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会有学生,会觉得我不配为师,没有师德。” 卫宸站在这个位置上,就不想让学生失望,她不会做对不起这份职业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我的原则,真没办法帮你。” 崔竹烟点点头,没勉强她:“行。” 他应该很忙,学校是个人流非常大的地方,便利店那边他估计没办法走开很久,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卫宸盯着他的背影,估计他身上那件短袖的价格应该不超过五十块。 两分钟以后,卫宸去了停车场。 她过着跟往常一样的生活,回家吃完饭,在房间里看了下最近学校的活动安排,就去给顾泽元打电话了。 学校当然不准带手机,但顾泽元保证只在跟她打电话的时候用,卫宸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临近高考,他的状态不太好,毕竟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顾泽元也有点紧张,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担心:“今朝姐,你说我要是考砸了怎么办?” 卫宸平静说:“没事,大不了去搬砖。” 顾泽元不太认可:“问题是我这么细皮嫩肉,工地不一定要我。” 卫宸莞尔:“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别担心好好考就行,你最近这状态考个大专没问题的。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没有?” 顾泽元每天说的也就是吃吃喝喝的事情,至于今天又有女生写情书给他,他只字不提。 他行情很好,情书这玩意儿平均每个星期就能收到一封,但他一次都没跟卫宸说过。 “那你觉得,我报哪个学校好?” “到时候看成绩再说吧。” 顾泽元顿一顿,说:“你说我考a大怎么样?” 卫宸皱起眉。 “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顾泽元说,“可是崔竹烟当时成绩不是跟我八斤八两么,他都能考上985,a大就是个双非。” 崔竹烟虽然不是读书那块料,但是那一年很拼,卫宸偶尔一两点回家,他房间的灯也还是亮着,而早上五点多就在家门口早读了。卫宸跟他认识归认识,不过那会儿还不算熟,只从身边的人嘴里听到过,他是个纨绔子弟,凭借着一张俊俏的脸,在圈子里吃得很开。 她当时觉得纨绔子弟这样努力很是新奇,就给他送了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卫宸一个寄养在乔英芝家里的孩子,是融不进他们圈子的,她并没有想过他会回应。 但当天晚上,崔竹烟就进了乔家,那张脸格外精致,显然是收拾过,他弯着眼角,燥热的天气之下脸蛋热得有点泛红,他说:“今朝姐,谢谢你的卷子,要来我家吃晚饭吗?” 019 卫宸收回思绪,回归现实问题,对顾泽元道:“也不是不可能,努力总会有收获。越努力越幸运,也会有更多选择。” 顾泽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卫宸的鼓励会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俩约定每天通话的时间只有十分钟,卫宸那边没过多久就把电话给挂了,顾泽元躺在床上,又有学习的动力了。 旁边的室友道:“顾泽元,你怎么这么黏人,天天都要跟你女朋友打电话。” 顾泽元心道我哪来的女朋友,那是我隔壁邻居家对我很好的姐姐,但想了想,没开口解释。 室友不依不挠道:“你女朋友得多好看,你连会校花班花都看不上。” 这些跟卫宸可没有法子比。 他不说话,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 卫宸那边,却有些失眠。 第二天她起的有些晚,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和早上一二节课的学生撞上了,跟她们一起挤了电梯,这当中正好有温湉的室友,几个人在抱怨没睡好:“有人知道温湉昨天晚上哭到几点吗?” “两三点吧,好学生崩溃的点我们这种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 回头看见卫宸,又都跟她道了声好。 “早上有课?”她笑着看她们。 “是啊,导员姐姐要不要去跟温湉聊聊,她这样子挺影响大家睡眠的。”其中一个女生提醒说,“学校的通报表扬是可以抵消通批的。” 学校的一些志愿活动,都是可以加通表的,只不过现在到了学期末期,活动不多,而且几乎已经报名报完了。 卫宸依旧觉得这事情不太好办,人家凭本事报上的名,没有说因为温湉难过就让给她的道理。 现在的小姑娘到底是抗压能力弱了一点,这是要是发生在卫宸身上,她起先就不会哭,通批下来就会去找那些参加了志愿活动的同学,能花钱的就花钱买名额,没人愿意就接受这种结果就当买个教训。当然,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卫宸是不愿意花太多心思给温湉解决问题的,只是把她叫到办公室提了一嘴,把最近的志愿名单给她看,剩下的就要她自己解决了。 没过多久,温湉就拎了一箱牛奶来看道谢。 崔竹烟花了两千块钱,给她从同学那换了个名额。 “谢谢老师,这是崔竹烟叫我给你的。”她看着那些牛奶,也有些困窘,“他最近没钱,收银员一个月也就三千块,同学那就花了两千了。” 卫宸叫她拎回去:“老师是不能受任何礼的。”顿一顿,“你可以拿去分给你室友。” 温湉只能把牛奶带走了,下午的时候,崔竹烟自己倒是亲自又跑了一趟。 他给她递了本书,书里夹着一千块钱。 卫宸扫了一眼,没接。 “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知道你看不上一千块钱,这只是一部分,我分期给。”崔竹烟道。 卫宸说:“你花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我有其他赚钱的路子。”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把夹着钱的书收了下来。卫宸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恶劣的想看他过得更苦的日子。 “走了。”崔竹烟离开前又补充一句,“给你钱这事,这件事情别告诉温湉。” 他喜欢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不舍得温湉替他操心,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最操心崔竹烟的只有奚母,卫宸见到她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尽管她半点关于崔竹烟的字眼都没有提。 “还是生女儿省事,儿子就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说走就走,家也不要了,那个女学生要真进了奚家的门,我估计那个兔崽子到时候眼里只有媳妇,哪里还能想到我这个妈”奚母跟卫宸逛街的时候感慨道。 卫宸安慰她:“不会的,您是他母亲。” 奚母安静了片刻,喃喃说:“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卫宸没说话。 只是当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为是上课时间,店里的人非常少。 卫宸拿了两包薯片,崔竹烟有些疏离的替她结账,她很容易就看见他手上磨出来的茧,那当然不会是因为收银出现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吗?”她收回视线。 崔竹烟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妈挺想你的。”她拿走薯片,留下这么一句话。 卫宸不知道崔竹烟有没有决定好见不见奚母,反正她跟奚母倒是很快见着了他。 起因是奚母带着她去和吴太太一行人打牌,吴太太无意中提了一嘴,说老吴验收工地的时候碰上了个人,体型有点像是崔竹烟,不过不太确定。 奚母哪里相信自己儿子愿意吃这种苦,就带着卫宸去吴太太所说的那个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头真的很大,卫宸撑着伞都觉得很热,跟奚母站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