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嘴角。 妈妈病逝,爸爸跳楼自杀,她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她不是丧家之犬是什么。 说到底,还是她这个人不该活着。 “叮——叮——” 门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付雪柔抓着沙发蹒跚站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叶晨——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她有抑郁症的人。 叶晨的担心在看到付雪柔后才消散一点:“不是说等我去接你出院吗?你怎么自己就走了?” 付雪柔眨了下毫无神采的眼睛,却只会道歉:“对不起。” 叶晨叹气,知道她心里苦,只从包里拿出两瓶药递给她:“你昨天走得急,药都没拿,我给你送来了,你记着,一定要按时吃。” 付雪柔接过药,不重却让她难以拿稳。 这些年里,她都是靠着这些药维持着她仅剩的一丝清醒,可没有用,她已经越来越不想活下去。 而厉司琛昨天的话,更是让她忽然没了支撑的勇气。 她抿抿唇,有些局促:“谢谢。” 叶晨欲言又止,想安慰她却又担心过界,只能说:“我一会儿还要坐诊,得走了,你有事就立刻打电话给我。” 他拿出一个新手机递给付雪柔:“里面有我的号码。” 付雪柔接过手机,她扯了扯嘴角:“谢谢你。” 她的强颜欢笑让叶晨心一紧,不由抬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和泥泞:“别委屈自己了,能离就离吧。” 付雪柔弯起的唇角又无力地低了下去。 她也想离婚,但厉司琛却似乎还没折磨够她。 叶晨走后,付雪柔才迟钝的反应到自己的满身狼藉。 她想去找件衣服洗澡,却发现,整个房子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她的。 厉司琛早就将她的东西全部都丢出去了。 付雪柔忍着喉间的酸涩,从杂物室里翻出一件旧衣服,洗了换上。 可接下来,她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就这样呆坐在沙发上,像是还在精神病院里一样。 转眼天就黑了,厉司琛回到家。 付雪柔才有些迟钝地站起身。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厉司琛极尽讽刺的话却先砸到了付雪柔身上。 “你够可以的,疯了还能把人勾到这儿来。” 她怔怔地看着逼近的厉司琛,不懂他在说什么。 厉司琛想起监控中叶晨对付雪柔那亲密的举动,心中莫名烧起一把无名的火。 他抬起手,单手掐住她的下颌。 这一瞬,厉司琛眼中飞快划过一丝诧异。 她瘦了好多。 但这诧异在付雪柔下意识闪躲的一刻,瞬间变成怒意。 他粗暴地捏着她的脖颈,目光如冰:“别的男人摸你你才觉得舒服是吧?” 心好似被尖刀狠狠剜了一下,委屈和酸涩上涌。 付雪柔被迫仰着头,眼神只余空洞:“那就离婚,把我扫地出门。” 厉司琛手一顿,墨眸中侵着蚀骨的寒意:“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他用力一推,付雪柔一踉跄,倒在了茶几旁。 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这个男人掌控,她看着桌上的水果刀,窒息感如浪头向她打来。 “如果我死呢?” 第四章 你活着的作用 空气像是被这五个字凝结了一样。 厉司琛深邃眸子紧紧盯着她,眉头紧皱。 “从你接受这颗心脏开始,你的命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看着付雪柔瞬间苍白的脸,他忽视那一刻心底的颤动,冷着脸转过身,上了楼。 脚步声渐渐远去,付雪柔的视线还停在刀上。 那心中的沉闷压得她喘不过气,许久,她移开视线,挣扎着拿出药吃了一颗。 药的作用让她眼皮开始打架,可当她想回曾经她住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间被锁了。 不止是她的房间,其他空房同样被锁。 就像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这个地方不是她的家,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看着厉司琛紧闭的房门,付雪柔只觉无力。 她没有试图去找厉司琛,缩在沙发里,囫囵的闭上了眼。 黑暗中,她沉重的呼吸像是个受伤的小动物,却怎么也找不到安全的地方。 她又梦见爸爸跳楼的场景。 她呼喊着爸爸,求着他别跳,可是那个背影还是离她远去,在她面前坠落。 血色,警笛声,厉司琛的冷眼…… 付雪柔猛地睁开眼。 她痛苦捂着头,惊恐的眼睛里满是内疚:“是我,都是我,是我没用……” 她到处翻找着药瓶,却好久才从之前自己放的地方找出来,失控的从药瓶中倒出好几颗药,她一股脑地塞进嘴里。 药品干涩的划过嗓子,那些噩梦般的画面和黑影好久才终于褪去,接着药物的副作用便犹如雪崩一般袭来。 付雪柔只觉头晕目眩,一股恶心感直冲大脑,她跌跌撞撞地跑去卫生间,却只吐出了些胃酸和着药物的残液。 因为她从监狱出来,便什么也没吃过了。 她倒在地上,窒息感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模糊间,她听见了脚步声,是厉司琛下来了吗? 她无力的伸着手,唇齿间那个名字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呼出。 厉司琛,你会发现我吗?你还会对我有一丝丝的怜悯吗? 渐渐的,意识开始涣散,直到陷入一片黑暗。 …… 消毒水味刺激着付雪柔的鼻腔,她睁开眼。 厉司琛就坐在床边,见她醒来,神色越发冰冷。 付雪柔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两人对视片刻,厉司琛站了起来,他俯视着付雪柔,声音中带着戾气:“付雪柔,你想死,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满满的苦涩涌上心底。 付雪柔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这句话。 她突然伸手,一把拔掉了正在输液的针头。 红色的血液从手背蔓延,她惊讶的发现,在拔掉针头那一刻,因为手上的疼痛,心却不痛了。 厉司琛见她这样也不免一愣。 “这里是医院,你把我这心脏拿走吧。”付雪柔沙哑的声音轻而认真。 厉司琛眼神暗了下来。 付雪柔又木木地说了句:“趁它还跳着,趁我还活着的时候。” 直觉告诉她,厉司琛知道这颗心脏是谁的,否则他怎么一再提起。 对他来说,这颗心脏可能比她的命更重要吧。 她的话,竟让厉司琛心中升起丝不安,他冷硬着语气:“你活着就是为了让它继续跳动。” 付雪柔眼眸一怔,唇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原来,她真的只是个器皿。 厉司琛把她带出医院,一路上,付雪柔紧紧地捏着手。 指甲陷进肉里不仅没有让她感觉到疼痛,反而心中的痛楚少了很多。 她有些贪恋这种不用吃药就能让她心平稳下来的方式。 两人回到别墅。 才一进门,二人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母。 沈母冷着眼看着付雪柔,语气厌恶:“看来在里面待了一年倒是老实多了。” 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