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就寻着路线去了,当然,她还是有心眼的,期间又寻了几个卖菜的阿婆询问车行路线,确实跟那老者说的一样,才稍微放心了。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寻到了车行。 江小月累得汗水涔涔,喘如老牛,却也不敢停歇,寻到老板,就表明了需求:“我、我要马车。最快的马车。” 她怕老板怀疑,还扯了个谎言:“老板,我家中丈夫病逝,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去。” 第049章 你要正视你的宿命。 最早知道江小月想逃跑的是敬王。 敬王赵惩在国子监对面的茶楼喝茶,三楼雅间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太子驾临的一幕,也刚好能看到江小月鬼鬼祟祟的行为。 当听到近卫肖霖说:“宁姑娘独自离开了国子监,去了车行,看着像是要离开赵都。” 他抿了一口茶,笑道:“这时候才想着逃跑,已经晚了。” 肖霖问:“要追回来吗?” 他摇头:“不急。且瞧瞧太子的反应。” * 太子程璋正在国子监的后院,行走在蜿蜒的小径上,跟一空大师叙旧。 一空大师年近八十,光秃秃的脑袋上有十二个戒疤,他穿着浅灰色的僧袍,身板还很硬朗,腰背挺得笔直,精神劲头很好,眼神慈爱有光。 “你看着像是有心事。可是宫里待得不愉快?” “还好。就是有些怀念明空寺。” “没什么好怀念的。明空寺从来不是你的归宿。”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目光慈爱而深沉:“你要正视你的宿命。” 程璋点头,目光飘远,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忽而有种想要逃离一切的冲动。 沈卓落后师徒二人几步,听着派去监视者的回话,面色一惊,匆匆上前,躬身道:“太子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程璋下意识觉得是关于江小月的事,心里一紧,竟然还有些慌张:她真的背叛他了?真的跟敬王密谋了?他们想做什么? 他怀着一种自虐的冲动,拜别了一空大师,朝着一个僻静的凉亭而去。 沈卓紧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进了凉亭。 他直奔主题:“什么事?” 沈卓扫一眼周边的环境,确定没人,才低声回禀:“是这样,派去监视的人说,宁姑娘打晕了嬷嬷,溜出了国子监,现在去了车行,雇了辆马车,看着像是要离开赵都。” “什么?” 程璋满眼惊愕:“她要离开赵都?” 不对。她不是应该去寻敬王吗?怎么会离开赵都?他误会她了?或者他们已经密谋好了?她在引蛇出洞? 想到这里,他忙问:“你可见过敬王?他在做什么?” 敬王是此次盛会的组织者,到现在还没露面,也透着一丝不寻常。 沈卓没派人打听敬王行踪,遂低头致歉:“殿下恕罪,属下不知。” 他到此刻隐隐察觉到了异样——殿下似乎不是一心修佛,对身边人,乃至对敬王,都充满了防备心。这绝不是一个修佛人应该有的心理,而是一个储君应该有的心理。所以,殿下在韬光养晦? 那他宣誓效忠的机会来了。 他猛然跪下来,一脸肃然:“如果殿下想要知道敬王行踪,属下这就派人去探查。” 程璋知道自己还是露出了马脚,不过,本也不能一直隐藏下去,便也没太在意,抬了下手,低声道:“你起来吧。” 随后,盯着他,语带暗示:“有些事,你心里清楚便好。” 沈卓听他这么说,便知自己猜对了,心情那叫一个激动:“是。属下明白。属下誓死追随殿下。” 人在宫中,最怕跟错主子,太子有野心,那是他们这些人的福气。 程璋看出他有几分忠心,但并没有得一良将的喜悦,满脑子都是——江小月要离开赵都了! 很好。她很识趣,早该离开的。他也该放她走。他的大业容不下一个女人。尤其这女人还是个妖女。她只会影响他,成为他的软肋,拖他的后腿。他应该视而不见,应该放她走。 “殿下,宁姑娘……不追吗?” 耳边传来沈卓小心翼翼的询问。 他听了,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揪扯着,难受得很,长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冷戾道:“追!务必给孤追回来!若有反抗,生死不论!” 第050章 他们追来了! 江小月坐着马车,顺利出了城。 为了不让车夫起疑,没说太远的地方,就说去跟赵都相邻的宛城。 她之前打听过了,去宛城,乘坐马车的话,也就一天的时间。她可以到宛城后,稍作调整,再挑个更远点的地方。 “大妹子,你叫什么?多大了?哦,对了,我姓吕,叫吕烽。” 吕烽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黝黑的脸,身材壮得像一头熊。他是个鳏夫,一眼看到江小月,就对她很有兴趣。哪怕江小月衣衫破旧,头发也故意弄得散乱,还蒙着个面纱,还是对她有了心思。听她说自己是新寡,要回家奔丧,就主动接下了这个活儿。 “大妹子,你夫家叫什么,我对宛城还是挺熟悉的,没准还认识呢。” 他搭讪的意图很明显。 奈何他实在不是江小月的菜。 江小月喜欢精致型美男,不喜欢糙汉,就很冷淡:“吕大哥,不好意思,我男人刚走,心情很不好,实在不想说话。” 吕烽听她这么说,脸一红,可肤色太黑,红也看不出来。 “对不起啊,大妹子,我这人就是大嘴巴,喜欢跟人唠嗑。” 他道了歉,没再说话,想着送人到家,也能摸着门,就收心赶车了。 道路坎坷不平。 马车颠簸,走的也不快。 江小月是有点心急的,撩开车帘,看走过的路程,更觉得慢,就催促了:“吕大哥,我赶时间,你能再快点吗?” 吕烽语气无奈:“大妹子,我这速度已经很快了。再快的话,别说马了,你也颠得受不了。” 江小月听此,无话可说,只能忍着了。 这一忍,就忍了一个时辰。 已近正午。 江小月发现自己忘了准备食物,肚子饿得呱呱叫了。 就很尴尬。 吕烽听到了,忙拿出自己的干粮,一块饼子,掰下一半,递过去,憨厚一笑:“大妹子,你要不先吃点,垫垫肚子?” 江小月哪里敢吃别人的东西? 但拒绝意味着防备,可能会激发男人心底的恶,就道了谢,接了过来,但没吃,哪怕她看到吕烽自己都吃了。 吕烽一边吃着饼子,一边继续赶路。 江小月饿得心慌慌,暗道:这么饿下去,浑身没力气,便是他想做什么,她都没力气自保了。 这么一想,再看那饼子,就两眼放光了:要不,少吃一点?便是里面下了药,她吃的少,也不会太被动? 她陷入了纠结,但没纠结太久,就听到马车后面传来奔腾的马蹄声。 不好!定然是他们追来了! 江小月吓得一哆嗦,立刻对吕烽说:“停车!吕大哥,快停车,我尿急,憋不住了!” 吕烽没多想,一听她的话,就勒着马缰绳,停下了马车。 江小月快速下了马车,拎着裙摆就跑,但没跑两步,想起没付车费,就取下手腕的金手镯,扔了过去。 吕烽捡起掉在地上的金手镯,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野糙汉,也知道她身份不简单了。 难道是出逃的富家小姐?豪门姬妾? 正想着,就见两队人马快速奔来,高高扬起的马蹄卷起大片的尘土。 “人呢?” 为首的男人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