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喜欢而已小酒喜欢的东西很多,换一个喜欢也是一样的” 她的脑袋拱在他胸膛上,尖尖的贝齿透过单薄衣料,陷入肌肤内,她用尽全力,要他感受和她一样的痛。 腥甜的血从齿下肌肤慢慢渗出,沾染在已湿的衣上,也沾在她唇舌间,他伸手轻轻捏着她的耳珠:“一切都过去了。” 天青色的衣,被泪和血染成暗褐,干涸之后硬邦邦的,他伸手入衣内摸摸自己的伤口,摸到一排牙印,深入肌理,轻嘶了一声:“好狠的心。” 洛璇珺已经止住泪,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内,薄衍洲把肩头伤口露给她看,血糊糊的一片:“小没良心的,也不知帮我包扎一下,若是血洇在衣上太招摇,如何跟他们解释。” 她抽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帕子绕在肩头,堪堪打了个结,他捉住她留在肩头的手:“消消气吧。” 第47章第47章 张圆静静地望着马车远去, 心头空荡,神色木然。 杜若下车去唤他:“圆哥儿,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看着他眺望的眼神, 又道, “事已至此, 就在此别过, 各奔前程吧。” “二嫂我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她说的是什么话她说她没那般喜欢我骗了我”他轻轻道。 杜若想了想, 劝慰他:“无论是真是假, 那都是过去, 她也有自己路要走。”她扶着张圆上车, “好男儿不该拘泥于这些小情小爱,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张圆缓缓闭上眼。 杜若撩帘望着外头,况苑驾着马车,带着家人扬鞭而去。 叔嫂两人都在车内默然不语,张圆良久睁眼, 轻声道:“谢谢二嫂。” “应该的。” “二嫂待我很好。”张圆涩涩道,“家里成日吵吵闹闹,大家都不得安宁,二嫂也觉得在家呆着痛苦的话, 不如和二哥合离吧我能看出来, 二哥二嫂已没了情分,在一起只是折磨。” 杜若还望着帘外的景色,淡然道:“即便合离,也是要再嫁的若是下一个更不堪,那又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守在张家, 混沌度日。 施家众人归了府,方玉牵着喜哥儿和小果儿下车,见云绮和芳儿也携手从车上下来,朝着两人点头。 云绮自从听了上次薄衍洲想把她许给方玉那番话后,对方玉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芳儿笑着回了个礼,见喜哥儿和小果儿绕着方玉,在他袖间摸路上买的果子,摸出了个小木梳掉在地上。 “先生给谁买的梳子?” 方玉脸上微有涩意,将梳子拾起笼在袖间,朝云绮两人拜了拜:“某母亲发梳坏了,老人家又事佛,恰好看见庙里有小沙弥卖梳,买一个给母亲用。” “先生真的好孝心。”芳儿笑道,“不愧是为人师表,君子典范。” 方玉回了个礼:“小姐谬赞。” 薄衍洲和洛璇珺也从旁侧过来,云绮拖着芳儿要走,洛璇珺朝方玉行了个礼,也带着喜哥儿往内院去。 只剩薄衍洲和方玉站在一处,薄衍洲朝他笑:“我回去换身衣裳,待会和先生一起喝杯茶?” 方玉目光不着痕迹在他肩头扫过:“也好。” 薄衍洲换身衣裳回来,方玉恰好沏好茶水,两人言语淡淡,聊的是施家和方玉之事。 方玉自知施老夫人或许稍有那么点结亲之意,否则也不会聘自己入府,专给喜哥儿做西席,只是家中拮据,他区区一个秀才,要养家糊口的银子,母亲买药看病的花销,还要攒一笔明年去金陵赶考的盘缠,车马费用,衣食住宿,人情来往花费不少,故而施家来请,他亦不推却,收了酬金,在施家安心待下,教书之余,还卖字撰文攒些银钱,至于施家人如何看待他,却未曾多放在心上。 薄衍洲有心想结交,先问他近来打算,又问明年秋闱:“三年一期,方兄明年定然要往金陵去,我瞧着方兄胸中有乾坤,也非久居人下之人,必有高腾之意,敝府也跟着沾光。” 又道:“届时临行,若有余事能替方兄打点周旋,亦是弟之荣幸。” 方玉听得薄衍洲言外之意,又见他言笑晏晏,一派陈恳,客气回道:“多谢主家体贴,一场秋闱,耽误不得许多,再者家中杂事少,也没耽搁。” 薄衍洲点头:“若有能帮衬之处,请兄尽管开口。”又道,“方兄如今可有意中人否?” “尚未” 薄衍洲微微一笑:“我家三妹妹云绮,看着倒和先生有些缘分若是先生有意” 方玉听他言及此,倒是一愣,而后摇头苦笑:“兄台说笑,说笑。” 薄衍洲见他收敛神色,似有些不愿之意,笑道:“一句玩笑话,先生莫当真。” 两人将此话撂下,又聊些平日闲话,薄衍洲问起方母病症,自家开的又是生药铺,少不得送他些药丸药材,又请人去邀翟大夫去方家替方母看诊,两人在书房消磨了半日功夫,才揖手作别。 杜若和张圆回了张家,未隔两日,张圆就收拾褡裢要雇船往金陵去,张夫人见他心意已决,也盼着他早日解脱出来,明年秋闱给家里争争气,家中一商量,真就把他送去金陵。 赵安人和窈儿听闻张圆要走,也来张家看望,赵安人自然乐见张圆去金陵,赵家在金陵还有不少交好的官宦人家,和张夫人长聊一番金陵各等事项。窈儿的心思,她自小和张圆交好,嫁给张圆亦可,只是见他前阵为情沉沦,窈儿难免心头有些不快,也盼他快快解脱。 走的那日,张家阖府上下都来送张圆出行,江都距金陵不远,不过两三日的水路,杜若目睹张圆穿着件空荡荡的袍,身后跟着个小书童朝阖家招手,也不由得叹气。 送别的人还有况张圆的同窗好友况学,况学如今瞧着倒比张圆好,苗儿有孕,他年纪轻轻就做了父亲,若是明年秋闱能中个名次,那就最好不过,况家如今蒸蒸日上,况苑的营生越做越大,他读书有成,巧儿妹妹痴迷营建乐不思蜀,一家子其乐融融。 况学回家来,正见自己大哥况苑挽着袖子坐在堂里纳凉,兄弟两人一见面,况苑问:“把张圆送走了?” 况学点点头,不胜唏嘘:“这几日瞧着神色好多了,盼着他在金陵能走出来。” 况苑轻轻哼笑,这中年轻书生,如何跟满身心眼的施家大哥儿斗,没被啃得只剩骨头就不错了。 “都有谁在?”况苑问弟弟,“张家二嫂也见到了?” “自然在。”况学觉得大哥的问题奇妙,“杜二嫂还同我道喜,问我是不是七月初一得去广善寺烧香还愿。” 况苑听弟弟这话,心头大悦,双眼莹润生动,捏腮笑道:“不错,家里有喜事,自然应去菩萨面前还个愿。” 夜里宝月正伺候洛璇珺拆鬟洗漱,时辰不早,薄衍洲正撩帘入内,宝月顿住手中动作,主仆两人在铜镜里互望一眼,洛璇珺接过宝月手中梳子:“你先下去吧。” 宝月应了声是,悄悄掩门出去。 屋内银釭高照,香鸭烟袅,女子的精致春闺,在光影和香气的弥散下,有股子缱绻靡丽的气息。 洛璇珺缓缓梳理自己一头长发,薄衍洲坐在一侧看她玉手执梳,姿势柔美,又见桌上摆着的簪钗,想起一事:“妹妹记得上次那只当铺里收到的金玲珑寿字簪么?” 洛璇珺停住动作,侧首望他,细声问:“怎么了?” 他见她这一个顿手转身的动作,白衫轻盈,黑发如瀑,眉眼如画,自然比牡丹娇艳,赛莲花清丽,心湖摇荡,撑颐观赏她的殊丽容貌。 “还是那个叫李得胜的男人,那人今日带了一对珍珠耳坠来当铺,当铺的伙计压价,说这耳坠不值一钱银子,那男人急了,说这是他前几日在赌舟里赢来的,对方信誓旦旦保证这是值钱玩意,是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