影,想起陆母憔悴的模样,想问问她知不知道顾非墨在哪,但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林月熟悉了一下办公室,就去逛学校了。路过篮球场时,有球落在她脚边,跟过来的学生一边捡球,一边抬头看她,看见她这张脸时,闹了个大脸红。 她朝他笑了笑,便抬脚要继续走。 男生却追上来,拿出手机,说:“可以加一个微信吗?” 林月拿出手机:“你大几的?” “大三。” 两人扫完码。 男生抬头:“学姐给个备注呗。” 林月又笑了,说:“我是你新辅导员。” 男生:“......” “这么热的天还打球呢?”林月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不远处的便利店,“老师请你喝饮料吧。” 她也是想趁机打探打探这一届学生的情况。 男同学说:“老师我请你喝吧,刚刚不好意思啊。” 林月跟着他一起进了便利店,随手拿了瓶苏打水,她是老师,当然不能让学生付钱,抢先一步去了收银台。 收银台收银的是个男人,戴着帽子口罩,帽檐压得极低,就露出一截分明的下颌线。 林月看了一眼,就顿住了。 继而眼神复杂,这是她第一次见顾非墨褪去一身奢侈衣物的模样,也是第一次看他做这种活。以前他是吃不了苦的,是个矜贵的公子哥。 018 顾非墨扫完两瓶饮料,说:“十一块五。” 男同学道:“这个是我们专业那个温湉的男朋友。” 林月敛眉“嗯”了一声,默默的给他扫了码。男人也一句话都没说,一副高冷样。 她几乎是立刻转身走了出去,男同学跟在她身后说:“别看他就是个收银的,但他对温湉特别特别好,温同学家里情况不好,不给生活费,这个男人就两班连着上,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都不休息的。老师,你不会看不起他吧?” “没有。”林月喃喃说,“这么有责任感的男人,我怎么会看不起他呢?” 所有人都以为顾非墨跟温湉分手了,结果他们好好的,过着苦日子,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她差不多猜到温湉为什么经常晚归了,顾非墨下班晚,她大概是去给他洗衣服整理东西去了。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很和谐不是? 她头一次发现,顾非墨原来这么能吃苦。 . 看见顾非墨的事,林月没有声张,也没有再次去过学校的便利店。 只是她每次路过,都能看见温湉或进去,或出来,唯一没有区别的是她脸上的笑容,那种满足现状、安逸的笑容。 林月每次只看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看见了这样的笑容总是羡慕,还有满腔心酸。 好在工作渐渐繁忙起来,她路过便利店的次数变少了。 林月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偶尔处理处理同学的事情,比如温湉晚归次数过多,最终被通告批评。通批过多,影响奖学金的申请。 这对于好学生温湉来说,无疑是天打雷劈。上课在教室里哭的昏天黑地,几乎缓不过来。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顾非墨耳朵里。 于是林月这天下班,看见了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的顾非墨,他居然主动来找她,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穿得很随意,说:“替我帮帮她呗。” 她站着没动。 “她这几天特别难过,我哄不好。”他声音有些沙哑。 林月低声说:“我没做过去消除通批的事,做了,对其他学生不公平。” 顾非墨低头看着她,说:“林月,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帮她一次吧。大学里面这种很多纪检部的同学自己都能销。” 可是他们之间......还有情分吗?林月想。 她完全可以恨他,她只是心软,恨不起来。她还有点善良,也不知道是不是愚善,不然她又怎么会总是吃苦。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一旦帮了她,就会有其他学生,背后会讲我的闲话吗?”她盯着他,“会有学生,会觉得我不配为师,没有师德。” 林月站在这个位置上,就不想让学生失望,她不会做对不起这份职业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我的原则,真没办法帮你。” 顾非墨点点头,没勉强她:“行。” 他应该很忙,学校是个人流非常大的地方,便利店那边他估计没办法走开很久,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林月盯着他的背影,估计他身上那件短袖的价格应该不超过五十块。 两分钟以后,林月去了停车场。 她过着跟往常一样的生活,回家吃完饭,在房间里看了下最近学校的活动安排,就去给顾泽元打电话了。 学校当然不准带手机,但顾泽元保证只在跟她打电话的时候用,林月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临近高考,他的状态不太好,毕竟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顾泽元也有点紧张,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担心:“嘉南姐,你说我要是考砸了怎么办?” 林月平静说:“没事,大不了去搬砖。” 顾泽元不太认可:“问题是我这么细皮嫩肉,工地不一定要我。” 林月莞尔:“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别担心好好考就行,你最近这状态考个大专没问题的。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没有?” 顾泽元每天说的也就是吃吃喝喝的事情,至于今天又有女生写情书给他,他只字不提。 他行情很好,情书这玩意儿平均每个星期就能收到一封,但他一次都没跟林月说过。 “那你觉得,我报哪个学校好?” “到时候看成绩再说吧。” 顾泽元顿一顿,说:“你说我考a大怎么样?” 林月皱起眉。 “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顾泽元说,“可是顾非墨当时成绩不是跟我八斤八两么,他都能考上985,a大就是个双非。” 顾非墨虽然不是读书那块料,但是那一年很拼,林月偶尔一两点回家,他房间的灯也还是亮着,而早上五点多就在家门口早读了。林月跟他认识归认识,不过那会儿还不算熟,只从身边的人嘴里听到过,他是个纨绔子弟,凭借着一张俊俏的脸,在圈子里吃得很开。 她当时觉得纨绔子弟这样努力很是新奇,就给他送了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林月一个寄养在徐英芝家里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