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活着抓到害死父亲的凶手。 谢若晚回家的脚步一顿,转而去了供销社…… 晚上。 谢若晚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让院子里的小孩去军区请回了宋齐昭。 宋齐昭回来时,仍然穿着那身军绿色的军装,身姿如同白杨树一般挺拔。 可能是因为下午那件事。 宋齐昭的目光似乎要更沉一些,几番欲言又止。 谢若晚只当没看见,率先坐了下来:“坐吧。” 宋齐昭坐了下来,粗粝的指尖不断摩挲着军装衣角:“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谢若晚满腹的问题。 比如他到底怎么看她的,把她当什么? 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反而一句也问不出口。 因为宋齐昭的言行举止早就给了她答案,他厌烦的神情,他不耐的语气。 他三缄其口,他不告而别,他了无音讯。 桩桩件件都表明,她谢若晚只是一个麻烦,一个累赘。 谢若晚勉强扯了扯唇角,兀自打开手里的酒,倒了两杯出来。 “我没什么话想和你说,今天就当我是为你送行吧。” 说着,她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定定地看着他。 宋齐昭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我离开后,会让人好好照顾你,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也会将你接去京城。” 谢若晚低下头,露出一个隐含自嘲的笑容。 上辈子。 宋齐昭离开前夜,她才知道他要走。 她双目通红,留着泪求他劝他。 宋齐昭也是这么说的,会找人好好照顾她,以后会接她去首都。 可她等了一辈子,什么都没等到。 月上树梢,清风徐来。 谢若晚给自己添满了酒,像是要把所有的爱而不得,酸苦委屈都和泪咽下。 她再次一饮而尽:“好,你也喝了吧。” 宋齐昭看着她被呛到发红的眼眶,眸光微闪,也喝了几杯。 结果不一会,他的额角就渗出了汗水。 下腹像是有团邪火在烧,不管不顾要撞些什么来发泄! 裤头越来越紧,宋齐昭眼眸猩红地低吼:“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谢若晚没说话。 直接伸出手拉住了他的领口,一言不发地吻了上去。 可刚贴上去,宋齐昭就偏头躲过。 “谢若晚!你就这么饥渴吗?” 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吼像将谢若晚的脸皮撕扯下来,丢在脚下不停践踏。 可她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谢若晚缓缓解开扣子,藏蓝色的制服落地。 在宋齐昭直愣的目光中,她上前紧贴他,一个个吻落在他的脸颊、嘴唇。 终于,宋齐昭苦苦压抑的理智在消失殆尽。 他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将谢若晚抱到床上,解开皮带…… 第5章 夜色渐浓。 谢若晚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海里的花,甚至都顾不上脑海中系统惊叫的声音。 有时海面狂风骤雨,波涛不停。 有时又风平浪静,海水轻轻拍打着花朵,让它越来越娇艳。 一夜缠绵。 第二天,谢若晚是被一阵窸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腰酸到像是下地插了三天秧! 屋内满地凌乱的衣物,而宋齐昭一身军装,站在床头冰冷地看着她。 昨夜那些温情缱绻,好似春梦一场。 谢若晚揪紧被子,满脸尴尬。 宋齐昭的声音冰冷森然:“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把我留下,那你打错主意了。” 谢若晚没有回答,只是拥着被子:“你让我先穿衣服……” “昨晚不觉得羞耻,现在什么都做了,你又装什么贞洁烈女?” 宋齐昭漠然讥讽。 谢若晚脸色一白,嘴唇发颤却说不出话来。 从她决定用这样卑劣的方式完成系统的任务开始,就意料到了会有这一幕。 知道她和宋齐昭之间,会一道永恒的裂缝。 永永远远也填不平了。 好在,宋齐昭再也不会回兰城。 她也活不了多久了,不用想着该怎么去修补。 谢若晚掌心攥出密密麻麻的掐痕,语气平静。 “我没有要你留下来的意思。” 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在心上割,但她还是强撑住了没露出任何异样:“我是不要脸……” “但你就没错吗?” “娶了我却又不碰我,宁愿说你不举,硬不起来,也对我避若蛇蝎!” 好多好多苦,谢若晚都打碎牙往肚里咽:“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桥归桥路归路。” “那你最好说到做到。” 宋齐昭的话里全是嘲讽,好像断定谢若晚做不到。 毕竟以前。 他刚来兰城,拜谢若晚的父亲为师,要学在铁路上侦查追踪时。 谢若晚每天都跟着他上窜下跳。 不管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只要他愿意对她展露笑颜。 谢若晚就会忘了那些,又对着他穷追猛打。 等宋齐昭离开,谢若晚才松开咬得发白的嘴唇,失声痛哭。 哭完,她才颤抖着穿好衣服,低声呼唤出系统。 “我现在还剩下多少时间?” 系统回答:【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努力,宿主现在还剩下30天10个小时的寿命!】 30天,不过白驹一隙。 可对谢若晚来说,已经足够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抓住害死父亲的凶手…… 之后,宋齐昭搬去了军区宿舍,再也没回来过。 谢若晚知道自己再也没法从宋齐昭身上获得寿命了。 她每天不亮就起床,打着铁皮手电在铁路边巡逻。 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售票。 五点后,开始整理之前父亲留下的线索。 当年,父亲教宋齐昭在火车上抓获盗窃犯。 这个人经常在兰疆干线的火车上流窜,屡次逃脱了抓捕。 父亲以为只有一个人,抓获之后正和宋齐昭分析盗匪的行为习惯,余光却看见一个人偷偷亮出了刀。 原来盗窃犯一直是兄弟二人! 父亲下意识推开宋齐昭,替他挡了一刀,壮烈牺牲。 而那年,哥哥虽然抓捕归案,但弟弟始终在逃…… 谢若晚推测弟弟一直在兰州,没走远。 正想着,办公室门猛然被敲响:“若晚同志,政委正找你呢,好像是你的转岗申请通过了!” 谢若晚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连工作服都没换,就兴冲冲奔向了政委办公室。 结果还没进门,迎面又撞上宋齐昭! 他仍是那一身军绿色的挺拔军装,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身着军装的短发女军人。 狭路相逢。 宋齐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谢若晚,甚至先她一步进了办公室! 没来由的,谢若晚的心砰砰跳,莫名不安。 下一秒,就听见宋齐昭说:“主任,这位是京城军区调过来的方蜀英同志,她就是我之前向你举荐的,足够胜任乘警位置的女军人!” “谢若晚骄纵散漫,无法胜任乘警一职!” 第6章 谢若晚猛的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宋齐昭。 原来。 他不仅没有放弃调离兰城。 甚至在调离兰城之前,还想着断掉她的转岗之路! 一阵寒意从脚底板升上来,谢若晚的手指都在颤抖:“宋齐昭你说什么!?” 与她的歇斯底里不同。 宋齐昭始终淡然:“说你不行,说你无法胜任乘警的岗位。” 她也从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竟然是这么不堪重任的一个人…… 谢若晚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政委,我一直在我们兰城站工作,对铁路的熟悉度无人能及,请您给我这个机会!” 宋齐昭紧随其后,争锋相对:“对铁路的熟悉度可以后期培养,心性和性格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 接着,他又看着的政委,大公无私般劝诫:“作为谢若晚同志的丈夫,我请求组织慎重考虑谢若晚的转岗申请!” 谢若晚的心脏,几乎都要随着他的贬低打压停摆。 主任也露出歉意的表情,委婉拒绝:“若晚同志,乘警是一份十分危险的工作,需要家人的支持和配合,你还是先和宋营长商量吧。” 来时的欣喜全部褪去,只剩下难掩的失落和难过。 谢若晚尴尬冲着主任点点头,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一路上,她甚至都顾不上左邻右舍异样的眼光。 飞奔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门。 未料,宋齐昭竟然也跟了上来,一只手就推开了她的门。 二人相对而立。 明明是夫妻,却更像仇人。 谢若晚深深吸了口气,别过头冷声开口:“出去,我想自己静静。” 宋齐昭眸色变了变,脚步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