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就看见放在上面的高级俄语考级书。 心头一喜,她紧张上前拿起。 “啪嗒!” 吴思雨手一抖,却见只是书内的一份精美书签掉到了地上。 她忙弯腰捡起来,却见书签上,是王运恒写的一手优美俄文—— 【Ялюблютебя】 她看得一愣,这时,门口忽得传来冷淡质问:“谁让你拿这本书的!” 刚一抬头,就见王运恒一改平常的镇定,难得急切走过来,一把夺过书左右翻看,宝贝的样子唯恐被弄坏了。 知道他爱惜书籍,吴思雨本能道歉:“对不起,我……” 不料,刚一开口却被男人冷睨打断:“这是给支教孙老师的书,你别乱碰,以后也别乱进书房。” 轰! 吴思雨脑海骤然一白,猛地握着书签! 这上面,王运恒亲笔写的:【Ялюблютебя】 译为—— 我爱你。 第3章 这一刻,吴思雨恨不得自己的右耳也失聪。 书是给孙如惠的,那这书里的书签也是给孙如惠的吗? 你爱的人,是孙如惠吗? 但直到王运恒拿了书离开,她也没有勇气问出口。 空荡荡的屋子,格外的冷。 良久,她抹掉脸颊的湿润,缓缓走向灶房烧火。 等炕热了,就不冷了,不冷……就不会想着王运恒抱一抱了。 不念着他,就不会去想他爱谁了。 傍晚。 吴思雨收拾好情绪去军区幼儿园接儿子,不料,还没到学校,却看到王运恒抱着儿子,和孙如惠有说有笑走来。 女人挽着男人的隔壁,亲密又刺眼,像极了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吴思雨下意识躲进拐角,他们的对话声很快传来。 “运恒,你下个月带孩子回首都的事和思雨说了吗?六年了,你都打算带孩子去见陆爷爷,怎么也不带她去首都见见家人?” “阿爸!带上阿妈一起嘛!” 泥砖墙后,吴思雨不由屏住呼吸,绞紧双手,竖起右耳听着。 下一秒,寒风裹着男人凉薄的拒绝砸来—— “没有那个必要。” “呼呼!” 冽风刮散红色围巾,刀子般割在脸上。 吴思雨捂住心口,却觉得这风是在割着她的心。 要不然,只是听了两句话,心怎么就这么痛? 甚至…… 都不敢回家,不敢见王运恒。 在外浑浑噩噩飘荡了很久,她才有了勇气推开家门,可刚一踏进去,迎面就砸来一道冷斥:“这么晚了才回来,你就这么当阿妈?” “对不起……以后我不——” 吴思雨颤颤望着男人,可他却像早已不耐烦,板着脸像训斥叫他不满意的新兵蛋子:“我还有事,你照顾孩子休息,以后别回来这么晚。” 一边说着,他一边戴上帽子拉门离开。 “你要去哪?” 男人没有回头。 苦涩蔓延,吴思雨垂眸看着影子远去,他也知道这么晚了却还出门,又这么急着,是去哪里? 又是要见谁? 按下压抑,吴思雨深呼吸一口,没事人一样照常哄儿子安安睡觉。 安安和王运恒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也很喜欢,很崇拜王运恒这个阿爸。 今晚又扑进她的怀里,念叨着他的梦想:“阿妈,我像和阿爸一样,成为一个光荣的军人,有坏人就打,保家卫国。” “好。” 每次说到梦想,安安的笑脸都灿烂的在发光,叫吴思雨的心软了又软。 “阿爸说一个月后,要和孙老师带我去首都见太爷爷,太爷爷会像太姥姥那样喜欢我吗?你也一起去首都好不好?” 吴思雨一僵,嘴角的笑差点装不下去。 所幸,孩子也没想要答案,依旧自顾自说:“对了,周末我们回老家去看太姥姥吧,我想她了。” “……好。” “这次,爸爸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上次太姥姥说,已经一年没见到爸爸了,想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吴思雨心头又是一疼。 “等你爸爸回来,我问问他,不早了,想要做光荣的军人要早睡早起哦。” “嗯!我马上睡!” 哄睡了安安,她看着他的脸发呆。 其实姥姥家距离军区很近,可王运恒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很少跟她一起回去。 也或许—— 他不喜欢她,所以才不愿意和她的一切有更多的牵扯? 回首都的事,他只字不提,既然都准备和孙如惠一起带着安安见陆爷爷,那他……是不是已经决定不要她了? 无数个问题缠绕心头,蛛丝一样裹得她难以喘息。 她是不是该和王运恒开诚布公谈一谈? 可这一等,就是深夜。 王运恒一直没回来。 直到凌晨两点,院子终于传来动静。 吴思雨连忙出门,却见王运恒是下属江连长扶着回来:“嫂子对不住啊!我今天结婚大家伙高兴,轮番灌了陆营长几轮酒,把他猛醉了。” “这么晚才把人送回来,给您添麻烦了!” 原来,王运恒是参见婚礼去了。 提着的心倏然一松,她忙笑着接过人:“不麻烦不麻烦,也祝你新婚快乐!” “谢嫂子!那辛苦您照顾人,我走了。” 喝醉酒的男人,红晕的脸上难得没有冷淡,她扶着王运恒进屋,送到床上,哪怕他喝醉了也只是闭着眼睡,不像村里很多男人,醉了就叫叫嚷嚷发酒疯。 她情不自禁靠近,想吻一吻男人的脸。 下一瞬,却忽然被王运恒抬手按在怀里,“嘭”的一下撞进酒香的胸膛,也‘嘭’的一下撞得她的心砰砰跳。 可接着,却听耳边传来一句:“如惠,别闹。” 第4章 一瞬,吴思雨的心坠入冰窟。 王运恒喊得是如惠,不是思雨。 就连醉酒睡梦中,他想要抱的都不是她这个妻子,而是青梅竹马孙如惠。 她狼狈逃离了房间。 夜色清冷,站在格子窗前,影子被拉得很长。 她伸手想握着月色,可手只能握住一片冰凉,月光统统从指缝泄走了。 王运恒就像这高高在上的月光,看着触手可及,抬手就能拥有,但相处六年,却也从来都不属于她。 …… 第二天。 吴思雨天不亮就起床,想着给宿醉的王运恒准备点醒酒粥,可一掀开灶房门帘,就撞见光着膀子,满身水气,只穿了条裤子的王运恒。 轰然一下,她愣在原地,满眼都是他结实雄扎的胸膛,和那不断从腹肌上往下滚落的水珠。 “有事?” 男人淡淡开口,拉回了吴思雨的思绪。 羞红着脸,她忙挪开眼结结巴巴问:“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头疼不疼?我给你做点醒酒粥……” “我去食堂吃,不用你管。” 哗啦一下,冷淡的拒绝入冰水兜头浇下,吴思雨骤然白了脸。 男人擦肩而过,连身上的水汽都带着冰凉无情的味道。 她孤零零站在灶房,看着他进房间,眼泪才止不住落下。 为什么要和她分的这么清? 他就这么讨厌她吗? 那为什么还愿意和她生下安安?给她错觉,叫她误会,以为他也是愿意和她过一辈子呢? 很快,王运恒穿戴整齐从房间出来,就要出门。 心头的压抑再也止不住,吴思雨忽的追上去:“运恒!” 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臂,他蹙眉淡淡睨来,带着无声的责备。 只一个眼神,她就不由松开了他,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周末能抽时间出来吗?姥姥很久没见你了,说想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