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去,“你什么意思?” 程淼往窗子外看了一眼,“藏在暗处的是东厂一等一的射箭高手,你敢迈出去一步,立刻就就会被射成筛子。” “你……” “但这些人不是我安排的。”程淼看向薄靳安,邪气的一笑,“洞房之夜,良辰美景,我抓你干什么,对吧?” “那是谁的主意?” “大概我义父吧,这人爱玩,跟你开个玩笑。” 薄靳安无语了一阵儿,堂堂东厂督主,天子近臣,权震朝野,别人提起都胆战心颤的人物,居然这么看得起她。 但,她不觉得好笑! 一整天迷迷糊糊提心吊胆的,此刻累得紧。薄靳安气过之后,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靠进身后的引枕里。 薄靳安无奈的问:“你义父什么时候肯放我?” “大概明早吧。” 薄靳安心思转了转,踢了程淼一脚,“你既然没事,为何不露面,让外人误以为你快死了?” “避祸。” “什么意思?” “朝堂上的事,你不用知道。” “但你把侯府那些人吓得不轻。” 提到这个,程淼嗤笑一声,“那谢老二喝的醉醺醺的还想杀我,我若不给他机会,他都近不了我的身。我虽然没受伤,但他想杀我,我总要惩戒他一下。” 薄靳安轻哼,把人利用了,还让东厂的人去吓唬,吓得那一家子给了丢了魂似的,真打算去买白幡了。 “你怎的没穿喜袍?” “我穿那衣服做甚?” 薄靳安撇嘴,“自然是入洞房。” “总要脱的。” 薄靳安于是踢了踢他,“那你就别在这儿耗时间了,赶紧去入洞房吧。” 程淼抬眸,嘴角勾了一下,“你猜我义父是什么意思?” 薄靳安眯眼,“他什么意思,我不想去猜,但你……” 薄靳安话还没说完,程淼起身趴过来,手抚上她的小腹。 “四个月了吧。” 他手抚的很轻,像是很小心的样子。 薄靳安想拍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按到一侧,他继续抚摸,脸还贴到了上面。 “他动了吗?” “没有。” “有点懒啊。” “还不到时候。” “我小时候就很懒,不想习字,不想习武,整日被父亲追着打。” 薄靳安默,上一世她从他嘴里听到过一些关于他父亲的话,时而是慈父,时而是严父,总之他父亲很爱他。 但仔细想想,好像他从未提到过他母亲。 “你给他起名字了吗?” “没,又不知是姐儿还是哥儿的。” “叫行知或行意。” “为何?” “严家下一辈是行字。” 薄靳安哼笑,“可谢家下一辈女娃是文字,男娃是林字。” 程淼抬眸,“你敢!” 薄靳安也不恼,仍旧笑着,“那便叫谢行知?” 程淼压过去,点头狠狠咬了薄靳安嘴唇一口,再要亲被她甩了一巴掌。 他没被别人这么打过,只薄靳安,而且被打的多了,竟然有些习惯。 他压着她又亲了几下,在她气得要咬他的时候,松开退了回去。 “你是不是吃醋了?” 薄靳安擦了一把嘴,“怎么,你想让我吃醋?” 程淼挑眉,“想啊。” “我倒是希望你死在别的女人床上。” “那你要失望了,我没有别的女人。” 薄靳安一怔,别说那元卿月了,在她之前多得是别人送来的美色,因为太多,这才有了兰园来安置。而在她之后,这三年来也是源源不断,兰园从未空过。 更有那小金妃和慕容令宜,一个他爱的发狂,一个爱他发狂。 他竟说他没有别的女人! 上一世,她为此嫉妒过,偷偷哭过,生气过,却也无奈。所以即便爱着,她也从未说出过口,让他一直觉得她是恨他的。 他死后,她便后悔了,该说出口的,哪怕一次,虽然会被他嘲讽,但至少说出口过,也不至于太过遗憾。 但此时听到这话,震惊是震惊的,倒也不至于不信,因为他没有必要骗她,可再多就没有了。 “元姑娘还在新房等着你,快去吧。”许久后,她道。 程淼等着看薄靳安反应,等了许久,却等来了这句话。 “当初我奉命查抄昌伯府,但我知元敬是被陷害的,他告诉我一些机密,作为交换我救下元卿月。我并没有碰过她,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只除了你。”程淼说得急,说到这里,见薄靳安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便有些烦躁:“我娶她是为权宜,这次饥荒中我逼皇上杀了废太子,皇上对我十分不满,而又因昌伯府的事得罪了八世家,皇上赐婚,我不得不接受。” “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薄靳安挑眉,她是真有些看不懂程淼了,这些话听着像是解释,可他跟她解释什么。 程淼静静看着薄靳安。 她是爱过他的吧,以前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的。但很确定的事,自她怀孕后,整个人变了很多,好像又不那么确定了。 于是他就特别想知道答案,她到底爱过他没有。 他垂眸,状似开玩笑的问道:“如果我肯娶你,你愿意嫁吗?” 薄靳安默了片刻,道:“如果是以前,我会,而且会欣喜若狂,但现在,不会。” 程淼心口一窒,“为何现在不会?” 薄靳安笑,这问题实在蠢,“当然是因为我不爱你了。” 第一百零四章谁也帮不了谁 程淼死死盯着薄靳安,那眼神极冷,而又后变得疯狂,像是过了一场腥风血雨,但慢慢的又归于平静,最后冷冷笑了笑。 “谁稀罕!” 薄靳安点头,“其实我还真有点未卜先知的本事,我给你算过,你这人命薄,活不过三十岁。我也活不久了,便跟你泄露一点天机,你这人最后是栽到女人手里了。若想活久点,那就砍掉烂桃花,既然娶了元卿月,便好好过日子吧。” 上一世,她恨过他。但这一世,她不恨了。 将她送到兰园的不是他,逼她献身的也不是他。他对所有人都一样,凭什么对她特殊。 归根到底,他不爱她。 她若也不爱,便也就没有恨了。 “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呢?”程淼眯眼问。 “不,我真不希望你死。” “哦?” “真的。” 真心没有。 外人都骂程淼是大奸臣,但上一世他曾救天下黎民于水火,所以她不希望他死,为的是大荣国泰民安,她在乎的那些人能余生安稳。 薄靳安笑,“愿严大人长命百岁。” 程淼垂眸,愿他长命百岁,而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