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已过两天。 厉家。 展敬坐在书房看着桌上许如沫送来的股权转让书,上面江明的签名就放在那里,只要他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协议就能生效,江氏也尽在自己手中。 可不知为何,他却下不了笔。 对江氏的打压计划从许如沫来找自己之后,便已经停下。 展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只要拿到江家,他就能成为厉家掌权人,也不用娶许如沫,更不用被人说是靠江家帮助才到这个位置,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明明很快就要见到结果…… 他想着,心里是压不住的烦躁。 这时,书房门被敲开。 佣人推门而入:“少霆少爷,许如沫小姐的母亲江夫人来了。” 展敬还没说话,江母就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你这几天有没有看见思思,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我已经两天联系不上她了,家里保姆也没见过她人。” 江母快声说着,一双眼紧盯着展敬,不放过他半点变化。 展敬眉头紧皱:“我和她没有半点儿关系,江夫人这话问错了人,还是请回吧。” “可她那天来找过你之后就不见了,你和她说了什么?!”江母继续问着。 闻言,展敬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那天他说,让她去死! 可许如沫又不是真的傻子,怎么可能真的因为他一句话就死呢? 展敬如此告诉着自己,可手却不自觉的攥成拳。 江母看着他沉思的模样,刚想再问些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许如沫。 江母看着松了一口气,忙接起:“思思……” 可下一刻,她的脸色骤然惨白。 展敬看着,心里莫名弥漫上了些不安。 这时,混着电流的人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江夫人,我是负责许如沫小姐遗嘱的律师,江小姐已于昨早9点二十分确认死亡。” 第十一章 度日如年 微小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却格外震耳。 展敬闻言,眼眸忽然间睁大,他不可置信的想要夺过手机。 江母却紧握不放,她声音沙哑的厉害,不敢相信的再次问:“你刚刚说思思……怎么了?!” 话筒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江夫人节哀,关于江小姐的遗嘱,我还有一些事需要与您沟通,方便的话一个小时后我去江家别墅找您。” “好……” 江母木讷的应声,整个人身体发僵,双眸悲凉一片。 而一旁的展敬将一切都听在耳中,却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 许如沫死了? 她欺骗自己二十年,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死了呢? 厉家书房的气氛陷入了沉寂。 许久江母才从许如沫的死讯中缓过神来,撑着桌子站起身。 看着她欲走的身影,展敬突然开口:“伯母!” 江母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 看着展敬欲言又止的神色,她想到了什么,开口发问:“那天思思来找你,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展敬语噎,那一天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他的沉默已经给了江母答案。 想到许如沫对展敬的深情,江母只觉得心口更加的痛,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 现在许如沫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哪怕让她恨自己,她也不会任由女儿喜欢展敬! 可惜没有早知道! 想到这儿,江母眼眶一热,泪意如何都压不住。 她脚步匆匆,径直离开厉家。 展敬看着她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他不信,许如沫真的会死,这一定又是她耍的诡计,她还想骗他! 江家。 等待的时间度日如年。 手机上的时间刚好划过一个小时,门被敲响。 “江夫人,我是负责您女儿许如沫小姐遗嘱的律师。”律师一身西装。 而他身旁而他身侧站着一个身影。 江母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律师一旁的人,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之感。 黑亮垂直利落短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含着锐利的眸子。 江母却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唇:“是你?晓晓的儿子?” 而一直守在江家外的展敬打量着那人,也终于想起了他的身份。 陆氏继承人,陆家董事长唯一的亲孙子,陆温学。 不过陆温学之前去了国外,他什么时候回国的?他怎么会过来? 陆温学只是浅浅一笑:“伯母,还是以后再寒暄,先让律师先说吧。” 江母点了点头,将人请进来,几人在沙发上落座。 江母看着坐在对面的律师,张唇想要问什么,可眼眶却先红了。 穿着一丝不苟的西服的律师从一旁的公文包离拿出来一份文件,将其中一张纸递给了江母。 而江母看着那上面许如沫熟悉的字迹,整个人无力的下滑,险些摔落在地。 多亏一旁陆温学将人扶住。 江母无力的靠着沙发,握着那纸的手不断发颤。 律师轻叹一口气:“这是许如沫小姐的遗书,您看一下。” 第十二章 寒凉刺骨 展敬的一颗心霎时像是被利刃穿过,顿时鲜血淋漓。 他交叠的手紧紧攥着拳头:“你凭什么说她过世了?” 律师闻言皱了皱眉,沉声开口:“请不要怀疑我,我是受了许如沫女士所托。” 江母看清了遗嘱的内容之后,眼眶顿时红了,溢满了泪水:“思思,你好傻。” 律师见展敬不再开口以后才清了清嗓子,说道:“许如沫女士自己的股份全权交给江夫人,这是股权转让书,麻烦江夫人您在这上面签字。” 江母满目的悲凉,她紧攥着沙发,良久才问出口:“只有这个吗?” 律师思考了良久才开口:“对,只有这些。” 律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他将一张薄薄的纸张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茶几上:“这是许如沫的火化证明和死亡证明。” 一旁的展敬愣在了原地,他们的声音全然听不见了,他紧紧攥着那两份纸。 看着那上面许如沫温和的笑容,和那上面她的名字,心口一痛。 他猛然间紧攥着陆温学胸口的衣领,质问道:“是不是你捣的鬼?” 陆温学只是猛地推开了展敬,后者踉跄了几步,陆温学轻轻整理了衣领,沉声开口:“厉先生,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慎言!” 律师从展敬的手中拿过了那两份证明书,良久松了一口气:“江夫人,还请节哀。” 说完他提着公文包欲走,却被展敬拦住了去路,律师疑惑的抬头,却对上了一对寒凉刺骨的眸子。 他眉眼闪过一丝怒意,他冷声开口:“你凭什么断定,许如沫死了?!” 顷刻之间,他紧紧攥着律师的衣领,江母惊叫出声。 一旁沉默着的陆温学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他一米九的个子站在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