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继续南下,越接近扬州越是繁华。 明日便要到达扬州,车队歇在小镇上。 街市琳琅满目,江知知一行人悄悄逛起了集市。 江知知从来没有来过集市,连眼睛都用不过来了。 突然,一支摆在檀木盒里的狼毫笔吸引了她的目光,那笔盒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知字。 她想起了小时候被她摔坏的狼毫笔。 江知知径直走向那个书画摊。 她拿起笔,指腹不自觉的摩挲着那个‘知’字。 陆铮或许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但是她却总是记在心里的。 让欣儿付钱之后,她转身去寻陆铮。 没走两步,她的脚步顿住了。 一个首饰铺子前,陆铮正替莫空桑插上发簪。 白色的玉兰花,跟莫空桑看起来很配。 两人转头就发现了江知知。 莫空桑慌乱无比,抢先道:“公主你别误会,是我戴不上去,所以才师兄帮我戴的……” “没有关系。”江知知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 她只是走过去,将那笔盒递给陆铮。 “这个送给你。” 说完,她没有再看陆铮,穿过他们就回去了客栈。 心口又隐隐做痛了,陈太医的药效果好像不是很好。 江知知眼眶有些红了。 第二日,车队前往扬州城。 可没想到,刚进扬州,便在城门口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 走近才知,竟是扬州知府带着满府官员列阵迎接。 没想到他们瞒了一路,最后却不知为何暴露了。 扬州知府谄笑着:“公主舟车劳顿,下官特地为公主在船上举办了洗尘宴。” 江知知只好点头道:“有劳知府大人。” 晚宴前,江知知换下一路便服。 又穿上了属于公主的华服。 秋日的江南水汽氤氲,叫她有些喘不过气。 坐在镜前,她眉间愁绪萦绕。 “这个给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知知转身,便看到陆铮递给她一只玉兰花发簪。 她微微怔住:“送给我的?” 陆铮点了点头:“嗯。” 江知知看着他,想起了那日他为莫空桑戴上的玉兰发簪。 心里闷闷的不知是什么情绪。 她喉间有些发堵,随后,她轻声说:“你可以帮我戴上吗?” 陆铮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伸手替她戴上。 晚宴在一艘巨大的花船上举办。 江知知坐在宴席中间,在烛光照耀下,整个人看起来贵不可言。 陆铮坐在她身边。 尊卑有序,莫空桑没有资格坐在主位,只能坐在宴席的最后面。 池中舞女们翩翩起舞,周围男人们推杯接盏。 江知知感觉有些闷,便走出船舱吹吹风。 夜风吹走她心中些许沉闷。 这时,莫空桑却走到了她身边。 她看着江知知,眼中流露出羡慕:“公主,你今天真美,这样华贵的衣服也就只有你能穿了……你一定可以和师兄白头偕老……” 江知知听着她的话,难以抑制的涌上一阵厌恶和疲累。 “多谢。”她说完便要走。 但是莫空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眼,只见莫空桑早已没了之前的低眉谦顺,一双眼睛满是嫉恨。 “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一定离师兄远一些,求你不要赶我走……” 江知知心一惊,想要将手抽出。 只见莫空桑眼底上过一丝狠厉,抓着江知知的手便跌到了河里。 江知知大脑一片空白。 冰冷的河水重重拍在她身上,她只觉胸口一阵猛烈的疼痛。 口鼻被水淹没,她无力的挣扎着。 她会死吗? 还没到点二十五岁,她便要死了吗? 父皇和皇兄该如何伤心啊…… 还有陆铮,他终于可以自由了吧…… 江知知缓缓沉到了水里。 就在这时,陆铮的身影出现在了水面。 江知知挣扎着向他伸出了手。 可陆铮只看了她一眼,便游向了莫空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