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醋意比较大。”陆文与有些尴尬的说。但毕竟当年差点和安以沫发生一夜情,说起女朋友,很难表现得自然。 “女生大多这样。”安以沫温和的笑了笑,打量了酒庄一眼,说,“开在这个小巷子里,不赚钱吧?” “闫湛也不缺钱,酒庄开着也不是为了赚钱。他就是当时爱喝酒,懒得出去买酒。索性就自己开了。”陆文与回忆了片刻,说,“当年他很孤僻,来了四五个月,就四五个月几乎不出门,一共就出过两次门吧,一次是买酒,一次是跟着一个女人跑出去的,一路小声的在背后喊那个女人老婆,后来发现是认错人了,就一个人蹲在一个角落里,抱着头,也不知道往回走。就像是个傻子。“ “毛病也多的要命,不敢看窗户,不敢去阳台。门和窗帘就从来没有打开过,电视里高楼大厦也不敢看,非说自己恐高。” 安以沫轻声说:“当时你照顾他,应该很辛苦。” “其实还好,他几乎不麻烦别人,因为他不喜欢跟人说话。“陆文与开玩笑道,”我一开始甚至觉得他是神经病,差点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 安以沫说:“很难想象你说的那是闫湛。喝酒吧,不聊他了。” “听说你和闫湛好早之前,也在一起过啊?那时候的闫湛是什么样的?“陆文与却开口问道。 安以沫笑了笑,说:“那个时候年纪小,特别黏人。只要吃醋了,就想法设法一定要让你知道。不过还好,还算好哄。” 最开始,闫湛是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跟她一起,上课也要跟着,说跟家里闹翻,那就跟家里闹翻,反正是怎么样也没有丢下她。 而这个时候,她其实并不算有多喜欢闫湛,更多的只是喜欢他的陪伴。 真正喜欢闫湛,是在小半年之后。但闫湛这时候已经冷却下来了,所有的恶语相向,跟不在意,不接电话,晚归,说跟朋友出去玩就跟朋友出去玩,全然不顾及她。 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得知了她追求徐斯言很多年的事。也徐还看见了很多她对过往留恋的痕迹,比如很多书,很多集体合照。她不清楚,但大概有。 陆文与道:“对于初恋,大概谁都刻骨铭心。一辈子忘不掉的。” 安以沫笑着,却没有回他。 当天晚上,安以沫留在酒庄这边休息。 陆文与跟他女朋友没有留在这,回了他们的住处。 酒庄下面就只有一个房间,自然是闫湛当时的住处,不过他是不可能再来住了,陆文与寻常用来打盹,安以沫来了,便留给她小住。 安以沫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发现一个纸箱子里是一箱子纸条,她打开了一张,闫湛的字迹映入眼帘,上边写着的文字,充满恨意。她一张一张的换着看,每一张,说的话都极其难听,表述出来的那种恨意都有些扭曲了。 安以沫居然神情不变的一张紧跟着一张看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一直到她看到第三十张时,目光有些闪烁。 这张比起之前那些激进难听的,很是温和。 上面写着。 她去给顾越过生日了,我生日,她却没联系我。 179 安以沫盯着纸条看了好半天。 再往下看时,那一张写着:闫湛,以后得离她远远的,好女人多的是。 她看完这一张,就没有再看了,连剩下的东西也没有再去翻看。 第二天,安以沫离开的很早。 陆文与送她的时候,她想了想,道:“我来看你的事,别告诉闫湛。” 陆文与说:“你出差顺便来找我吃个饭,我告诉他做什么?” 安以沫朝他温和的笑了笑。 回到国内之后,安以沫回到公司的时候,闫湛前脚把她的助理叫走,应该是项目进行途中出了点意外,需要去解决。 不过万幸没出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小问题需要解决。 后续交接的是安以沫自己,但她跟闫湛也没有见着面。 等到好不容易把是哪个处理完,紧跟着来的是叶晨曦的电话,她哭着给她打电话,就在刚刚,她父亲干活时突然昏倒了,很严重。 这会儿机票不好买,加上小姑娘自己的驾照也不在,安以沫最后亲自开车送叶晨曦回去。 叶晨曦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默默的掉着眼泪。 安以沫跟她一起到县里医院的时候,老头子已经推进去做抢救了。 她听见叶晨曦的母亲担忧的说:“晨曦,家里没有这个钱,后续是不是不能住院了?” 叶晨曦也很担心,底气不足的说:“我自己也攒了几万块,不知道够不够。” 安以沫开口说:“我给你出。等你赚钱了,再还我吧。” 叶晨曦的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说:“谢谢你,嘉南姐。” 好在老头子的情况也不算严重,很快就从病房里被推了出来,当天晚上,老头子就醒了。 叶晨曦带着母亲出去找旅店,安以沫代替她守着老头子,她跟他说:“谢谢您,这么些年来,守着晨曦。” 老头子愣住了,看了她半晌,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是嘉南。”她说。 老头子的表情变了变,有气无力的说:“大小姐好。” “虽然当年他们都说洛烟是被拐走的,我妈因此对外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出动很大的人力物力找她。但我始终觉得,那是她预感到什么威胁了,所以提前以被拐卖的借口送走了她。”安以沫说,“因为当年,我看见是您带走她的。” 即便他毁容了,面色可怖,可当年她还是从他那的眼神中,认出了他。 “我给你母亲开了一年的车,你知道的,那一年我还经常带你。一年我就另外谋生去了,后来会毁了容,你母亲也正是因为我毁容了,人家认不出来,才让我去做这件事。”老头那双眼睛无比猩红,不知道是不是激动导致的,说,“当年监控不好,我是黑户,指纹都没有录,你母亲又规划好了,难查到我。也是几年后,我才上的户口。” 安以沫在他面前跪下来,磕了个头,说:“叔,谢谢你。“ “大小姐,这是做什么?“男人奋力起身,”这都是应该的,晨曦是我的孩子。我养我自己的孩子,理所应当。为她付出一辈子,躲在农村里,是值得的,真的值得。“ 安以沫忍住没哭,朝他笑着,“叔,等我把事情解决好了,我接您出去养老。” 她站起身,当作无事发生。 只是回头时,看见叶晨曦就站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