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的,她从来不敢问。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八年,曾经她以为他们能一辈子的。 却没想到会被裴司一朝戳破。 他找到了那个他爱的人,也清楚的告诉自己,这八年,是她的一厢情愿。 沉默回到家。 偌大的房子空冷,越发显得墙上的那张婚纱照瞩目。 照片上,两人脸上都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脚步声在旁响起,裴司站定在她身边。 贺婉没看他,只是望着那婚纱照:“阿衍,把它取下来吧。” “不急。”裴司拒绝。 他这么说,贺婉也没强求,转头上了楼。 卧室里。 她和裴司的东西都摆在一起,就像他们过去共同度过的二十多年。 “你早点休息,我今晚在客卧。” 裴司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贺婉点了点头,目送着他转身离开后,脸上一直强撑的笑瞬间消散。 她疲累的躺在床上,嗅着床褥间属于裴司的味道,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可刚睡着,从前梦过的那些场景就像是巨浪拍石般向她袭来! 梦里,贺婉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 他有着和裴司一模一样的面容,不同的是,他的身份和穿着总会变化。 有时他穿着一身铠甲,有时候他会变成一个皇帝。 可不管裴司变成什么样,他都不爱她! 而梦中的她无一例外,死在了二十八岁生辰的那一天。 贺婉从梦中惊醒,下意识脱口而出:“阿衍!” 却只看到了满室的黑寂。 摸过手机,上面显示着22点25分。 紧接着,就看到手机上之前弹出来的提醒。 点进去,贺婉霎时像跌入了寒潭,手脚冰凉。 只见裴司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实况照片。 照片里,夜雪漫漫。 他和一个女孩站在一家拉面店前,亮起的红灯笼映得两人脸颊通红。 也更显得两人般配! 鬼使神差的,贺婉起身走出卧室,轻手轻脚推开了客卧的门。 原本该有裴司的屋子里,空无一人! 第二章 形婚 死寂在房子里无限蔓延。 像是自我折磨般,贺婉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张照片。 屏幕冷光在黑夜中极为刺眼。 但贺婉却不觉,她只是看着裴司望向女孩视线中的温柔。 裴司一直是温柔的,对自己,对家人,对朋友,对学生…… 贺婉一直以为他对谁都如此,但直至此刻才明白,原来还是不同的。 这张照片里的裴司,是她不曾见过的,也是不属于她的! 这时,一声门响。 贺婉抬头走到二楼栏杆边,就看到脱下大衣,正上楼的裴司。 四目相对,他愣了下:“睡醒了?” 看着男人温润的笑,贺婉喉间发哽,满是涩意:“就是她吗?” 裴司动作明显一顿,他回头看向贺婉:“你看到了?” 他说的是那条朋友圈。 贺婉没有否认,只是看着他。 是时候,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了。 “嗯,她叫苏雅,经常来听我的课。”裴司介绍着。 贺婉清楚的看见,提起那女孩名字时,他眼中不自觉涌上的笑意。 他真的很喜欢她,贺婉忍不住想。 许是她沉默的太久,裴司察觉到了异样:“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场噩梦。” 然后噩梦成真,你不要我了。 贺婉轻声说着,压下心里泛滥的酸涩,认真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为你高兴。” 裴司神色温柔:“你也会找到那个爱你的人的。” 爱你的人。 贺婉脸上的笑在一瞬间几乎崩裂。 是啊,裴司不爱她! 一阵沉默后,她轻声开口:“半个月后就是我生日,你能陪我过吗?” 裴司有些迟疑,但没有拒绝。 话说到这儿,两人再没话讲。 深夜孤冷。 贺婉一个人躺在主卧的双人床上,只觉得全身上下被冰冷点点侵蚀,怎么都暖不过来。 第二天。 贺婉起床时,裴司和过去八年一样,早就将早饭做好,先一步离开去了学校。 坐在桌旁,她一口一口吃着早饭,泪在眼眶中慢慢氤氲,落下来,又咸又苦。 但最后,贺婉还是将裴司准备的东西全部吃光。 也不知道还能吃几次他做的早饭? 贺婉想着,失魂落魄的去幼儿园上班。 这一天,她心不在焉。 晚上,贺婉将孩子们送到家长手中后,独自走回家。 暗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地上,莫名寂寥。 站在家门口,想起里面的空旷,贺婉忽然就不想进去了。 她转身想要去上海大学,去找裴司。 可就在转身间,贺婉怔在了原地。 街道旁的一辆出租车上,正下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贺婉甚至不需要仔细辨认,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裴司! 而他身旁的那个女孩,一头黑长直发散在身后,身穿着白色羽绒服,脸上洋溢着笑。 青春,活力。 是现在的贺婉没有的,也不会拥有的年轻。 她也认出来,那个女孩就是昨天朋友圈照片里的那个人。 就在她出神间,那个女孩瞧见了贺婉。 不知道她和裴司说了什么,男人转头看了过来。 贺婉清楚的看见,在瞧见她的那一瞬间,裴司慢慢皱起了眉。 第三章 正合适 裴司,似乎不想看见自己! 这个可能,令贺婉呼吸一窒。 她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如果裴司带那个女孩走过来,自己能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该如何在裴司喜欢的女孩面前,自我介绍。 幸好,裴司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将女孩送上出租车,目送她离开之后,裴司才走向贺婉。 “怎么站在这儿?” 贺婉攥了攥冰凉的手,声音沙哑:“想起有东西落在幼儿园里,本来想回去取。” 说着,她看向已经看不见车尾灯的马路:“怎么不介绍一下?” “没必要。” 裴司说这话时,很认真。 贺婉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假笑着:“你先回家吧,我回趟幼儿园。” “我陪你。”裴司说着,迈步朝前走去。 雪慢慢落在他肩头,贺婉莫名有些想哭。 但这脆弱只一瞬,就被压下。 她小跑了几步,跟上裴司的步子。 两个人并肩,一步一步,没入了风雪。 去往幼儿园的路并不长,却足够贺婉想起那些曾经。 从前,两家是邻居。 所以每天放学,裴司都会等她一起回家。 后来工作了,她在这里工作,裴司每次下班早的时候,也都会来这里接她。 两个人也是这样走着。 可那时,他们有无数话聊。 此刻,却只有沉默。 许久,裴司先打破了沉默:“还有十二天就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 贺婉想要的东西不多,只一个裴司,却永远得不到。 最后,她摇了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到了幼儿园。 贺婉其实没有什么要拿的,却还是假装拿了条充电线放进包里。 裴司看在眼里,意识到了什么。 但他没有戳破,只是问:“今晚想吃什么,我回去做。” 贺婉其实没什么想法,却在路过一家拉面店时,想起了裴司的那条朋友圈。 “就这家吧。” 裴司顺着贺婉的视线看去,瞧见拉面店的一瞬,皱了皱眉。 但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走了进去。 拉面上来的很快。 贺婉小口小口的吃着,却吃不出来什么滋味。 看着对面暖光下,正在吃面的男人,贺婉忍不住问:“很好吃吗?” 她一向不喜欢清淡的食物,但是裴司喜欢。 所以在一起八年,她也吃了八年这样寡淡的饭菜。 但她真的说不上喜欢。 闻言,裴司停住了动作。 他抬头看着贺婉,眼神在灯光下,有些不清明。 “柠柠,说想吃拉面的人,是你。”他提醒着。 就像先想要踏进这场无爱婚姻的人,是她一样。 贺婉呼吸一颤,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口。 “当年你娶我,就是因为我想嫁吗?” 裴司叹了口气:“不止。” 迎着贺婉眼中微弱的希冀,他缓缓道:“因为正如我清楚你爱我一样,我也清楚的知道,我需要一个不会离开的妻子。” “而你,正合适。” 第四章 如果 正合适? 贺婉曾经听过一句话,只有最在乎之人说的话,最是伤人。 就好像裴司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她却已经心疼到呼吸困难。 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家。 贺婉坐在沙发上,定定看着墙上那张婚纱照。 楼上,裴司打电话的声音被风吹来,虽然破碎,却依旧温柔。 没过多久,他从楼上下来,看着贺婉:“苏雅有事,叫我过去。” 贺婉没有说话。 裴司也沉默的离开。 随着门关,贺婉心颤了颤,她强忍着鼻间的酸意,目光落回到婚纱照上。 就这么坐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朝阳漫进来。 她才撑着麻木的身子站起,缓缓走上前,将照片摘了下来。 很大一幅,贺婉差点拿不住。 相框磕在地砖上,裂出一条缝隙,就像她和裴司这八年的婚姻,再难复合。 贺婉怔怔望着,轻轻抚过,手指被裂出来的木刺扎破。 血珠,鲜红一抹,滴落在白色的婚纱照上,刺眼至极。 就像她存在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