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言垂眸,不愿与他视线相撞,总觉这像重逢一般的相遇太过可笑。 对于她还活着的事情,战时寒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失望还是无所谓? 她的眼波流转在战时寒看来像是在逃避什么。 战时寒紧紧握着拳,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住去抚摸徐轻言那苍白消瘦的脸的冲动。 在心速渐渐加快的同赵,他近似贪恋的眼神紧紧定在她的脸上。 战时寒的唇微微张着,却又不言。 徐轻言低着头,看见了战时寒手上的戒指,眼神一滞。 他结婚了吗? 还没等她将这疑惑琢磨怎么问出口,战时寒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快要凝结的气氛。 “为什么不告而别?”战时寒的语气又回到的从前那般冷厉,只是仔细一听,却能听出颤抖的尾音。 徐轻言抓着衣袖的手渐䧇璍渐收紧:“我和你已经告别过了。” 离婚那天,她不是已经说过祝他幸福了吗?那就是她对他的告别。 战时寒目光一凛,莫名冒了火,好像两年中积在心口的所有情绪都因为徐轻言的话都释放了出来。 他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俯视着她:“看着我。” 徐轻言没有看他,只是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突然,战时寒扼住她的下颚,将她转了过来。 力道不大,却让她觉得分外难受,还有些难堪。 “丢下年迈的妈自己去寻死。”战时寒眼底带着几许不满,“徐轻言,你‘勇气可嘉’。” 徐轻言闻言,面上立刻有了怒意:“然后呢?你要教训我的不孝吗?” 她心中有委屈,或许战时寒不知道她有遗传病,但他这话就像是离婚那天他给银行卡赵那样伤人。 战时寒有一刹那的后悔,他是气徐轻言的不告而别,甚至差点丢了命。 最重要的是徐轻言躲避的态度,看起来她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手不觉攥紧,战时寒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那团火:“你的腿,怎么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徐轻言却觉得他这关心不痛不痒。 “残废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战时寒眉一耸,声音沉了下去:“如果不是这次偶遇,你打算藏多久?” 徐轻言呼吸逐渐顺畅,也越发平静。 “不知道,而且……” 她抬起头,看着战时寒:“和你有关系吗?” 语气宛若一杯白开水,可战时寒听来却让他喝了黄连水一样苦涩。 他目光深沉地转了转,半晌直起了身:“没关系。” 徐轻言手无意识地再次紧握,神色却如常,她偏过头,视线再次从战时寒身上挪开。 “知道就好。” 第二十七章 失望吗 气氛似乎比这冬日还要冷上几分。 战时寒冷着脸,走到徐轻言身后,手握着轮椅把手,爽利地将轮转转了过来:“你病房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徐轻言神情一僵:“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战时寒脚步停了几秒:“你病房在哪儿?” 语气透着点威胁的意思,好像徐轻言不说,他就不走一样。 徐轻言还未褪去红意的眼角微垂着,不情愿道:“5楼,23床。” 战时寒闻言,不觉一愣。 徐轻言在5楼,而赵母就在6楼,她应该是不知道赵母被他接到这儿来了。 将徐轻言推进病房后,战时寒无比自然地掀开徐轻言的毛毯,一手穿过她的膝窝,一手放在她的背上,想要将她抱起来。 徐轻言立刻就抓住了轮椅扶手,眼一瞪:“你干什么?” 战时寒看她全身都防备起来的样子,微微凝眸:“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还矫情什么?”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徐轻言抱了起来,轻轻放在病床上。 徐轻言只觉所有气血都冲上了脑门,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被这一起变得通红。 她瞪着战时寒,竟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战时寒将被子给她盖好,撞上徐轻言那恨不得扇他一巴掌的眼神,眼眸里的情绪也淡了下去。 徐轻言扭过头,不想再看眼前这个以前让她伤心现在让她生气的男人。 她还曾幻想过,如果战时寒直到她没死,对她的死里逃生会不会改变态度。 哪怕当她是个朋友,给一句敷衍的关心也行。 他倒好,还是能用最短的话来最大化的伤她的心。 “谢谢,你走吧。” 徐轻言开始下逐客令。 战时寒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低垂着眼,视线再未从她身上离开。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徐轻言抗拒地回了一句。 战时寒眉目瞬赵爬上一层冰霜:“为什么离开?怎么回国的?谁救了你?” 徐轻言嗤笑道:“抱歉,这些都是我的私事。” 她侧脸线条柔和,但说来的话却字字刚硬,恨不得用这些字把战时寒砸出去。 战时寒下颚一紧,再次有种将徐轻言的脸转过来的冲动。 难道非得他红着眼流着泪紧紧抱着她,告诉她这两年他有多想她多后悔,她才肯心软一些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还没到那种程度。 虽然战时寒这么认为,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靠近徐轻言。 然而,徐轻言又冷飕飕地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战时寒的神情像是被冰封了一般,虽然没有说话,但徐轻言却依旧感觉到他那冷厉的气势向她扑了过来。 “脾气又见长了,又找到人给你撑腰了?”战时寒冷嗤一声。 徐轻言眉目一狞,转头死死瞪着战时寒,差点哭了出来:“战时寒!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