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小姐来了。」 老李,你可真是大大的贴心啊。 小叔叔睁开眼,脸色果然不好看,李斯特立马识相地溜了,给了我一个自己保重的眼神。 我也想开溜,却被身后的男人揪住了书包带。 他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上来!」 我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坐了过去。 「吃了吗?」他纡尊降贵地问。 「吃了。」 「可我还没吃。」 我一噎,试探着问:「那我带您去下馆子?」 他冷哼一声,没理我。 过了一会,他忽然问:「今年多大了?」 我厚着脸皮笑嘻嘻地答:「下个月过十七岁的生日。」 他便意味不明地盯着我瞧,似笑非笑。 「十七了啊,好快,还有一年就到时间了呢。」 我以为他是说监护权的事,想到他照顾了我这些年,便欢快地吹起了彩虹屁: 「嗐!就算没血缘关系,您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小叔叔,以后我会给您养老送终的。」 他气笑了:「我只比你大七岁,需要你来养老?」 「那是那是,小叔叔您帅气多金,能力通天,哪用得着我这个小虾米。」我继续腆着脸拍马屁。 他默了一瞬,突然话锋一转:「你还记得,你的监护权为什么会在我手里吗?」 呃,这我哪知道。 我穿进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老管家和几个保姆,您老早就拍拍屁股出国深造了,前世更没有听谁提起过这茬。 见我不说话,他干脆自问自答道: 「看来是不记得了。」 「也罢,等你上大学的时候再说吧。」 他打定主意不肯再说。 偏偏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藏剧情? 我刚想开口,他蓦然俯身靠了过来,冷调的香水味混合着红酒香气,瞬间将我密不透风地笼罩住。 我突然便觉得嘴巴有点干,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不早了,你该进学校了,我赶了一夜的路,要眯会儿。」 他长臂一伸,我以为他是要给我开车门,连忙侧开了身子。 没想到他只是抽走了我书包边边的 CD 钙奶,然后无情地把我赶下了车。 我:……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大人! 9 李斯特带着我四处抄来的检讨书,去了教务处。 想让我当面给苏宴河道歉? 笑死,门都没有! 我无所事事地在操场上溜达。 没走几圈,就看见主角团一行人朝这边走来。 「谷雨,你给我站住!」林悠悠老远一声娇喝。 话音刚落,她和陈野就一左一右地将我包抄起来。 我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心想真特么晦气。 阴魂不散了这是。 苏宴河走过来,目光沉沉地锁定我。 「听说,你要转学?」他虽是温和地笑着,可眼底却是冷冰冰的。 「关你什么事?」我立马阴阳怪气地反呛回去。 「你什么档次,也来质问我?」 苏宴河还没说什么。 林悠悠却不乐意了。 「小河哥你和她废话什么,快让她道歉!」 「她凭什么把那张卡停了啊,她难道不知道那是你妈妈的救命钱吗?」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卡? 什么卡? 哦,我想起来了,以前我的确给过苏宴河一张卡,是给他妈妈治病的。 但肯定不是我停的,因为重生回来,我压根就没想起来这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苏宴河无比认真道: 「不管你信不信,这事不是我干的。」 林悠悠听了却有些激动,义正词严道: 「这是你的卡,不是你干的,还会有谁?」 陈野拉了拉她胳膊,让她少说两句。 她显然正情绪上头,像个正义使者一般,站在道德高地上一通输出。 升米仇,斗米恩? 我一阵无语。 眼看操场上的同学越聚越多,我有点厌烦。 「苏宴河,请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他却一动不动,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我不是来问那张卡的,只想问你一件事。」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很讨厌我?」 「或者说,」他猛然凑过来,在我耳边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其实,你是恨我的吧。」 语气笃定至极。 一瞬间,我的心高高提起,差点跳出胸膛。 此时他漠然疏离的模样,褪去了他一贯温柔的底色,与前世冷漠的他逐渐重合。 难道他也重生了? 不,不可能,先不要自乱阵脚。 「没有。」 即便心内翻江倒海,我依旧面无表情地否认。 「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我故意恶劣地笑起来,悄声道,「看不起你罢了。」 「我发现自己看走了眼,所以现在,我是幡然醒悟,改正错误而已——」 10 「很好!谷雨,你好得很!」 苏宴河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拳头握得死紧,额头青筋暴起。 「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还是你大小姐心血来潮游戏人间的施舍……」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即便是玩物,我花了钱就能逗我开心,而你连句好话都不愿哄我,怎么好意思标榜自己是玩物的,它可比你高贵多了。」 闻言,苏宴河的眼神霎时凌厉如刀,仿佛要将我劈成两半。 林悠悠听不见我们说了什么。 但她看见她的小河哥脸色铁青,表情愤怒。 她不顾陈野的阻拦,硬是大声嚷嚷起来: 「谷同学,你为什么要一直欺负小河哥啊?」 「就因为小河哥不喜欢你,你先是无缘无故地打了他,然后又故意停了他妈妈的医药费。」 「你明明知道他为了给妈妈治病,赚钱有多辛苦!」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立刻炸开了锅。 一开始是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而后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已经毫无顾忌。 那些话,密密麻麻地,像刀片一样朝我飞过来。 我一下子懵了。 这样的场景,有多久没遇见了?! 尽管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依然很清楚地记得。 那时因为化疗,我的头发掉光了,样貌也变得丑陋……他们故意扯掉我的假发,取笑我是个丑八怪。 他们将我和班里最邋遢的男孩子配对,夸张地模仿我发病时的动作,当面对着我指指点点…… 大概是一个下雨的午后,我又一次被他们拦住取乐。推搡间,我从七楼的栏杆上摔了下去。 风声伴着尖叫声,一股脑地灌入耳膜,世界转瞬陷入黑暗。 难道同样的噩梦,在这里还要再来一遍吗? 刹那间,濒死时的无助、恐惧和绝望,又一次重重袭来。 我忍不住发起了抖。 不行,我不能多想,我得冷静,得想办法摆脱这种困境…… 「冷得都发抖了,怎么不多穿点?」 思绪混乱间,一件大衣突然兜头落下,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熟悉的冷调香水扑面而来。 他站在我身侧,如逆光而行。 「怕什么,被欺负了就直接打回去,万事有我兜着。」 「还有,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11 小叔叔一手插兜,一手将我护在身后,李斯特亦步亦趋地跟在一旁。 他这种黑白通吃的商界大佬,远不是现在的陈野、苏宴河能比的,气势稍稍外露一点,就已经镇住了这群青涩单纯的高中生。 他玩味地环视一周,在看到苏宴河后,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有什么事不如跟我说,我来替她做主。」 林悠悠莫名就脸红了,羞答答地抢先一步上前道: 「您、您好,我是谷雨的同班同学,我叫林悠悠,我、我们,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她描述得磕磕绊绊。 小叔叔没什么表情地听着。 大概在他看来,这场闹剧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吧。 我却感觉十分挫败和无措。 我好像永远也摆脱不了现实世界里的那场噩梦了。 即使它发生在前前世,可如今,一点小刺激就能无限放大我的恐惧。 因为我从来就没战胜过它。 从前的从前,妈妈是我的保护罩。 前世,这个角色的设定是我的保护罩,巨额的遗产,优越的社会地位,还有强大无匹的小叔叔做靠山,无人敢欺我惹我。 如今重来一次,我依然躲在别人身后,被保护着。 我不由得仰起头,看着站在我身前的这个男人,他高大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