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紊乱,眸间痛色撕心裂肺。 “陛下!” 司命星君手持罗盘焦急的找到重楼,额间汗水涔涔。 他欣喜的看着重楼,将罗盘递到他眼前:“找到了陛下!辛杳仙子此刻人就在若水河畔!” “辛杳。” 重楼恍惚一瞬,盯着那罗盘上指针指着的位置,喉间一紧。 辛杳明明已经身陨!而今怎会出现! 白浅…… 重楼怔然一瞬,心头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忙挥袖闪身到那罗盘所指的地方。 临近河边,他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个素衣女子大着肚子站在河边,身侧却立着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 重楼心间轻动,正欲走近,就听那温吞的声音说着残忍又恶毒的话。 “这么多年,我与你终是苦尽甘来。” “那白浅,只能算她倒霉了,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重楼,她早就该死了。” 女子身侧的男人含笑将她搂进怀里,大掌温柔的贴着她隆起的肚皮。 “你怀着我们的孩子,想这些做什么?她死了后,就死无对证,才是所有恶事的替罪羊。” 无情的话语落在重楼耳朵里,他面上的笑意僵住,心口好像被人插了一刀。 他不敢置信又往前走了一步。 远处的两人恰好回头,那张面容瞬间清晰入目。 重楼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头狠狠一跳,疼的他青筋都暴了起来。 那女子,果然就是千年前被白浅推入诛仙台仙逝的辛杳。 而她身边立着的男子,重楼疑惑一瞬,脑子才逐渐有了答案。 那是辛杳的青梅竹马,自幼与她一起长大的玉卿上仙。第11章 看见重楼,二人身子皆是一僵,笑意破碎在面上。 重楼迈着步子走过去,面上的神情有一丝的皲裂。 他残忍的启唇,眸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血色再度翻涌:“什么意思?” 那个被白浅推下诛仙台的辛杳此刻正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儿,那当年之事究竟是何意? 他们嘴里说的那些,又是何意! 他痛苦的皱眉,脑海中尽是白浅委曲求全的摸样。 她方才的质问,依旧历历在目。 她问他为何不信她。 是啊,他为什么不信她? 千年前,他甚至都没有看见所谓的真相,便气恼的定了她的罪。 而今辛杳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与她的青梅竹马亲密无间,想着他们方才说的种种,重楼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辛杳面上的慌张明晃晃。 她一手扶着肚子,害怕的要去拉重楼:“阿楼你听我解释,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所以你没死?你设计陷害了白浅?你骗了所有人?” 他厉声甩开她,视线落到她圆滚滚的肚皮上。6 脑子里想到什么,他的眸色彻底阴鸷下来。 “你从始至终都在利用本君?” 辛杳被重楼的墨眸子瞪的瑟缩,原本就没多少血色的小脸彻底白成一片。 玉卿上仙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自觉挡在了她身前:“有事冲我来,天帝何苦为难辛杳,她怀有身孕尚且辛苦,情绪不能大动。” “呵!极好。” 重楼冷笑一声,面上在笑,心口却莫名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疼。 他好像做错了。 成为天帝这么多年,他从不允许自己在政务上出现纰漏,偏在这件事情上,他貌似错的离谱。 玉卿上仙被重楼眼底渗人的戾气骇到。 背脊汗毛竖起,心中警铃大作,他却依旧将辛杳护在身后:“天帝陛下若是无事,小仙便先带着辛杳回洞府了,如今要临盆,医仙说她不宜久站。” 话落,玉卿就要带着辛杳离开。 重楼却不声不响的拦在两人身前,缓慢掀起的眼皮下,是一双沉到能低出墨来的眸子。 “本君从始至终,可有说过一句,可让你们走的话?” 玉卿警惕顿步:“陛下这是何意?” “自然是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他凌厉的眸光落在辛杳脸上。 辛杳心虚的发颤,紧接着就听重楼清冷又无情的嗤笑了一声。 “将他们压回天宫给本君细审!” 停顿一瞬,他的嗓音愈发的冰冷无情,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本君记得,辛杳仙子身边有个忠心耿耿的小仙娥,去给本君一并寻出来,本君倒是要瞧瞧,那仙娥能忠心到何种程度。” “不!不行!”辛杳慌了神。 重楼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单看这千年他是如何对白浅的,便可想而知他的残忍无情。 她若是被带上去,岂能有活路。 她软了声音跑过去,压下颤抖的声线拿腔作调:“阿楼,你以前从来不舍得凶我的,你看见我难道不开心吗?阿楼,你别凶我,我害怕……” 她声音柔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玉卿在一旁看着都变了脸色。 却不料重楼只是凉薄勾唇将她推开:“你是该害怕,毕竟,等着你的可是寻苍仙牢里上千种酷刑。”第12章 重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天宫。 太多的后知后觉挤的他脑子生疼。 辛杳和玉卿都被关在了寻苍仙牢,辛杳身边那忠心耿耿的小仙娥也在。 酷刑之下,不怕人不招,哪怕她的嘴再硬。 重楼就在寻苍仙牢里等着。 听着耳边不绝如缕的凄惨尖叫,他不知怎的就走到了白浅住过的牢房。 恶臭熏天的牢房里,四处可见的血迹斑斑。 他恍惚间想到白浅说的孩子一事,眉宇一寒,挥手叫来了狱长。 “本君问你,千年前,你们可有生剖白浅腹中的孩子?” 狱长迟疑着勾出一抹谄媚的笑:“奴才惶恐,这大事儿,咱这群人怎敢瞒着您私自动刑呢?” “是吗?” 重楼只在他脸上停顿一瞬,面上紧跟着闪过一抹嗜血的寒凉。 “欺君罔上的后果,希望你担得起。” 话落,他再不给狱卒任何开口的机会,手下御起能提取记忆的抽丝咒,对着那狱长的天灵盖打了下去。 这东西只在低级的仙灵身上管用,用在这狱长身上,正正合适。 他冷着脸闭眸在他脑海里寸寸搜寻着。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2 他看到了白浅惊恐的小脸。 那时候她的脸上尚且不见疤痕,她依旧拥有着惊世骇俗的美貌。 可她眼底全是泪,她怕的跪在地上朝着那狱长磕头,磕的那样自然。 动作间,重楼才看见她的小腹有明显的突出。 她惶恐的落这泪,一遍遍的求狱长不要剜她的孩子。 可这狱长却像是在看戏一般,冷漠一脚踩在她手上,口口声声说传天帝的令要毁了她的容貌,还自作主张要剖她的孩子,挖她半颗妖丹以示惩戒。 重楼周身的怒气已经不受控的翻滚,捏着狱长天灵感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他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孩子被剖出来,果真如白浅说的那般,他小小的一只,眼睛都还没睁开。 可他眉眼已经有了些形,那孩子,眉眼和白浅相似极了。 不等他再多看几眼,那孩子就那样断了气息,被狱长像垃圾一样扔在了脚边。 那孩子满身的血污都没擦干净,就那样被扔在了污泥里。 重楼的心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的他呼吸都困难。 他一点点往下看,还有许许多多。 从白浅进到这寻苍仙牢,他终于知道那样骄傲的人,为何会跪人跪的那样自然。 气血逆涌,重楼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鲜血便涌动了嘴边。 他痛苦的收回灵力,脑海中一幕幕皆是她痛苦求饶的样子。 是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若非他,她怎会如此…… 狼狈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捂着心口,痛的呼吸仿若受刑,这牢房里的每一寸气息都带着血腥。 前去审问的将领回来,看见重楼这幅模样,他眉头皱起,欲言又止。 重楼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他低头掩下眸中的情绪:“说说,他们都招了些什么?” 将领缄默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