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突然抱着小蝴蝶就过来了。” 纪语柔无言,她先把小蝴蝶哄睡了,才转身下了楼,陆休哲看了她一眼,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攻击性。 “纪语柔,你满意了?” 319 纪语柔从他眼底看出了不甘、埋怨、失落,和难以形容的扭曲。 陆休哲浑身都扎满了刺,似乎随时都准备跟她同归于尽。 一开口,便是浓浓的讥讽。 也是,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和屈琳琅,又怎么可能会走到这一步。要是没有她横插一脚,他们这一辈子或许可以用很多浪漫的词来描述。 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琴瑟和鸣,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纪语柔只是站在他几步之外,看向他的目光温润如水,不显波澜。她总是这样不显山露水,让人捉摸不透。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纪语柔安排不了的事。你太厉害了,你真厉害,纪语柔,你真的让我开眼了。”陆休哲睚眦欲裂的看着她,宛如诅咒一般说,“你这样的人,你这辈子,也不配得到幸福。纪语柔,你适合孤独终老。” 她依旧一动不动,也不开口,仿佛在纵容他的无理取闹,也像是根本没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 陆休哲跟她对视着,才一点一点冷静下来,他抱住自己的头,看上去很是痛苦。 “我好不容易相信一个人,结果都是假的。”陆休哲嘲笑起自己,“不,我才是得不到真心的那个。我以为,这一次,我总该碰到一个对我好的人了,我那么用心对她,可是什么都是假的。她甚至,对小蝴蝶,也不真诚。” 这点是陆休哲最接受不了的。 所以其实纪语柔跟他说的那些屈琳琅的事情,倒给了他决心,能让他坚定的推开屈琳琅,他的选择,永远只会是小蝴蝶。 “我以为雪地那次,是她救了我,我最难过的时候,也是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妈刚走那段时间,我找不到目标,是她一点点把我从那种低落的情绪中带出来的,我甚至觉得,她是我的救赎。可是她连最基本想真诚,都没有给我。你说好不好笑?” 纪语柔不知道陆休哲对屈琳琅是何种感情,但明显,他是投入了真心的。 “能救赎你的,只有你自己。”纪语柔说。 陆休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眼底浮着几分疲倦,显然没有睡好。又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说:“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何先生同时期的另外一个男人。”纪语柔没有多说,其实男人是当时,屈琳琅真正爱的人,跟照片上的男人的感情,倒是相当纯粹。只是脚踏两条船,到底的出轨。 这些都不重要了,没必要跟陆休哲解释。 “纪语柔,你既然这么爱插手我的事情,我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安排,不如你告诉我,我接下来要怎么过?” 陆休哲如同困兽,他难过而又茫然,语气里也没了半点针锋相对,倒像是在认真的求助。 她却也不想劝他,只说:“没有谁离不开谁,感情既然到不了你想要的程度,抛弃又有什么可惜的?” 陆休哲笑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他说:“你说的对,不可惜。” 陆休哲走的时候,纪语柔也没有阻拦。 几天不见,小蝴蝶她就自己照看着,他习惯了屈琳琅,把她当成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如今将她踢出他的世界,总得缓冲缓冲。 纪语柔不去打搅他,但他出事了,她却不能不管。抛开其他事情不说,他是小蝴蝶的父亲,光凭这一点,纪语柔就不可能让他出事。 陆休哲半夜在酒吧找事的时候,纪语柔不得不去找他。 他倒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不停为难调酒师,醉醺醺的一个,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存心找事。 纪语柔在酒吧里找到他后,就要把他给带走,陆休哲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回去。”她说。 “纪语柔,你少干预我的事。你这种毒妇……” 她为他算是尽心尽力了,纪语柔自诩足够替他考虑,听他胡言乱语,她直接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啪的一下,清脆响亮,将他剩下半句话给堵在了嘴里。 纪语柔低头俯看他:“清醒了没?” 陆休哲朦胧中睁开眼,似乎能看见,她此刻脸上并没有往日的平和,有些薄凉,仿佛本性暴露。 他这一辈子,只看过一次这样的纪语柔。过去太久了,他都已经忘了,可这会儿,居然又想起来了。那是在她第一次被带回温家,人前她一直胆怯而又礼貌的跟人打着招呼,之后也一直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不动。 陆休哲一直注意着她,尽管她并没有什么兴趣认识他,甚至视线也没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陆休哲能明显感觉到,他跟其他人,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可他还是注意着她,一是她漂亮,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事事讨好别人的人,他身边的,大多数姑娘都是宠大的,凡事都以自己为主,并不会太过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直到温横山介绍完她,她笑着跟长辈问了好,再回到角落里时,陆休哲分明看见,她面无表情,凉薄之感跟此刻,如出一辙。 陆休哲喃喃说:“纪语柔,原来这才是你。” 越温柔的人,越无情。 纪语柔再带着他走时,不知道是不是他清醒了,他没有拒绝。只是上了车,他突然开口说:“她居然觉得,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不爱你。你自己说说,我不喜欢你了,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纪语柔不理会他,陆休哲又说:“别送我回去,那个地方我不想待。” “去哪?” “去你那也行,随便找个地方也行,哪儿都行。” 纪语柔不会带他回去的,最后随便给他找了一个酒店,搀扶着陆休哲走到前台登记时,正好碰上王励肆带着个女人。四目相对的一瞬,王励肆的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 “王总。”纪语柔说。 陆休哲闻声睁眼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任由纪语柔搀扶着没动,两人依旧挨着。 王励肆偏过头去,也不理会纪语柔的回应,就是从头到脚,怎么看,怎么冷。 旁边的女客户瞧着他的脸色,分明带着“捉到奸”的不悦情绪,不,何止不悦,属于怒意滔天了是。 在纪语柔说到一张床的大床房时,滔天怒意,烧成了熊熊大伙。 “大床房?”王励肆咬牙切齿问。 320 王励肆何止是咬牙切齿,他的视线也死死黏在纪语柔身上,似乎非要她给个交代。 纪语柔并不理会他,她只想把陆休哲,尽快给收拾了,她也好回去休息。她从陆休哲身上翻找他的身份证,他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寻找。 王励肆简直要气死了,呵斥道:“你摸他哪呢?” 陆休哲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但还就是挺阴阳怪气的。 纪语柔把身份证递给前台,前台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看看王励肆,又看看纪语柔,酒店这种地方,向来比较敏感,不论是夫妻狗血大剧,情侣纷纷劈腿,都发生过不少。 前台不知道该不该给办。 “不做生意了?”纪语柔温和反问。 前台这才快速给她出了房,纪语柔拿了房卡,就要带着陆休哲往楼上走。王励肆终于忍不下去,说:“你跟他住大床房干嘛呢?” 纪语柔起先没应,王励肆警告道:“纪语柔,你再不说话试试!” “给他找个休息地。”纪语柔说,“没看见他喝醉了?” “你不跟他一起?” “我送完他就回去。” 王励肆脸色稍霁,一手拽开纪语柔,从她手里拿过房卡,他搀扶住陆休哲,声音又僵又冷:“我送他上去,你在下边等着。” 一旁看戏的女客户跟纪语柔打了个招呼,也连忙撇清自己,道:“我跟王总刚谈完事,我外地出差来这,他尽地主之谊,才带我来找个不错的酒店。我们没有任何私情。” 电梯里,陆休哲勉强站直了身体,他揉着眉心,看着王励肆,沉默片刻道:“你放心。” 放心什么,不言而喻。 王励肆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挺客气的,让他注意身体少喝酒,末了问了一句:“你和屈琳琅分手了?” 陆休哲有那么一会儿没说话,最后靠在电梯墙壁上,“嗯”了一声。 王励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间的安慰,止步于此。 陆休哲道:“钥匙给我吧,我自己找房间就行。” 王励肆也挺客气,道:“都是兄弟,你喝多了,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