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韫有些摸不着头脑:“娘,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李小草点头:“反正你记住就好。夫妻两个的日子想过得好,长长久久,男人必须得疼女人,这样一个家才能发展下去,日子越来越红火。” 旁边顾山听着,沉默地垂下了脑袋。 他回想起来当初为什么非要娶姚金菊,好像就是因为姚金菊胆子大,每次见面都偷偷地给他甜头。 可真的结了婚,那种事情做了几次之后,逐渐的就感觉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姚金菊并不算是一个很好的媳妇儿,首先偷东西这一点就犯了大忌! 想想那时候自己精虫上脑竟然帮助她撬锁,他简直大脸通红。 但他既然娶了她,如果她肯承认错误,改过自新,取得娘的原谅,他就还是愿意跟她一起过日子的。 可金菊真的会想通吗? 顾山抬头看看门口,陷入迷茫中。 一旁的贺韫却走过来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五块钱:“大哥,上次你编的篮子我带着去镇上让人帮助去县城里卖掉了,五个篮子,卖了五块钱。” 顾山原本带着些沮丧的,瞬间惊喜地喊道:“五块钱?!真的?二弟,你不会骗我吧!” 他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贺韫笑道:“说起来这个多亏陆知青提醒我,她在大城市长大懂得比咱们就是多。她说这编篮子是个手艺活儿,你耐得住性子,擅长手工,编一些花样精巧的篮子到外面肯定好卖。 没想到真的被她说中了,县城里有那些家庭条件富裕的人一眼看上了你的篮子,也舍得掏钱,五个篮子没费功夫就卖掉了。原本卖的是六块钱,一块钱给了镇上的老齐,当做他的辛苦费了。” 李小草跟顾静在旁边也都高兴的很,顾山欢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好废物! 弟弟在镇上上班吃商品粮,妹妹也能拿稿费,就他什么都做不了,之前腿还受伤那么久…… 可现在他竟然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赚钱?! 顾山激动地拉着贺韫:“那我再多编点东西行不行?我都想好了,上次编的花样还不是很精致,我其实还能做更好的,篮子上面编一条龙出来,或者编一些什么牡丹花之类的,我都会的!只要能卖钱,我啥玩意儿都能编出来!” 想到赚钱,顾山立马把姚金菊忘在了后脑勺。 心中无情爱,赚钱自然快! 之前顾山想着让姚金菊跟自己一起编筐,可现在他忽然不想让姚金菊回来了,姚金菊手笨,之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编筐,编出来的压根不是那个样子。 他就觉得,你不会编就别瞎编,还不如他自己编呢! 此时此刻,姚金菊正在娘家的屋后头黯然落泪。 刚刚她出来上茅房,回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她爹娘哥嫂以及弟弟侄儿们的话。 个个都嫌弃她在家吃饭了,骂她白眼狼回来不知道从顾家顺些东西,白吃白喝讨厌鬼! 侄儿更是说:“姑姑睡我屋子干啥,夜里还哭,吓死人了!我讨厌姑姑!” 姚金菊心凉得厉害,她结婚之前,那是她的屋子啊! 更别说她结婚的时候,彩礼都在娘家手里,但娘家却没有给她准备什么嫁妆。 难道她结了婚,娘家就不是她的家了吗? 现在娘家婆家,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家,难道女人结婚后就没有家了? 秋天了,夜里冷得要命,姚金菊缩在屋后头抽抽搭搭地哭。 顾山为啥还不来接她呢?好歹她是顾山的媳妇儿啊! 顾山可没有时间去想姚金菊了,他如饥似渴地编筐,编篮子,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心地做一件事。 不仅如此,编累了的时候,顾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自己之所以能想到编筐赚钱,其实是陆知青提出来的,贺韫这个大老粗可想不到。 再想想当初山体滑坡那次,陆知青劝他不要上山,他还恶言恶语地反击,现在想想,真是脸更红了! 道歉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他思前想后,第二天一大早还是把那五块钱给贺韫了。 “二弟,我知道你现在也不缺钱,但这是我的歉意,你跟陆知青一定要收下,五块钱不算多,但多少也能买到点东西。麻烦你向陆知青转达我的道歉!” 贺韫看看他,说道:“这钱你留着吧,你的道歉我会转达。大哥,好好过日子,别让咱娘难做。” 顾山愧疚极了,抓抓脑袋:“好,我知道了!” 灶房那边李小草在做饭呢,贺韫按照惯例想去给陆知青送早餐,李小草却笑着说:“行了,你吃了饭赶紧去上班吧!今儿我去送!” 贺韫站着不动,他还是想自己去送,顺便见见陆知青。 现在他一天不见她就难受得慌。 李小草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呸了一声:“瞧你那出息样儿!我等下要顺便把衣裳给她送去,你赶紧地去上班吧!” 贺韫也没好意思再说啥,匆匆吃了饭就去上班了。 而后李小草随便吃了几口,拿上才织好的毛衣跟做好的衣裳便起身去找阮颜了。 阮颜早上起来之后把屋子里里外外擦了一遍,昨晚上睡前她煮了一锅茶鸡蛋。 早起的时候茶叶蛋的香味弥漫开来,知青所的人闻到都馋坏了。 徐知青羡慕的不行,阮颜就拿了几颗鸡蛋让知青所的人分着吃,都尝尝。 白玉玲在旁边看了,头一次没有在意吃不到这鸡蛋,反倒淡定地看着徐知青他们:“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我才懒得吃某些脏东西。” 徐知青一脚踢翻白玉玲的凳子:“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整天嫉妒人家陆知青吧?你想吃吃得到吗?做梦吧你!” 旁边也有旁的女知青一脸鄙视地看着白玉玲:“白知青,你小心陆知青知道了,又来找你讲道理。昨天那泔水……” 白玉玲猛地站起来出去了,她现在确实是有点怕阮颜! 隔壁,阮颜非要李小草吃两颗茶叶蛋尝尝。 “婶子,您尝尝,这可好吃了!” 李小草不愿意吃,阮颜硬是哄着她吃:“哎呀您吃吃嘛,我煮茶叶蛋就是想让您尝尝好不好吃,您喜欢吃我才开心,要不我这煮一锅图啥呢?” 一连串的话哄得李小草眉开眼笑,阮颜更是把茶叶蛋剥好放到李小草嘴边,李小草不得不吃了。 一口下去,茶叶蛋的清香盈满口腔,她忍不住惊讶:“哎呀我里乖乖哟!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鸡蛋呢!” 阮颜连哄带骗,让李小草连吃了两颗茶叶蛋,李小草从未体验过这么幸福的时刻! 吃鸡蛋,那向来都是给孩子们吃的,她哪里舍得吃呢?顶多象征性地吃一口,可这会儿自己却跟个孩子似的被阮颜哄着连吃两个鸡蛋! 肚子饱饱的,身上有力气,心里也是幸福得直冒泡! 她吃了茶鸡蛋,阮颜就开始吃她送来的早餐,其实就是普通的油饼跟米粥,可阮颜一个劲儿地夸。 “这油饼真香!还有这粥,呜呜,怎么一样的粥,婶子您煮的就是好喝呀?” 阮颜本身长得就漂亮,小嘴巴红润润的,说出来的话也都这么好听,李小草笑得哈哈哈的,不大的屋子里都是欢乐! 白玉玲远远地在知青所南边的地上找野菜,听到这笑声忍不住阴测测地说:“笑吧,笑吧,今晚上就让你笑不出来!” 阮颜的屋子里,她吃了饭把饭盒洗干净,李小草就拉着她的手,温声细语地说:“好闺女,你快试试我给你做的衣裳合不合身?还有贺韫那愣头青去买的毛线,我给你织了一件毛衣,你看看喜欢不?” 那一大块黑布,其实做出来衣裳不会是年轻女孩喜欢的,但李小草实在是手巧。 阮颜打开那一套秋装一看,立即眼睛里都是粉色泡泡! “婶子,我喜欢,我太喜欢了!” 黑色的秋装外套,并不是平日里最常见的那种中规中矩偏宽大的做法,而是圆领,掐腰,带点燕尾服的下摆,阮颜才一换上,那秀美端庄的感觉就出来啦! 这衣裳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可以说是完美地凸显出了她的纤细腰肢,细长的脖颈,裤子也是不胖不瘦,穿着舒服又显得人干净利落! 衣裳的板型好看,无论什么颜色,都能达到最美的效果! 阮颜穿上去高兴,李小草瞧得也满意:“哎哟!这可真是活生生的衣裳架子!” 而那件毛衣呢,是白色的毛线,阮颜一打开,都震惊了! 普通人织毛衣就那么几种织法,比如平针钩针等等,就这最基础的都很多人不会呢。 阮颜自己尝试过,所以知道织毛衣有多费劲,可现在看李小草这毛衣织的,那真叫个一个绝! 简直就是老太太过马路,不服都不行! 前襟处她织了两朵对称的白色兰花,袖子上呢则是素雅而又低调的白色碎花,阮颜一上身,那股子甜美文静的感觉,就好像天仙下凡,李小草都看呆了! 阮颜也喜欢得不行,她对着小镜子反复地照着,心里都是激动! 美女遇到漂亮衣服的激动,是其他人都不能理解的。 阮颜忍不住握住李小草的手:“婶子,您手艺太厉害了!这手艺如果白白地放着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样吧,我给您一些毛线,您趁现在马上天气转冷地里活儿少多织一点漂亮的毛衣或者坎肩怎么样?到时候我帮您拿出去到城里去卖,肯定能卖到大钱!” 李小草连忙摆手,那股子叱咤南山村的威武竟然没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别了,我这手艺肯定上不来台面。外头能人多的很,我还是别浪费你的毛线了!现在毛线多贵呀。” 阮颜恳切地说:“婶子您是不知道您自己的手艺有多香!我从前在京市的时候,也很难买得到像这件毛衣那么漂亮的衣裳,那些有钱人家的姑娘太太,若是见了这么漂亮的毛衣,肯定是多贵都要买的!” 尤其是几十年后,顶端的手艺人都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一件顶级的手工衣服,甚至可以卖到几百万上千万…… 她敢断定,就李小草这个手艺,织出来的毛衣拿到大城市里一件卖个几十块不在话下! 纯粹到极致的手工活,是机器永远都代替不了! 等李小草晕晕乎乎地从阮颜那回到顾家,低头一瞧自己端了一饭盒的茶叶蛋,忍不住拍拍自己脑袋,哎呀,她怎么就拿了陆知青那么多鸡蛋回来! 可见这好听话真是能把人哄得团团转,偏生她听了还想听,听得投入进去了,陆知青指哪儿她就愿意打哪儿! 没多久阮颜就去空间里选了几样毛线,送到了李小草那,顾家整个地开始进入一种疯狂赚钱的氛围中。 李小草织毛衣,顾山编筐,顾静写文章,贺韫则是上班之余,悄悄地到处去挖掘收购那些珍贵的石头。 一家子想起来阮颜,都忍不住露出笑意,总感觉这好日子就在前面! 没人记得起来姚金菊。 晚上贺韫趁着天黑了又去了后山坡,阮颜也悄悄地到了那儿。 才见面,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人就搂着亲到一块儿去了。 亲着亲着,阮颜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抓着贺韫就说:“贺韫,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喜欢我!” 他说过她很漂亮,时时刻刻叮嘱她照顾好自己,给她送这个送那个的,可阮颜发现,他是真的没有说过喜欢她。 难道他不喜欢她吗?为什么就不肯开口说喜欢她? 也许,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责任心驱使? 可阮颜不信,上辈子他为了她付出那么多,绝对不可能只是什么责任心! 女孩儿挂在男人的怀里,委屈巴巴地撒娇:“你说一句喜欢我嘛,我想听!” 贺韫是真的不太能说得出口。 他们乡下男人大多内敛,那些情情爱爱的,说出来黏糊的很。 可陆知青想听,他不说似乎就成了不对。 尤其是陆知青勾着他的脖子,声音软软地撒娇:“贺韫,你说嘛,我想听!”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忽然抽了,贺韫直接按住了她。 阮颜瞬间说不出话,感觉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贺韫微微喘气:“喜不喜欢,你感觉不到吗?” 他扣住她下巴,一下吻住了她柔软清甜的唇。 所以到最后,阮颜也没有能听到他亲口说喜欢她,因为她整个人都被亲得发软,简直无法思考了。 等夜深之后,贺韫把阮颜送回屋,回顾家的路上也有些后悔。 也许他还是应该跟她说一句喜欢她,毕竟她想听。 贺韫在心里暗暗地想着,下次他一定会说。 而阮颜被亲得晕晕乎乎的,一夜睡得很是踏实,第二天早上起来对着镜子一看,自己脖子上竟然也有一点红痕。 想到那滋味,阮颜忍不住脸都红了,但还是赶紧从空间里翻了一盒遮瑕,一点一点地把红痕遮住,省的出去被人笑话。 一大早顾静又来送饭,阮颜跟她聊了一会儿,顾静要回去,她便收拾收拾准备去上工了。 小麦才种上,地里没啥活儿,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农副食品以及养殖场的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