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起舞,随时都会死掉,却又被沸腾的血液燃烧着灵魂,一如—— 醉生梦死。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抵死纠缠,好似在黑夜里沉沦。 但,一道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热情似火的气氛。 霍垣放开了她,江心整个人都差点站不稳,她紧贴着门,双腿打颤,缓缓地往地上跌坐下去。 但霍垣却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带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的同时,又抓起江心的手,放到自己领口处,“怎么了?” 江心摸到他的领带,手抖的不像话。 “阿垣,我刚做完手术,你来了吗?”电话那边,顾箬的声音有些许疲惫。 霍垣见江心没反应,他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又疼又麻的触感传来,她险些尖叫出声,但声音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离得近,吸气的声音还是被电话那头的顾箬听见了。 “你那边什么声音?” “没什么声音,我以为你要忙很久,所以先走了。”霍垣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 江心感觉到腰上的手又要掐她,她手忙脚乱的帮霍垣解开领带,哆哆嗦嗦地,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 “我也没想到手术会这么久,让你白跑一趟了,真是对不起啊。” 要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她在手术室里忙,而他却连等都不肯等一下。 “没事,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开车了,我来找你吧,你现在在哪里呢?” 江心解完最后一颗扣子,她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手突然顿住。 但这时候,霍垣又握着她的手,放到他的皮带上。 “这么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就别到处跑了。” “那好吧,明天我再来找你,爱你。”顾箬对着电话亲了一下。 霍垣就已经挂了电话。 他握住江心的手,低声开口,“怎么,连皮带都不会解了?” 江心咬着唇,没说话,手指熟练的摸到他的锁扣,“咔哒”一声解开。 本来黑暗的环境里,江心还能勉强克制住自己的羞/耻/心,可霍垣却忽然把灯打开,刺目的白光照亮了黑暗,将她的狼狈暴露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晚上你就住这。”霍垣将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微红的脸蛋,刚才掐过的脖颈已经有些发青。 他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在通知她。 江心低眉顺眼,不作回答,反正她无论怎么求情,最后他都不会让她走。 江颐盯着墙上的时针,从八点,缓缓走到12点。 他的目光,愈发的冰凉。 “江颐,你坐那几个小时了,干啥呢?”魏火抱着吉他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 “都12点了,你姐姐还没回来,要不要去医院接她?” 江颐手指摩挲着手机,指尖沿着边框来回滑动。 他动作停顿片刻,拿起手机,给江心的主任打了个电话。 “您好赵主任,我是江颐,我姐今天要值班吗?” “江心啊?她今天不值班,不是九点就走了吗?怎么啦,她又没到家啊,是不是路上遇到事耽搁了?” “我知道了,谢谢赵主任。”江颐挂了电话,冷冷地笑了一声。 魏火被他这阴鸷的笑容吓了一跳,“怎么了?你姐是不是出啥事了?” 江颐全程无视他的话,他打开定位软件,他眼里跳动着幽冷的光芒,“原来在这。” 魏火一头雾水,却见江颐已经站起身,抓起了桌上的摩托头盔走了出去。 魏火也急忙放下吉他,追了上去,“这么晚了你去哪啊,是去找你姐姐吗?” 江颐不作回答,只是越走越快,忽略他一瘸一拐的腿,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残疾人。 江颐点燃摩托车,魏火也跟着坐了上去,“江颐,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啊。” 江颐始终保持着沉默,但那张脸上,却散发着不可抑制的杀意。 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魏火死死抓着摩托,迎面而来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东倒西歪。 摩托车急速穿梭在城市的马路上,将无数的小车都远远甩在后面。 很快,摩托车来到公寓,江颐上不去电梯,他就爬楼梯。 魏火跟在后面,气喘吁吁,不过看到他手里的甩棍,他又振作起来,朝着江颐追去。 …… 江心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不安的搓着手指。 已经很晚了,而手机没有动静,如果是按照以往,这个时候,江颐一定会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但今晚很安静,安静到让江心胆战心惊,这对她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过了几分钟,霍垣从浴室里裹着浴巾出来,他手里拿着毛巾,在擦拭头发。 又走到江心隔壁沙发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烟点燃,倦懒地倚躺在沙发上,“你打算和我对坐到天亮?” 江心看了他一眼,屋里的主灯都关了,只留了几盏暖色的辅助灯,暖色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将他冷峻的五官又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她飞快的收回视线,“我还不困。” 男人指尖夹着香烟,轻轻地吞云吐雾,他的脸隐匿在烟雾之后,若隐若现。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剧烈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的清晰,把江心吓了一大跳。 她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随即,又是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