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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她虚弱唤到,却已无力出声。

夏母恶狠狠瞪着她,一双凶煞而又狰狞的眼眸没有一丝温情。

“二十六年前,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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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要拿走!”

夏母嘶哑吼着,握着刀柄的手却在拼命颤抖。

似乎这一刀捅来,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妈,为什么……”每一个字,夏芸都说得极其费力。

夏母大口喘着气,血红双眸里隐隐有水雾泛起。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她嘶声说着,用力拔出匕首!

夏芸腿一软,无力地伸手想再抓住夏母的衣袖,但整个人已经瘫软倒地。

是有多恨,才会亲手弑女?

“夏芸?你怎么了?站在原地不要动,等我过来!”

耳边隐约还能听到霍沐雨焦急的声音,但她已经无力回应他。

霍沐雨,这次,我等不到你了……

“啊!”夏母看着夏芸眼中的泪水,尖叫着将最后一刀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血水如柱,自夏芸的胸口涌出——

她喉咙动了动,余光看到了从手中滑落的药瓶,终是无力地闭上了眼。

原来她的生和死,从来都由不得她……

“杀人了!”

街道上传来了路人的尖叫声,随即有胆大的人围了过来,忌惮看着持刀的夏母。

有人报了警,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但是没人敢靠近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一阵汽车急促的刹车声响起,路边骤然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霍沐雨匆匆下车,踉跄地推开人群,然后抱起地上不省人事的夏芸。

“夏芸,醒醒……”他的声音在颤抖。

怀中女人身上的血窟窿还在不断往外渗血,不管他怎么用手挡住,都无法止血。

“不……”霍沐雨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近乎崩溃。

他抬起赤红的眼睛看向坐在一旁淡定擦着匕首上鲜血的夏母,眸底的怒火近乎能将她灼烧对穿。

“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她!”咬牙切齿的语气,带着撕裂的力道。

夏母抬起混沌的眸子看向霍沐雨,又将视线转向不知是死是活的夏芸。

“只有她死,我才能活……只有她死我才能活……”她喃喃说着,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霍沐雨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情绪在这紧要关头失控。

他将沾满血的手捂住夏芸的左胸口,感受到她的心脏还在薄弱地跳动。

“夏芸,你一定不能有事!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你再坚持一下!”

霍沐雨在她耳边低吼道,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

“滴呜滴呜——”救护车到来,众人让开一条道。

夏芸被抬上了担架,浑身是血的霍沐雨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他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夏母,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有热心肠的人搭话:“放心吧,我们会看着她,等警察来!”

……

医院。

抢救室的灯亮了快两个小时,护士进进出出,不断带着新鲜血袋进去。

霍沐雨坐在走廊长椅上,衣裳上满是血渍。

那些,都是夏芸的血。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

心绪沉重,他握紧了拳头,却感觉掌中有东西硌手。

摊开一看,是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玻璃瓶,里面有一颗橙黄胶囊。

这是在夏芸身边捡到的,就落在她手边,夏芸最后的视线也是看向这个方向。

霍沐雨清楚这是颗药丸,却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药,又是谁给的那个女人。

回想起之前在电话中听到的那些话,他的眉雨锁成了一个川字。

张婷婷背着自己找过夏芸,甚至连母亲在对待夏芸的态度上都有事瞒着自己。

她们,想联手让夏芸死?为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了?

“叮”

手机铃声响起,将霍沐雨从混乱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张婷婷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他的语气,很冷,冷到电话那端的张婷婷打了个寒颤。

“果果说想爸爸了,所以我打个电话给你……”

张婷婷的语气透着小心翼翼,要不是刚才在实时新闻中看到是霍沐雨将夏芸带上了救护车,她根本就不会在这关头打这电话。

要是霍沐雨知道是她带夏母去见夏芸的,那怎么办?

张婷婷不敢胡思乱想,但是也不敢不做万全之策。

她再三确定自己是在夏母出刀之前离开,这才鼓起勇气给霍沐雨打这个试探电话。

霍沐雨要是怀疑到了自己头上,她也好编合适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沐雨,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过来陪陪果果……”张婷婷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道。

霍沐雨想起刚才她对夏芸说话时的嚣张,再听着她对自己说话时的温柔,只觉得荒谬不止。

这是同一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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