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鸽淡定的挂断齐烨的电话,一撇头就看到萧燃犹如青蛙睁着大眼睛,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仿佛自己是只苍蝇,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吞入腹中。 那萧燃看自己的神情俨然就像是看一个红杏出墙的小三,而他仿佛是容焱的正室,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只狐狸精抢走了容焱。 夏璃鸽继续给容焱扣纽扣,被齐烨一打断,刚刚的暧昧悄然消失,她利落的扣上。 她悄悄的抬头,看到容焱坚毅的下颌角,他的薄唇微抿,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夏璃鸽自顾自的解释:“先生,我只是拿齐烨引诱夏浅语出来,我不会见他。” 容焱喉结滚动,让人酥麻的嗓音传来:“你不用特地给我解释。” 夏璃鸽扣好最后一枚精致的银色纽扣,将手心贴在他的手背上,刚刚才运动完的身体还带着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 “先生,我知道或许在你心里还不信我,觉得我只是被齐烨所伤,拿你当备胎。 我很清楚也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是,从我第一次答应要嫁给你,那就是我的真心话。 不管先生是不是看不见,对我来说,这辈子你就是我认定的人。 齐烨也好,其他男人也罢,从今以后都是我生命里的过客,只有先生是我今生愿意相伴相守的人。” 放在手背上的手是那么小,他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折断。 容焱翻过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手拢入掌心,声音诚恳:“我信。” 似乎又怕她想错,他接着补充了一句:“从你一开始,我就信。” 夏璃鸽的眼里闪烁的光芒,有些不可置信道:“真的?你就没有疑心过我对你是说谎的?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对齐烨的感情,万一我拿你气他呢?” 容焱的手在虚空中晃荡了一下,夏璃鸽发现他是想要触碰自己的脸,便主动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温软的触感贴在掌心,就像是心上多了一片羽毛,容焱嘴角微扬,“我的直觉,你没有骗我。” 她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她不会撒谎,就算是最近她开始反击夏浅语,萧燃总说她心机深沉,容焱也只会觉得她太过善良,狠的是夏浅语,她要真狠就该将夏浅语折磨得要死不活才是。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哪怕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不肯相信她,也就只有这个男人没有怀疑过她。 夏璃鸽用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乖巧得像只猫咪,“先生,你真好。” 那撒娇的小动作让容焱心里痒痒酥酥,按捺着心里的冲动,生怕吓坏了这只小猫咪。 “以后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哪怕天塌下来也无所谓,有我给你撑着。” 夏璃鸽轻笑一声:“嗯。” 方芬催促她的信息再度发来,夏璃鸽将手机丢到一旁,将蛋糕取来,“先生,我喂你。” 蓝莓带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等吞入腹中,又变成了蜜糖般的甜。 容焱虽然看不见,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平时都是自己动手,唯独夏璃鸽在的时候,他习惯让她去做。 仿佛这样,两人的距离就更近了一些。 “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去见见我那好同学。” “带着我的人,如有意外,他们可以保护你。” 夏璃鸽没有拒绝,“好。” 她转身离去,萧燃这才开口,“先生,你真信她?” “如果她都不信了,我不知道还能信谁。” “先生,这个女人不简单,留在身边迟早都是祸患,你如果觉得寂寞了,我可以给你另找乖巧的,宫小姐是带刺的玫瑰,我怕迟早会扎伤你。” 就凭借她对夏浅语所做的,萧燃就无法将她同好女孩儿联想起来。 容焱回味着唇齿的酸甜,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刚刚被夏璃鸽扣上的纽扣,“萧燃,这是最后一次,再从你口中说出她半个不好的字就别留在我身边了。” 他的语气不重,萧燃却已经满脸苍白,立马单膝下跪,“先生,我错了,只是担心她……” “她的好,无需你知道。”他的声音轻描淡写,犹如山涧清冷山泉,并无冲击,然而他的身上却笼罩着一层阴冷的气场,寒意从他四周开始散发。 分明容焱一双眼睛看不见,萧燃却感觉有万千寒箭朝着自己射来,铺天盖地的杀意裹挟着自己,令他寸步难行。 “是,是我僭越了。”萧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差点就忘记了容焱本该是怎样的男人。 容焱收敛着身上的气场,仿佛刚刚的施压只是萧燃的幻觉。 “扶我。” 萧燃大惊,“先生,谭汛说了,还要施针一月看你情况才能确定你是否能起身,你这不听医嘱,万一伤了腿……” 容焱空洞的看着一个方向,他的世界一片漆黑,自打夏璃鸽同意的那一天开始,他突然厌倦了黑暗,想要看看久违的阳光。 “一月?我一刻也等不了……” 容焱撑着萧燃,萧燃撑起容焱庞大的身躯,一边惶恐道:“先生,你别急,半月,最多就半月,你这么下去,我真担心你的腿。” 容焱咬牙,将所有的力量都急剧在手臂,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给架了起来。 从前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和夏璃鸽在一起之后他开始厌弃废人一样的自己,就连在她难过的时候都无法将她拥入怀中。 这些日子他日日扎针,但腿仅仅只是有了一点知觉而已,寻常人起身的动作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对他来说却是像上刀山下火海那么难。 还没有完全起身,他已经大汗淋漓。 “先生,别逞强了!你要爱惜你的身体。” 容焱双臂青筋毕露,还想要继续发力,谭汛又惊又炸的声音传来:“祖宗,我的祖宗,你要是不想废一辈子就给我坐下!” 谭汛一把将他拉下来,“你是不是又不听医生的话?你想这样,我还不如给你买瓶敌敌畏,让你早登极乐,驾鹤西去,你死了爱咋地就咋地多好。” “太慢了,实在太慢了。”容焱轻喃道。 谭汛瞥他一眼,“这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萧燃无奈的摇摇头,恋爱中的男人……惹不起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