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把身下的褥子抽了出来,下了炕,趿拉着鞋子,走到炕稍,把褥子小心翼翼盖了上去。 没有醒,完美。 春草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不小心一脚踩在了灶坑儿边,吓跑了一只到灶坑边取暖的老鼠,飞一般的窜了出来,吓得春草“嗷”的一声跳起来,膝盖重重磕在了炕沿下,疼得眼泪又掉下来了。 “磕疼了吧?”汉子一下子从炕上窜了下来,跑到了春草身边,想要扶春草,又尴尬的不敢扶,张着双臂,不知所措。 “我没事,被、被耗子吓着了.......”春草老实答道,突然意识到,男人不是睡着了吗?醒得这样快?还是跟她一样,根本就是装睡的...... 春草吓得立即爬上了炕,把自己紧紧裹在被窝里,像被吓的乌龟一样,说什么也不肯露头了。 男人嘴角不由上扬,小媳妇,还挺有意思的。 李四虎回到了炕稍,把小媳妇好心给他盖的褥子重新盖在了身上。 闻着残留在褥子上的阳光般的皂角味道,李四虎竟感觉心里满满的,暖暖的。 又窝在被窝一会儿,春草的身子又如蛆虫般蛹动了,尿意层层上涌。 从被打晕扔进驴车,到进老李家家门,春草已经一天零半宿没上茅房了。 任凭春草把两腿如麻花般的拧在一起,仍旧压抑不下去越来越膨胀的尿意。 春草只好硬着头皮,再次下了炕,轻脚趿拉上破布鞋,借着窗纸破洞映进来的微弱月光,向门口走去。 推开门,迈过门槛,却一脚踩了半空,身子猛的向前倾,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一条胳膊从身后揽了过来,把春草的身子扶正,在耳边低声道:“咱家屋外是堂屋,地势比卧房低,小心别摔着。” 春草立即挣脱了男人的手臂,急匆匆穿过堂屋。 “小心桌......”男人的声音未落,便听到了一阵“咚”“啊”“哗啦啦”的声音,可惜己经晚了。 西屋里的几个大男人全都跑了出来,李五虎边跑边喊道:“走水了,还是地裂了?” 春草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就被李四虎拉在身后,把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声音尴尬道:“没、没走水,也没地裂,是我、我要上茅房,不小心磕了桌子,摔碎了碗,你们回屋接着睡吧。” 李五虎怪异道:“四哥,就咱家这屁大点儿地,你闭着眼睛都能走几个来回,你能磕到桌子?” 李四虎不耐烦道:“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回屋睡觉去。还有,咱家以后立个规矩,在家不许光膀子,说话不许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