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托举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男人冷峻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幽深的眸子让她下意识敛住呼吸:“江鹤……” “今天周司令把我叫去,又给我下达了条命令。” 富有磁性的声音像电流,扫过周慈意绯红的脸颊:“什么命令?” 只见陆江鹤俯身贴在她的耳畔,喷洒的灼热气息烫的她浑身发颤—— “让我跟你生个孩子。” 第3章 周慈意凝着男人越来越近的俊脸,只觉心快要跳出胸膛。 像被蛊惑般,她情不自禁仰头迎上去。 就在两人唇瓣即将相触时,陆江鹤忽的冷笑一声:“昨天爬床没成功,今天就告状,你就那么喜欢用权势压人?” 话落,周慈意便觉腰间的手用力一收,她踉跄伏在他的肩上。 陆江鹤低沉的嗓音冷硬如做汇报:“那我就服从命令。” 没等她反应,身下被侵入的疼痛让她脸色一白,抓着男人肩头的指甲深深陷入紧致的肌肉间。 洗手台中的水荡漾了一夜。 …… 再醒来时,周慈意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见陆江鹤的身影。 稍稍一动,酸痛的骨头就像要散架了似的。 昨晚那不是梦…… 但之后几天,陆江鹤都没回来了,仿佛他真就是执行完了命令,不再有任何留恋。 不过这一次,周慈意虽然失落,却没像上辈子那样去单位纠缠他,她既然说了要尊重他,就要给他足够自由的空间。 她也没闲着,每天努力排练到最后一个离开。 很快,就到了汇演这天。 周慈意早早起床赶去剧团,一路上,脚步轻快了不少,汇演全军区的人都会去看,她终于能再见到陆江鹤了…… 这些天,她很想他。 可刚走到岔路口,却被沈秀梅带着她四岁的儿子小杰拦住。 沈秀梅拉着小杰,满眼歉意:“周小姐,听说陆大哥因为我一直没回家,我心里过意不去,特意做了些菜给你赔罪……” 说着,把手里的铝饭盒献宝似的递过来:“你是身份高贵的首长孙女,肯定觉悟高,一定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 听了这话,周慈意脸色微变。 这哪是赔罪,分明是得意炫耀陆江鹤向着外人。 自己如果生气,恐怕正如了沈秀梅的意。 她冷淡拒绝:“我没生气,心意我领了,东西你拿回去吧。” 说完,绕过人就继续走。 沈秀梅却拉住她,硬把饭盒塞过去。 周慈意皱眉,正要抽手,饭盒‘砰’的掉在地上,里头的菜全撒出来,溅在她的鞋子上。 这时,一直躲在沈秀梅身后没吱声的小杰忽然冲出来,用力推了她一把! “坏女人,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周慈意被推的踉跄后退,刚站稳,便见一辆军绿吉普驶来停下。 陆江鹤黑着脸从车上下来:“怎么回事?” 男人眼里的冷漠、防备和质疑像把刀横在周慈意的喉咙,让她难以开口。 沈秀梅忙拉过孩子,躲向陆江鹤身后,一脸委屈:“别听孩子瞎说,我是想给周小姐送些饭菜赔罪,大概是饭菜不合她口味,她才生气,” “不过是我没拿稳才打翻饭盒,跟她真的没关系……” 面对母子俩的一唱一和,周慈意只觉荒唐又可笑:“的确是你自己打翻了饭盒,但我没……” “够了。” 陆江鹤漠然打断,让沈秀梅和小杰上车,先去剧团。 正值夏日,周慈意却被这一幕冷的心头发颤。 等车开走,才听陆江鹤凉薄开口:“如果你只是在我面前装大度,那就别白费力气了。” 他转过身,警告在冰冷的眸子间骤起:“再让我发现你针对他们母子,别怪我用军规处置你。” 望着渐远的背影,酸胀挤红了周慈意的双眼。 上辈子就是这样,他从无视到冷漠,再到厌恶……两人的误会也越来越深,最后婚姻分崩离析。 重新来过,她不想被他认定成坏女人。 捏紧了双拳,她鼓起勇气跟了上去:“江鹤,我不求你立刻相信我的无辜,但至少希望你站在公正的立场,给我一丝信任。” 然而陆江鹤沉默不语,脚步也没有停下。 直至到了剧团,他都没回过头。 看着他冷决的背影,周慈意压下心头的委屈去了后台。 换好衣服后,正想去换舞鞋,却见小杰蹲在鞋柜前不知道干什么。 见她来了,又兔子似的窜走了。 碍于刚才小杰的行径,她起了疑心,拿起舞鞋准备检查,却听队长扯着嗓子催促:“周慈意你快点,还有三十秒就上台了!” 闻言,她也无暇顾及,应了声就把脚伸进鞋里。 下一刻,剧痛在脚底炸开,一团血红顷刻浸透洁白的舞鞋! 第4章 周慈意痛的倒吸口凉气,脱下鞋,几片带血的碎玻璃渣掉了出来。 “周慈意,你干什么呢!” 听见队长愠怒的呼唤,她咬咬牙,找了双不合脚的舞鞋穿上后勉强上了台。 聚光灯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她冷汗津津,也无暇去看台下陆江鹤坐在哪儿。 漫长的十分钟过后,压轴的《红色娘子军》舞蹈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 回到后台,周慈意踉跄坐下,脱下舞鞋,整个脚底的血都快干涸了。 她白着脸,轻轻擦掉血,又气又觉荒谬。 小杰才四岁,就被沈秀梅教成这样…… 忽然,一道稚嫩的笑传来。 抬起头,正见小杰躲在帷幕后,朝她做了个鬼脸:“坏女人,活该!” 她沉下脸,起身一瘸一拐追过去。 一路追到剧团外,正巧看见陆江鹤站在车旁。 小杰窜过去,径直躲到陆江鹤身后。 陆江鹤拧眉,抬头冷淡睨来:“怎么回事?” 下一秒,小杰‘哇’的一声哭嚎,拽紧陆江鹤的裤子:“陆伯伯,坏女人要打我,我好害怕……” 话落,陆江鹤骤然绷起脸。 男人的不信任刺的周慈意心中委屈更甚:“江鹤,我只想问问,他为什么往我的舞鞋里放玻璃渣……” 陆江鹤一顿,视线下移,凝着周慈意白袜上的血,眉头紧蹙。 不等他在说话,沈秀梅从不远处冲来,抱紧哭泣的小杰,一脸惶恐:“周小姐,小杰还只是个孩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呜呜呜……陆伯伯,我只是想保护妈妈……” 母子两的无助模样,赚足了周围人的视线。 周慈意本能不安,跛着脚朝陆江鹤走去:“江鹤——” 谁知,陆江鹤却弯腰抱起小杰,薄唇轻启:“先回去。” 说完,他拉开车门,送沈秀梅母子上了车。 随后他也上了副驾驶。 周慈意被无视彻底。 望着远去的车子,她只觉有股寒意从伤口渗进,密密麻麻的疼痛开始蔓延。 周围的议论也此起彼伏—— “不就破了点皮吗,还跟一个孩子计较,要不是她跑到人家烈士家属家里去闹,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报复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