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赌车那天那样大胆的超车方式,居然是一个女人做到的。 他当时还很诧异,他一直以来都十分熟悉秦楚锡。 秦楚锡绝对不会这样,那时他就已经觉察出问题了。 他想起那天手下告诉自己:“是那个女人透露给了魏欣萝。” 他只是不明白,明明魏欣萝已经知道有手脚,为何还要代替秦楚锡比赛。 当时他下达了一个命令的说:“都下去悬崖,给我去找!” 魏欣萝,真是有趣极了。 “魏欣萝,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手下人听着尚寒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大气都不敢出。 “走吧,我们去看看不听话的人。” 尚寒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他坐进早已准备多时的跑车,一骑绝尘。 病房里。 魏欣萝看着还没有离开病房的俞穗,一抹疲倦袭上了她的眼睛。 她冷冷地说:“俞穗,你既然不是诚心道歉,为什么又还要过来?” 俞穗闻言,嗤笑道:“若不是秦楚锡,你以为我想过来?” 魏欣萝瞥见俞穗眼底熟悉的不屑,她嘴角这才浮现一丝笑容,这样才是俞穗本来的样子。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腿,脸上有的只是释然。 她已经习惯了他们或惊奇或害怕或鄙夷的眼光。 俞穗说完这才离开了病房。 她刚出病房才顺了几口气,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俞小姐,尚先生有请。” 俞穗听见那几个字,几乎条件反射一般想要退后,她踉跄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子:“尚先生有什么事吗?” 那人闻言只是摇摇头:“我们只是办事而已,他有什么事我们也是不知道的。” 俞穗面如死灰,她想起她将尚寒的行为透露给了魏欣萝。 这样想着,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她惴惴不安地跟着那个人穿过了几座长廊,这才在一辆车前停下来。 “请俞小姐上车。”那人拉开了车门,正是特别有礼貌,才让俞穗觉得有些不对劲。 俞穗想起所有人对尚寒的评价,喜怒不定,就这一条就让她差点整日活在忐忑里。 很快,汽车就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简约雅致的气质扑面而来,偏中式的木雕和欧式结合竟没有丝毫的风格迥异。 俞穗看着那栋别墅的位置,心下咯噔,这里是山海湾。 俞穗跟着那人走了进去,刚进门就看见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尚寒。 她张了张唇:“不知道尚先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尚寒这才睁开了眼睛,如鹰隼一般的眼睛锁定了她,五官分明的脸此刻染上了一丝阴沉。 俞穗被他的目光看过来,登时就觉得遍体生寒。 尚寒把玩着手里的扳指,他放柔了语气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擅自行动?” 他走到俞穗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道:“你该明白我最不喜有人忤逆我。” 然后猛然间他动了,他一把攥着俞穗的下巴:“明白?” 俞穗大气都不敢出,她现在只觉得后悔,她不应该与虎谋皮。 尚寒松开了钳制,然后从手下里接来了手帕,仔细的擦拭着:“你去道歉了吗?” 第十九章 算一笔账 俞穗怔在原地,心胆俱裂,她默默退后了一步,神色也有些慌张。 尚寒擦拭着手的动作一顿,眸底深寒:“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俞穗这才不敢再动了,她的手心都淌汗了,然后强装镇定的说:“没有。” “没有?可你在发抖。” 俞穗闻言才说:“只是热的,我和魏欣萝道歉了。” 她的眼底掠过一丝愤恨,她现在居然受人威胁,要和魏欣萝道歉! 尚寒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但是看向俞穗的眼睛里仍是冰凉如水:“你要对魏欣萝客气点。” 提起魏欣萝,尚寒的眼尾闪过一丝兴味, 他现在对魏欣萝,可是兴趣正浓,他不会允许魏欣萝的生命受到某种威胁。 俞穗眸光微闪,镇定地说:“这我恐怕做不到。” “做不到?”尚寒敛着眉,嗤之以鼻道:“做不到的话,我留着你也没用了。” 俞穗这才神色有些慌乱,尾音有些发颤地说:“我们只是互惠互利!” 她现在十分怀疑,她的身边有着尚寒安排的眼线,不然尚寒没理由这么做,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俞穗一想到她做的事情,心里就冒过一丝冷汗。 她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可这明显不太可能。 尚寒闻言,冷笑了会说:“互惠互利?你也配说?” 尚寒一双寒潭一般的眼睛此刻迸射出一丝怒气,倏忽之间就已消散。 “你私自将我行动的消息透露给了魏欣萝,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 俞穗闻言,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了地上,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可她没有办法,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楚锡去送死。 这是她能想到了能除掉魏欣萝最快的方法了。 尚寒见俞穗没再说话,冷哼一声:“这笔账我以后再和你慢慢算,你先下去吧。” 俞穗这才脚犹如虚脱一般踉跄了几步,这才连忙走出了尚家别墅。 别墅里,尚寒摒退了手下,这才来到了书房。 书房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小女孩的照片。 这些照片挂在这里和古朴的木质结构格格不入。 他坐在书桌上,翻看着关于魏欣萝的资料。 上次他叫人将魏欣萝送去医院,瞥见了她肩膀上的蝴蝶痣。 “魏欣萝……”尚寒喃喃自语道,他希望她不是那个人。 如果是这样的,那么他就是造成了她跛脚的罪魁祸首。 他无法原谅自己。 尚寒走向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照片,手指缓缓摩挲着那些照片。 他的余光扫过书桌上那些资料,他既期盼着魏欣萝就是她,可又希望魏欣萝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尚寒隐在黑暗里,他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几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