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整一夜的视频,循环往复,像是这样就能找回当年的他们。 可第二天朝阳起,依旧什么都没改变。 谢南栀望着黑掉的电脑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她给医生打去电话:“医生,我想延迟治疗,等今年比赛结束之后再做手术。” 电话那头医生又劝了几句,也只能随她。 这之后,谢南栀就去了基地继续训练。 接下来一周,除了八小时的睡眠时间,剩下的十六个小时她从未停歇。 可手伤没办法维持长时间的动作,不住犯疼。 谢南栀的止疼药吃了一瓶又一瓶,可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成绩一路下滑。 这天,谢南栀换用了小号练习,却在队伍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慕倾寒,苏晴! 谢南栀听着耳麦里苏晴和慕倾寒的对话声,一直不敢出声。 隐忍到了游戏的最后,她以为这一场自我折磨终于可以结束。 这时话筒里,却突然传来慕倾寒的声音:“谢南栀。” 谢南栀敲键盘的动作一顿,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小号还是她和慕倾寒一起申请的。 她无措地想着该如何接话,慕倾寒的声音却再次响起:“你退步了。” 谢南栀手一颤,下意识退掉了还未结束的游戏。 黑夜漫长。 谢南栀呆坐在电脑前,桌面背景是她和慕倾寒第一次打比赛时的合照。 他们身上还是一样的队服,那时候他们脸上都洋溢着笑。 那时慕倾寒总告诉她:“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走到世界赛的领奖台上。” 可到现在,也不过四年! 想到这儿,谢南栀呼吸就有些喘不过气,手也开始泛痛。 她忍疼翻着旁边的包找止疼药,却发现药瓶空了。 疼痛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上。 谢南栀额上都是冷汗,她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不发出痛哼,怕引起楼上正在休息队友的担心。 这时,刚走下楼要出门的傅辞看到她的样子,紧忙走上前:“谢队你怎么了?” 谢南栀强撑摇了摇头:“只是……天气太热有些闷。” 这四年他们一直是队友,傅辞也知道谢南栀的性子。 “我们是队友,朋友,也是家人,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扛着,说出开我们也可以替你分担。” 傅辞字字恳切,谢南栀心头一股暖流窜过:“放心,我知道。” 闻言,傅辞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这才出门离开。 基地门关上。 谢南栀望着热水杯上腾起的热雾,手上的痛也慢慢消减。 她重新点进游戏,旁边的列表上,慕倾寒和苏晴已经下线了。 谢南栀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忽然桌边的手机响起,是慕倾寒打来的电话。 谢南栀下意识接起了电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之际,就听慕倾寒的冰冷声音传来:“你现在不适合打比赛,退役吧。” 第七章 手伤曝出 过去的四年零七个月,输过,哭过,被质疑,被非议…… 无数人说她不适合电竞,可谢南栀从没放在心上。 但当这句话被慕倾寒说出来,痛若凌迟! 谢南栀拿电话的指尖泛着白,压不住嗓中的哽咽:“你是不是忘了,一开始带我走上这条路的人……是你!” 话落,她第一次主动挂断了慕倾寒的电话。 眼泪也再忍不住,一滴滴顺着脸颊淌落,湿了面庞…… 城市黎明的灯光,终于在天光大亮后熄灭。 谢南栀眨了眨眼,拭去干涸的泪意,起身离开了基地。 天刚亮,街上行人稀少。 谢南栀就这么失神走着,却在路过北京体育馆时,停住了脚。 国内电竞赛事将近,是以作为比赛场地的北京体育馆外墙上贴满了电竞选手的海报。 谢南栀站定望着高墙海报上的男人。 慕倾寒好像一直是这样,永远都站在中心位置,比任何人都要耀眼,瞩目。 而以往他身边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现在被替换成了苏晴。 眼睛一阵酸痛,谢南栀匆忙别开,却和对面那人四目相对。 慕倾寒。 他带着口罩就站在十步外,如此近。 谢南栀脚步像凝在了地上般,没办法动作:“倾寒……” 这一声,消音在出现在他身旁的苏晴身上。 目送着他们两人转身离去,谢南栀整个人慢慢脱力,满身颓唐。 她再没心思去医院,随便找了家药店买了止疼药,便回了基地,继续练习。 三天后,全国电竞大赛正式打响。 初赛阶段,谢南栀发挥还算稳定,带着战队晋级。 比赛结束后,所有的队员陆陆续续全部离场。 谢南栀默默将发颤的手揣进口袋,她落到了队伍最后,转身拐进了角落里。 长达三个小时的高强度操作,她的手早已经受不住。 谢南栀忍痛拿出药瓶,刚要吃药。 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你在干什么?” 谢南栀吓了一跳,掌心的药尽数掉在了地上。 她顾不上,只回头看着大步走上前来的慕倾寒,回不过神。 慕倾寒钳住她手拿过药瓶,眼神一凛:“止疼药?你怎么了?” 谢南栀眼神有几分躲闪:“没什么,胃疼而已。” 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毕竟和慕倾寒相处四年,她从来没有一次能骗过他。 慕倾寒眼底闪过抹暗色,却是松开了手。 “是吗?” 他没再问,甚至相信。 谢南栀嘴里发苦:“嗯,队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慕倾寒站在原地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垂眸看着地上那片白色的药片,神色不明。 谢南栀回到休息室时,里面空无一人。 她松了口气,忙重新倒了药吃下。 外面的天幕渐渐黑下来,手腕一阵一阵的痛随着药效升起变得无知无觉。 确定再瞧不出什么异样,谢南栀才起身回了战队。 刚推开门,就看到所有队员都聚在客厅。 见她进来,他们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这时经纪人走来,脸色凝重:“谢南栀,你手是不是受伤了?” 谢南栀一怔。 见状,经纪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叹了口气,将手机递了过来:“你自己看吧。” 谢南栀接过,就看到屏幕微博界面上的标题刺眼:“爆:谢南栀手伤严重,HCYYGY战队夺冠无望!” 第八章 人都会变 夜色冷凉。 谢南栀坐在阳台上,晚风顺着敞开的窗吹刮在脸上。 她一口口的喝着酒,耳边满满都是经纪人的话。 “现在网上引发热议,这次比赛我不能再让你参加了。” “谢南栀,明年再来吧。” 明年? 谢南栀垂眸看着自己拿酒都在颤抖的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明年了! 苦涩溢满心头,醉意腾升。 谢南栀拨通了慕倾寒的电话:“是你吗?” 没有人会知道她的手伤,除了下午发现自己在吃止疼药的慕倾寒。 他那么聪明,真的会看不出吗? 更何况,他们刚分开不久,她的手伤就被爆出! 可如果是他,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连她最后能守住两人的东西都要剥夺! 电话那边先是寂静了些许,慕倾寒才开口:“既然受伤了,就好好休息。” 谢南栀不明白这话到底是承认还是否认。 和慕倾寒在一起的这些年,自己好像从没有看透过他的心。 萧瑟的风声一遍遍敲击着窗面。 谢南栀望着窗外的夜色,忽然想起了苏晴的话。 “意思就是你们在一起这四年,只是倾寒为了气我故意而为。” 谢南栀紧攥着手机,再度发问:“四年前你向我告白,是因为苏晴吗?” 而慕倾寒的回答,却如黑暗中伸出的爪牙,拉着她坠入绝望。 “是。” 这一刻,谢南栀忽然觉得很荒唐。 她以为的情投意合,到头来却只是他做给别人看的一场戏。 所以在苏晴抛来橄榄枝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选择离开。 谢南栀眼眶发热,她听着话筒来慕倾寒清浅的呼吸声。 忍不住问:“为什么?” 这次,慕倾寒给出的回答,是戛然而止的挂断声! 黑夜寂静,只有风吹打着玻璃的怒号。 谢南栀机械般的一口一口灌着酒,好像这样就能抚平心头的刺痛。 可最后,她还是没能忍住那疼,控制不住的崩溃大哭…… 此时,CKLLYH战队。 慕倾寒站在宿舍阳台上抽烟。 谢南栀质问的话句句回荡在耳,他心里莫名有些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