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发现自己的欺君之罪。 若是让他知道,那花家上下必然会被满门抄斩! 圣上,罪臣,真的不敢有异心,还请圣上明鉴!罪臣如若有异心,必遭五雷轰顶! 花倾言身形微颤,额上已经冒出冷汗。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祁洹并没有继续问罪,而是淡淡道,料你也不敢,起来吧。 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让人一时间听不出情绪来。 花倾言抿了抿唇,才抬起头,入目便落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记住你的话,千万不要欺骗朕,否则,朕不但不会饶过你花家上下,更会让你生不如死。秦祁洹冷声说道。 花倾言心猛地被揪紧。 她虽没有叛国通敌,可她女扮男装还是欺君之罪啊。 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谢圣上。 花倾言大气不敢出一个,头更是快要低的磕到地上。 殊不知,桌后那人目光一直将她紧紧锁住。 在秦祁洹眼中,眼前的臣子,是所有将领中他最欣赏,也是最喜欢的。 论胆识,朝中无人敢对抗的蛮夷强敌,她二话不说领军前往。 论才学,满腹经纶,更是令人称叹。 也正是因此,他时常夜里把她叫来,时而探讨军情,时而吟诗作对。 却没想到,宫中竟然流传出了他好龙阳是断袖的传闻。 传闻一出,他便龙颜大怒,宫中传流言者皆数重罚,有人险些丧命,这才中断了传闻。 可没多久,他发现倒是自己不对劲了。 相比较其他粗狂将领,文质彬彬的花倾言倒显得有些异类,那日夜深,他看着昏昏欲睡的花倾言,有了其他心思。 差点对她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来。 虽然一切都控制住了,可他对自己也不悦到了极点。 毕竟,她再怎么像女人,也始终是个男人。 而他是一国之君,怎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这叫天下如如何看待他。 自此,再未单独面见过她。 也正是因为这一通通上奏她叛国奏折,他才从皇宫赶到边营见她。 堂堂将军,勾腰驼背成何体统。挺直腰身看着朕。瞧着她始终低垂着头不敢和自己直视,秦祁洹眉头皱了皱。 其他臣子也畏惧他,却远不及眼前这人这般恐惧。 花倾言额上冷汗直冒,她今日没穿铠甲,着着便装,虽然裹了胸。 可是站在秦祁洹面前,她始终不敢抬首挺胸。 怕他发现自己没有喉结,怕他发现她的异常。 圣上神威,罪臣本就是戴罪之身,怎敢奢求多看几眼。只敢默默将圣上威严时刻放在心中谨记。 花倾言始终弓着身子,低着头,不敢直视。 他是当朝天子,也是曾经教导她军法的人,谨小慎微过头难免让人起疑。 可是,她对他的害怕,发自肺腑。 听着她逢迎的话,秦祁洹冰冷的眼底,有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秦祁洹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人,不经意的问道:朕听闻你行军打仗时被人刺伤了腹部? 谢圣上关心,末将无妨。 是吗,过来,让朕看看。秦祁洹冷着眸说道。 啊! 让他看,岂不是看到自己裹了胸,这怎么行! 怎么,你敢违抗朕的口谕不成?见她不动,秦祁洹眉心紧皱。 花倾言脚步艰难的走到他面前,如此近的距离,男人俊逸又布满圣威的容颜尽在眼前。 可她却心慌意乱极了。 衣服解了。 皇上 花倾言紧皱的握紧了拳头,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也变得更是煞白无色。 秦祁洹微微颔首盯着她,常年征战皮肤竟然还是如此白皙晶莹,单薄的唇纵然没有血色,还未怎么打扮已是惊艳。 他后宫佳丽三千竟无一人能比得过她,可偏偏她是男人。 她,是男人! 是伤的多严重,怎么如此病态?秦祁洹紧皱的眉迟迟未纾解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往下一寸。 花倾言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说道:末将乃一军之将领,一点小伤若是哀叫连天只怕扰乱军心。多谢圣上关心,末将真的没事。 她的话充满了疏离和客套。 扰乱军心是假,不想让他越界才是真吧。 自古以来,君臣有别,秦祁洹自是明白,可对他恭敬有加疏离万分的是她,多少还是让他心生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