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笑笑幼儿园休息,靳川来接她去游乐园。 靳川是我认识两年的朋友。 这两年他帮了我很多。 半年前,我们一家搬回京都。 没过多久,他也受总公司指派,到这边的分公司来任职。 笑笑开心得不得了,她最喜欢靳川,每次甜甜地喊「靳爸爸。」 我说了她好几次让她别乱叫,小丫头很委屈,「幼儿园的同学都有爸爸,为什么我没有呢?」 听得我都难过了。 靳川倒是不介意,「干爸爸也是爸爸,笑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我有些抱歉,「你这么年轻的单身贵公子,别挡了你的好姻缘。」 靳川摆摆手,「我哪里的什么姻缘啊。」 谦虚得很。 像他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桃花自然也是旺的。 那次,靳川妈妈叫他去相亲,对方对他甚是满意。 第二次见面时,他却出其不意地带笑笑去了,还特意让笑笑叫他爸爸,把人家女孩吓得花容失色,还以为要给笑笑当后妈。 我没忍不住,「你也太过分了吧。」 他耸了耸肩,「没办法,对付我们家那老太太,可不得下狠药吗。」 我妈说今天她看店,再加上还有个兼职大学生,也忙得过来了。 于是我和靳川一起带笑笑去了欢乐世界。 笑笑开心极了,一手牵着小猪气球,一手拿着甜筒,「爸爸,妈妈,如果我们以后能每天都来玩就好了。」 我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还要上学的哦。」 她不满地嘟起嘴巴,「为什么大人不用上学?」 靳川宠溺地轻点她的额头,「可是我们大人要上班啊。」 「季虹?」 不远处传来尖锐的女声。 我转过头,便看到赵苒挽着脸色阴沉的傅珣。 真是冤家路窄! 我立刻就想带着靳川和笑笑走。 赵苒却已经冲了上来,「你竟然还在京都?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靳川把我和笑笑护在身后,「这位小姐,麻烦你放尊重一点。」 赵苒每次见到我就跟炸了毛似的,「我可以尊重所有人,但是我永远不可能尊重她——杀人凶手!」 她看了眼靳川,又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哦,我知道了,季虹,这也是你爬床勾搭来的男人吧?」 靳川皱起眉头,难得见他生气的样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立即捂住笑笑的耳朵,笑笑扬起头,不明所以地问:「爸爸,妈妈,这个阿姨是谁?她好凶,笑笑讨厌她!」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傅珣,才缓缓开了口:「就是他吗?」 他上下打量了靳川几眼,「你挑男人的眼光倒是一直不错。」 转眸看向我时,眼里的寒意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只可惜,他运气就不怎么好了。」 从游乐场回来我一直很忐忑,生怕出什么岔子。 傅珣是第二天晚上来找我的。 那时我刚准备闭店,他喝得醉醺醺的,扯着领带走了进来。 我被他扯着手腕拽到墙边抵住,他身上酒味混杂着烟味,熏得我头晕。 挣扎着想逃脱他的桎梏,他却用腿挡着我,贴得我更紧了。 「放开我。」 他嗓子有些哑,「不放。」 我根本推不动他,越推他抱得越紧,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几乎没有一点缝隙。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沉沉的目光锁着我,我看不懂他眼中复杂的情绪。「他不来接你?在家等你?」 「谁?」我一头雾水。 「昨天在游乐场跟你在一起的。」他语气透着不耐。 原来他说的是靳川。 「这恐怕跟傅先生您没什么关系吧?」 傅珣冷笑了一声,「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嗯? 「我查过了,笑笑她在你的户口本上,跟你姓季。靳川,他还是未婚,前一段时间他妈妈还给他安排了相亲。 「所以,笑笑到底是你跟谁生的?」 见我抿着唇不吭声,他眸光猛地一沉,「除了我,你还爬上过几个男人的床?」 他用最恶劣的话来羞辱我,我气得手都在抖,「你给我滚——」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他凉薄地笑,「季虹,你还要不要脸?你到底是多缺男人?是个男人你都扑上去是吗?」 我气急了用力挣脱他,对着他拳打脚踢,只可惜力量悬殊太大,很快被他反制住。 「我有多少男人都不关你的事!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转过头却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你可真是——贱呐……」 我挣不开,逃不掉,又急又气,眼泪唰地掉下来。 他却还是不肯放过我,「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吃这套。」他捏着我的下巴,轻蔑地笑,「你倒不如像那晚那样,把我伺候开心了,说不定,我能考虑饶了你。」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我曾经爱过的男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面目可憎? 「无耻,败类,下流,龌龊!」我咬牙切齿地骂他。 他眼里燃出的火焰像要把我烧成灰,「无耻?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无耻!」 他倾身靠近我亲了下来。 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掉得更凶了,情急之下只好狠狠地咬下去。 血腥味混着眼泪的咸味充斥着口腔。 他痛得嘶气,终于肯放过我,「季虹,你属狗的吗?」 「我不是属狗的,但我知道,你还不如狗。」 「你怎么记吃不记打呢?明知道我吃软不吃硬?还敢跟我对着干?」 吃软不吃硬? 是吗? 我从前跟个傻子似的,爱他爱到恨不得把心掏给他,也没见他对我另眼相看呢。 他威胁我,「我看那个叫靳川的,好像挺喜欢你的。不过男人最会装了,不如我帮你考验一下他如何?」 「你别动他!我们俩之间的事跟他没关系。」 傅珣哪里会听我解释。 没过多久,就听说靳川手上一个项目出了问题,总公司要问责,他忙得焦头烂额。事情好像挺严重的,如果公司要他赔偿,怕是他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我担心得不得了,询问靳川几次,他都叫我不要担心,说自己可以妥善解决。 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如果是傅珣搞的鬼,我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我想了好几天,还是给傅珣去了电话,没想到他竟然否认了。 我半信半疑。 听筒里传来他的嗤笑声,「我最近半个月都在国外谈生意,还没那闲工夫收拾他,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等回国我就抽空会会他。」 这下倒是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又过了半个月,傅珣从国外回来。 他心情似乎很好,还点了份我店里的招牌甜品,慕斯。 我记得他不喜甜食,可他竟然破天荒地夸了句,「味道不错。」 我不明所以。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不自在,「你想说什么?」 「你猜那个叫靳川的,有多喜欢你?」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着他了?」 傅珣闲适地点了支烟,慢悠悠地抽了一口,「他的事情很棘手,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被踢出公司。我好心帮了他一个大忙,顺手还能抬他坐上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我内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猜他有多感激我?」 见我不说话,傅珣也不生气,兀自说着:「他说,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牵扯。我还以为他有多喜欢你呢,也不过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