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予关上车窗才接电话。 许京珩:“怎么没来上班?” 夏知予:“梁助没告诉你么,我请假了。” 许京珩:“我是问你为什么请假。” 夏知予:“我发烧了,头疼……哥哥想我了么?” 啪。 许京珩挂电话了。 夏知予嗤笑了一声,狗东西可能是又恼羞成怒了吧,这都是他的常规操作了,逐渐麻木。 方沁阳很稀奇:“就……完了?” 她以为许京珩好歹得多问几句,结果一个电话不到三十秒就完事儿了,离谱。 夏知予:“习惯了,他就这狗样。” 方沁阳:“真冷淡,谁喜欢他也是怪想不开的。” 夏知予:“所以我说,他要是没钱,谁看得上他啊。” —— 夏知予和方沁阳两个人在万华蹲守到了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詹语白终于出来了。 方沁阳保持了一段距离,跟在詹语白车后面走着。 詹语白开到了老城区,车停在了一个公共停车场,之后便下车步行了。 詹语白的警惕性很高,夏知予和方沁阳就只能比她更小心。 詹语白来到了一家饺子馆,五点多,这里还没人,门口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戴着鸭舌帽,看起来一米七五左右,他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 詹语白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方才转过身来。 然后夏知予和方沁阳也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 夏知予的脸色白了,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嘎吱嘎吱作响,眼底有滔天的恨意在翻涌。 方沁阳抓住夏知予的手,“你认识他?” 夏知予没有说话,目光仍然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 竟然是他。 —— “钱呢?”男人的视线越过詹语白,“你该不会诓我吧?” 詹语白:“钱在车里,我有话和你说,进去聊。” 男人笑了下,“也行啊,难得高贵的裴家儿媳妇,还想和我这种底层人民聊天。” 两人走到面馆坐下,男人要了一碗面,詹语白要了一瓶水。 詹语白:“刘培,烨桉这几年和你联系过么?” 刘培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儿,“裴烨桉也不是真傻逼,他想通了我和你联手算计他,怎么可能还和我联系?” 詹语白的脸白了一瞬,“言则,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刘培:“我怎么知道,当年你骗他做完手术,我把他带去私人医院就没管了。” 詹语白的脸色凝重起来。 刘培:“可能是被他那个妹妹接走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他们俩兄妹又不会找你来报仇,你现在可是有詹家和裴家护着你,我都不怕,你怕啥?” 詹语白:“等等,你说什么?妹妹?” 刘培:“不是吧,你和裴烨桉不是谈了挺久恋爱的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詹语白去回忆了一下。 她和裴烨桉恋爱的时候,很少去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詹语白是去了詹家之后才认识的裴烨桉,当时裴烨桉在打零工,两人聚少离多。 每次见面,都是裴烨桉和她说很多话,她很少跟他分享生活。 如今绞尽脑汁仔细回忆一下,好像确实听他说过妹妹的事情。 詹语白:“他妹妹叫什么?” 刘培:“裴流汐。” 詹语白:“他不是孤儿么?” 刘培:“不是亲兄妹,好像是一前一后被捡回去的,所以用了同一个姓。” 詹语白再次沉默下来,脸色凝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刘培:“真不知道你怕什么,两个废物能把你怎么样,我要是你我什么都不怕。” 詹语白:“裴流汐多大了,你见过么?” 刘培:“好像比裴烨桉小两岁,我就见过一次,长得挺漂亮的,眼睛跟小狐狸精似的。” 小狐狸精。 听到这四个字,詹语白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夏知予的脸。 在她接触过的人里,会让她联想到狐狸精的,只有夏知予。 夏知予、裴流汐…… 詹语白立即去问刘培:“有照片么?” 刘培:“我哪儿来的照片,你今天中邪了么,对他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詹语白没和刘培解释原因,想到某个可能,面色发白,气息不稳,连喝了好几口水。 —— 夏知予情况不大好,又问不出什么答案,方沁阳想拉她回去,但拉不动。 后来詹语白和刘培出来了,夏知予马上又跟上去,方沁阳紧随其后。 詹语白和刘培去了停车场。 詹语白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手提箱,交到了刘培手上。 刘培一只手掂了几下箱子,似乎是在确认钱的数量,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 詹语白:“这是最后一次了,三十万够你用很久,你别来找我了。” 刘培:“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 “你能和裴家那位订婚,也有我一大半的功劳吧,要不是我把裴烨桉那傻逼……” “你先拿着用。”詹语白打断刘培的话,“但我最近真没钱,你要想要长期饭票,最好别来影响我。” 刘培笑着点头,“那是,还指着你嫁入豪门让我衣食无忧呢,这你放心。” 詹语白:“你走吧。” 刘培拿着钱走了,詹语白上了车,坐在方向盘上,面色愈发苍白,不断地做着深呼吸。 过了几分钟,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给我查一个人,要最详细的资料。” —— 夏知予和方沁阳回到车上,面色仍没有缓和。 刚才停车场里,詹语白和那个男人的对话,方沁阳听到了一些,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测。 这时,夏知予也说话了。 “那个男的叫刘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