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侧头,撞进秦辞一片阴冷的眼睛。 她捂上小腹,无法置信的开口:“怎么可能?” 那抗拒的态度让秦辞眼底骤然一片黑沉,他走上前掐着夏深的脸,力道似要捏碎她的下颌。 夏深挣扎无果,就见他阴恻一笑:“你不愿怀,那我偏要你生。” 说完,他就摔门远去。 徒留夏深怔然的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她躺了一会后,摇晃着爬了起来,想去看一下母亲。 好不容易刚走到病房前,还未进门,便听见护士在里面低声交谈。 “这38号床真是可怜,要不是秦总压着不让治疗,估计早就康复出院了。” “是啊,何至于拖成这个样子。” 夏深怔在门口,恍若雷击。 夏深心里又恨又怒又惧,浑身发抖。 怎么会有人,一面温柔笑意对你,一面毁掉了你所有在乎的东西? 她撑着墙上的扶把,脚下趔趄着往回走着。 回到病房,却发现余欢亦也在。 夏深还没反应过来,余欢亦就大步走了过来,猛地就扇了她一巴掌! 夏深全身无力的跌倒。 余欢亦眼神阴鸷,狠声骂道:“你竟然敢怀他的孩子!?” “既然这样,就要接别怪我不客气了。” 夏深心里骤然一颤,想要后退,却被余欢亦一把抓住。 捏住了她的双颊,迫使她张开了嘴。 她听见余欢亦声音幽幽的问:“听说你是个歌手?” 下一秒,一瓶液体直直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宛如吞了几十把刀子,连同整个喉管都是血腥味。 直到东西灌完,余欢亦才抽身退开。 夏深痛苦的干呕着,余欢亦的冷嗤砸在她身上:“咎由自取。” 接着,就是离开房间的声音。 可这些夏深都无暇管,她的整个口腔到胃,寸寸蚀骨。 她踉跄着走进浴室干呕着,整个洗漱池一片血红。 夏深心里猛地一沉,瞳孔震颤着。 她试探的发了几个音,结果全部都是如砂纸磨擦般的粗糙声。 夏深抖着心口又试着清嗓开声,却引起喉咙撕裂的痛,鲜血汩汩。 这时她终于明白,她的嗓子坏了。 她再也唱不了歌了。 陡然间,从浴室爆发出一阵崩溃的哀嚎,声音比野兽还要可怖。 晚上,秦辞提着袋子走进了病房。 看见夏深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出神。 他将袋子里的饭菜放在病桌上,语气难得和缓:“吃饭吧。” 床上的人恍若未闻,连眼睫都未颤动一下。 秦辞的耐心骤失:“不要不识好歹,这孩子有半点差错,你知道后果。” 夏深这才有了动静,她转过头来,目光空洞。 却是说:“我把孩子生下来,你放过我母亲。” 粗粝的声音让秦辞眉头一皱,但他不在意,讥诮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夏深瞳孔微颤,得到了拒绝的答案后,她又缓缓的将头转了回去。 秦辞眼神一暗,将饭菜尽数掀倒,冷声道:“不知死活。”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 油腻的菜汁淌在夏深的身上,她却浑不在意,只有内心一片死寂。 良久,她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她紧攥着窗沿,眼睛死死的盯着空荡的地面。 她想逃,但不能。 因为她身无分文,也带不走母亲。 直到手指颜色都变为青紫,她才缓缓躺回床上。 这几天秦辞没来,她也难得得了一丝安静。 每日就写写歌——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医生叮嘱她多走动,因为胎儿才两个月,加上前期情绪起伏大,要好好休养。 夏深一一听了,一开始她确实不希望这个孩子来到人世,但母性使然,她依旧很爱护这个孩子。 这天,夏深觉得身体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便想到楼下花园走走。 到了电梯口,显示正在维修。她想了想,还是走了楼梯。 贵宾住院部偏僻,整个楼道空旷无人。 夏深小心翼翼的走着,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 突然,她背后猛地被人推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