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心情,我打电话给附近的派出所报警。 快速把所有东西都收拾打包好,这里是不能住下去了。 我正要把箱子推出房间, 客厅传来入户门密码锁开启的提示音。 慌乱下我随手拿起谢烻放在门后的棒球棍。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跌跌撞撞冲进来。 我沉住气,准备大力朝他的咽喉打过去。 一只大手挡住了棒球棍。 「你没事吧?」 顾清北喘着粗气,把我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圈。 我放下棍子,冷冷道:「顾大少请自重。」 他握着我的手僵住,随后缓缓放下。 他瘦了些,整个人更显得挺拔清隽。 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 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 他刚开口就被我打断。
「来得正好。」 我请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抬出一个大箱子。 「我刚好苦恼要怎么处理我前男友谢烻的东西,不知道顾大少都怎么对待前任?」 他愣住。 我浅笑:「不如毁了吧。」 我拿出曾挂在照片墙的照片:「这是他和我去世界各地留下的纪念。」 我用剪刀一张张剪成两半:「确实,人还是要向前看。」 「这是谢烻用第一份薪水买给我的项链。」我随手扯断。 「这是所有我们看过的电影的票根。」我一把扔进黑色的垃圾袋。 「这是谢烻给我写的情书。」我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把一沓纸撕成碎片。 他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我面无表情取下戒指:「这是我们的情侣戒指,他说回来要买个大钻戒跟我求婚,不过他食言了。」 扔进垃圾袋。 「够了。」 他紧抿双唇,抵住沙发的手臂青筋暴起。 「也是,顾大少应该不想看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把所有东西一股脑丢进黑色垃圾袋,拍拍手。 「还有最后一样,」我拿起桌上的房产证,「这个我留在这了,无功不受禄。」 「对了,你手机号多少?」 他愣住,似乎被我的转折惊讶到。 好半天,才报了一串数字。 我打开支付宝,把他留给我的所有的钱都转给他。 「好了,两清了。」 我异常平静。 「世界上有没有谢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走到门口,做出请的姿势。 他盯着黑色垃圾袋看了好久,许久才撑着起身。 低垂着头,向我走来。 我这才注意到他走路有些一高一低,似是腿脚受伤了。 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关了,他自有他的未婚妻替他操心。 错身时,他红着眼看着地上,沙哑道:「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我毫不犹豫甩上门。 轻抚胸口,心脏还是隐隐刺痛,肉体记忆一时半会没法消除。 好在我的脑子已经清醒了。 我站在窗后望去,楼下一堆黑衣人,宋岑月一见到他就拥上去。 我平静地拉上了窗帘。 警察和我一起去物业调取了监控录像。 面具男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监控,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我只好暂时搬到闺蜜安安婚前买的小公寓住。 一切痛苦会忘掉的,或早或晚而已。 8 独自在家休息了几天,看看书,追追剧。 过了几天安闲自在的日子。 没有牵挂,没有惦念。 久违的心安放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好踏实。 回到医院又开始了忙碌的上班作息。 每天坐诊,偶尔值夜班,忙得不亦乐乎。 如果没有不相干的人打扰就更好。 「下一位。」 我把复检单和病历本一起递给顾清北。 低着头写起报告来。 过了许久,没听到动静。 他竟然还在。 我用眼神询问他还有事吗? 「秦医生,我心脏不舒服,老觉得疼。」 他手抚着胸口,皱着眉,一副认真跟我探讨病情的样子。 我起身,拉开大门,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两个黑衣保镖。 「这里是骨科,你可以挂心血管内科的号,不要耽误其他患者的就诊时间。」 好半天他才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我面前,雪松淡淡清冽的味道钻进我鼻腔。 宽敞的房间,他非要挤着从我面前过。 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自那天后,每天都有顾清北的挂号。 他一开始还说自己这疼那疼。 后来连借口都不找了,直接进来坐着看我十分钟。 今天更是过分,他说口渴,我没搭理他。 他越过桌子就拿起我的水杯喝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