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意掩下:“我已将证据交给了谢锡云,很快江家就没事了。” 柳氏顿时怔住:“是……是吗?” 场面一时变得格外尴尬。 柳氏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语彤,你也别怪娘,娘也是迫不得已……” 虞惜懂,却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她没听柳氏说完,一个人坐到了角落。 三天后,江家无罪释放。 一出牢门,虞惜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谢锡云和江晚玉。 男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服饰,俊朗十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穿这种艳色服饰。 失神间,只听江晚玉喊了声:“娘!” 她眼泪汪汪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柳氏。 柳氏也是双眼泛泪:“晚玉,我的好女儿,你没事吧?” 母慈女孝的一幕,虞惜却觉得尤为刺眼。 陪柳氏坐牢的是她,为证江家清白奔波费心的是她,可母亲放在心上担忧的却只有江晚玉! 虞惜死死攥紧垂在身侧的手,低头不再看。 这时,谢锡云走到她身前:“五日后我与晚玉大婚,她说你是长姐,想你送她出嫁。” 听到这句话,虞惜心脏一阵刺痛。 江晚玉抢走了她的夫君,现在居然要自己送她出嫁,还要谢锡云亲自来说! 虞惜只觉得眼泪在往心里流,苦的,酸的,只有自己一人尝到了滋味。 “我不送。”虞惜艰涩拒绝。 谢锡云眼眸微冷:“为什么?” 他反问的理所当然,就像是虞惜在无理取闹。 她抬头凝望着这个自己爱慕多年,又做了五年夫妻的男人,只觉陌生。 头顶烈日刺得眼眶酸胀。 虞惜声音沙哑:“谢锡云,你娶我时也是三媒六聘,全城皆知的!” “现在要我送嫁,是生怕人不知道晚玉曾是你妻妹吗?!” 谢锡云愣了下,随即皱眉:“你我早已无关,晚玉和我也非那种关系。” “那又如何?你管不了别人怎么想!而我,也不愿。” 虞惜不想再隐忍心中的酸楚和愤怒,扔下这话,便转身匆匆离去。 回到江府,虞惜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过须臾,院外便被打开,柳氏推门而入。 她看着虞惜,眼里尽是不悦:“为什么不答应送晚玉出嫁?你这个做姐姐的,连这点胸襟都没有吗?!” 虞惜揪紧衣角,掌心被指甲掐的生疼:“我为什么要送?” “晚玉可是你亲妹妹,这是她一生一次的出嫁!” 虞惜被气的浑身发颤:“她是一生一次,我就不是吗?!” 她眼眶含泪,写满了悲戚。 柳氏被问的无话可说:“晚玉婚前你爹会回京,你最好别生事!” 说完就转身离开。 满院落叶,愈发萧条。 虞惜站在原地,望着柳氏离去的背影,心里渐冷。 可想到她说父亲就要回来了,又升起些希望。 父亲对她们两姐妹向来公平公正,若知晓换妻这种荒唐事,定会为她主持公道! 这般想着,虞惜也越盼着父亲归来。 又过了三日,江父回来了。 瞧见候在府门前的虞惜,他摆了摆手:“最近府里发生之事,我都知道了。” “语彤,你太不懂事了!” 闻言,虞惜一怔,就听江父说:“既然指挥使喜欢晚玉,你就该主动让位!” ======第8章====== “轰!” 天际骤然的雷鸣声彻响,恍若砸在虞惜身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喉咙干涩:“父亲,是晚玉……抢了我的夫君。” 江志文皱起眉头:“晚玉和你都是江家女,分什么你我!” 虞惜身子一震,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水中。 谢锡云,顾家正妻之位,都是她的啊! 凭什么江晚玉一句话就能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走? 他们以为她从小懂事,不争不抢,便是没有心,不会痛吗? 虞惜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父亲……” 江父却已不想再听:“此事就这么定了。” 丢下这句话,便快步走进府邸。 虞惜怔怔站在原地,一颗心好似被活生生碾的粉碎。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四肢都发麻,发僵。 这时,谢锡云骑马而来,停在虞惜面前。 男人神色平淡:“江大人可回府?我来寻他商议婚娶一事。” 闻言,虞惜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过自己,径直入府。 “谢锡云。”她转身望着他宽厚的背影,想问个明白,“我和晚玉同为江家女,都是履行婚约,为何这五年你要那般冷落我?” 婆婆的为难,下人的不放在眼里,还有谢锡云的忽视…… 这五年,将近两千个日夜,虞惜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谢锡云回头看她,背光的眸子里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许久,他说:“因为我是被逼娶了你,而晚玉是我自己想要。” 虞惜顿时失去了言语,是啊,一个厌恶,一个深爱,自然是不一样的。 她早该认清这个事实!7 虞惜缓缓让开门口的位置,目送谢锡云走了进去。 随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之后,她再没出门,身边的人也都被柳氏抽走布置江晚玉和谢锡云的大婚。 只有小六陪在身旁。 转眼,到了江晚玉出嫁当天。 她坐在院子里,任人劝导也不愿踏出去一步。 门外,江父和柳氏怒意浓浓:“不愿送嫁,那你今日就别出来了!” 说完,两人便负气离去。 院中静的可怕,虞惜的心也空空荡荡的。 她摩挲着手中断掉的箭头,这是谢锡云受伤时,从他身上取下的。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和谢锡云亲密相处,那时谢锡云与她还算得上相敬如宾。 虞惜时常想着,总有一天他们会相爱,会有儿女,会相伴一生…… 可怎么就变成了如今模样?!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片吵嚷嘈杂。 虞惜下意识看去,就瞧见冲天的火光,而那处正是江晚玉的院子! 她心跳漏了半拍,连忙朝那处跑去。 到时,江晚玉的院子已经被火光包裹,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便看到江晚玉一身嫁衣虚弱的靠在床边。 虞惜来不及喊人,连忙抱起江晚玉往外冲。 待她跑出来,就发现院中站满了人。 江父、柳氏、丫鬟小厮都站在其中,围满了整个院子。 而江晚玉虚弱的靠在谢锡云怀里,一身嫁衣,盖不住满身的狼狈! “晚玉,你怎么样?” 虞惜走上前,便要为她探脉查看。 江晚玉却一把打落她的手,撕肝裂肺地哭问:“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我嫁给时昭,但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啊!” 倏然,院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虞惜。 虞惜呆呆的望着江晚玉:“……什么?” 江晚玉却不再说话,埋在谢锡云的怀中声声哭泣。 此时,柳琅嬛付费整理氏也反应了过来:“晚玉,你的意思是这火……是语彤放的?!” 她与江父对视了眼,虽不信自己教出来的大女儿会做出这种事,但此刻,竟有些犹豫。 虞惜看在眼里,强忍下心脏的闷痛,看向谢锡云,却只瞧见他晦暗的眼眸。 他们……都不信自己! “胡说!”小六护在虞惜身前,“我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她明明刚刚才赶来,你们怎么能冤枉她!” 他身影单薄,却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给虞惜安全感。 她紧紧攥着拳,将脆弱都掩下,问向谢锡云:“你怎么看?” 谢锡云默了瞬:“若有人能证明着火的时候你在自己的院中,便是清白。” 话落,他看向在场江府下人,却尽数低眉不语。 虞惜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看向男人怀里的江晚玉:“晚玉,姐妹一场,我自问不曾有愧。如今我再问你一次,这火当真是我放的吗?” 江晚玉抽噎一顿,抬起头看向虞惜:“若可以,我也不希望是姐姐你!” 一句话,将虞惜心里仅剩的一点姐妹情,消耗殆尽。 最后,她看向父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