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窗外的晨曦洒落在我脸上,让我生出了些许迷茫。 医生说可能是肿瘤压迫了视觉神经,我现在看东西总要过一会儿才能对焦。 陆时予靠在床头读财经杂志。 以往周末我们一起赖床,我都会和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手脚必然有一样在他身上。 这是身体无意识中做出的反应。 陆时予低头,“醒了?” 我朝他笑笑,“早安。” 他扫了一眼我的肩膀,意味不明,“昨天晚上倒是睡得挺老实的。” 我依然笑。 他忽然蹙了蹙眉,“你刚才在梦里,说什么胡话?” 我摸了摸脸,是湿的。 我哭了吗? 担心他深究下去,我半坐起身,严肃地看着他,“我梦见我到了挪威,看到了雪和极光。” “我真的很想去。” “可不可以?” 我眼巴巴的,带着一点哀求。 陆时予无视了我,“没时间。” 我张了张嘴,慢慢笑了,“那好吧。” 可能是我的反应太过平淡,他反倒侧头睨了我一会儿,不咸不淡地开口,“明年三月吧,今年腾不出时间。” 我点点头。 应该还来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