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持家井井有条,门槛都被媒人踏破了。 而我,我爹去找媒人的时候,媒人把门关了。 嫁不出去了。 我爹愁的在书房枯坐了整整一夜。 终于找到了一个不用掌管中馈,不用出门与人交际,甚至连夫君都不用伺候的地方。 他如释重负地大手一挥: 「闺女,咱进宫。」 2 大约是欺负周御礼久居深宫消息闭塞,我爹不仅成功将我塞进了后宫,还顺手要了一个贵妃的位置。 真不愧是我的好爹爹。 进宫那日,我爹拉着我的手,殷殷叮嘱: 「闺女啊,爹只与你说一句,咱家只有一块免死金牌。」 懂了。 咱家还有一块免死金牌。 我说爹我知道了,但是再不走日头就大了,热。 日头是真的大。 我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被满地妃嫔头上的珠钗晃瞎了眼。 「嫔妾/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这就是贵妃的排面吗,有点累。 我熟练的抚了抚额头:「咳咳,本宫有些中暑,各位都散了吧。」 娇弱的一转身,瞥见了一身龙袍的皇帝,周御礼。 他从不远处过来,先打量了我一番,随即露出一个笑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得我心里毛毛的。 下一刻,便听他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宣太医。」 3 老太医提着药箱赶来的时候,我正和周御礼面对面坐着下棋。 他说我兄长棋艺高超,我必定也不差。 我想说事儿不是这么看的,比如你当皇帝,你弟弟就不行。 但我没敢说。 内心的我重拳出击,表面上的我唯唯诺诺。 输到第十三次的时候,老太医到了。 自打我开始学棋起,就是出了名的臭棋篓子,没人可以忍我三局以上的,连我爹都不能。 这皇帝,还挺有耐心。 虽然,太医来的时候我瞧见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老太医把上我的脉,眉头越拧越紧,频频叹气。 他好像真的很为难,反复几次把脉之后,满脸疑惑地问我: 「娘娘当真身子不适?」 「可微臣观娘娘脉象,康健有力,与寻常男子都无甚区别?」 看出来了,我爹没给太医院塞钱。 周御礼收起最后一颗棋子,脸上毫无意外:「贵妃不想说点什么?」 不太想。 我拧着帕子,低着头盯着他胸前的五爪金龙,缓缓开口: 「陛下果真是真龙天子,臣妾不过与陛下待了这么一会儿,便百病全消了。」 字字句句,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周御礼轻笑了一声。 「丞相说贵妃能言善辩,如今一见,嗯,是有几分道理。」 怎么办。 进宫第一天,周御礼好像意识到他被我爹骗了。 4 太医跑了。 我像个蔫了吧唧的茄子,歪着脑袋立在周御礼跟前。 「贵妃不必害怕,说起来朕与贵妃也算是老相识了。」 咦,还有这等事? 我支棱起来了:「臣妾记得呢,皇上打小就,就,身强体壮的!」 我不记得,我瞎说的。 周御礼又笑了,他点点头,手摩挲着杯壁:「原来贵妃是这般想朕的,也难怪,贵妃幼时,一见到朕便哭着喊着要让朕背你。」 周御礼的手忽然从杯壁挪到了我的脸颊上。 干燥又带点薄茧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脸,似爱人间的亲昵。 下一刻,他的手指触碰上了我的唇,摁了摁我的,大门牙? 「朕不背,你便挥拳打落了朕一颗门牙。」 「……」 我记起来了,幼时我爹领回来一个哥哥,说是来与我玩的。 彼时我最爱的游戏,是骑大马。 我开始慌了。 「皇,皇上,臣妾幼时,不懂事。」 「是么,那后来在我喝得水里放泻药,被窝里放蟑螂,抽屉里放毛毛虫,也都是因为,不懂事?」 那我确实,是有些不懂事了。 周御礼说着说着,脑袋挨我越来越近,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朱浅浅,你可算落朕手里了。」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慌了。 「好啦,乖,你别怕。」似乎是觉得惊吓够了,周御礼忽然薅了一把我的头,微笑着安抚我,「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朕也不是这么记仇的人。」 我不信,除非你松开我的脖颈子。 周御礼松开手,重新坐了回去:「丞相说你对朕爱慕已久,日夜思念。」 「这样吧,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朕给你机会,好好争宠吧。」 我惊了,连连摆手,我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不是,我没有……」 「贵妃这意思,丞相骗了朕?」 「不不不,不是的,我爹忠君爱国铁骨铮铮马革裹尸呸,我,臣妾的意思是,臣妾年幼无知犯了这么多错,实在没有颜面觊觎皇上。」 毕竟咱家就一块免死金牌,我寻思我和我爹两个人也不好分啊。 我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臣妾愿自请禁足于翊坤宫……」 「那朕怎么舍得呢?」周御礼皮笑肉不笑,「朕说你有颜面你就有,除非,你不想,那朕就得问问丞相,欺君之罪该如何论处了。」 完了。 爹!救命!你被骗了!我要回家! 5 我错了,我一开始就错了。 我就不该嫁过来,我不嫁过来,就不会自投罗网,如果没有自投罗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思来想去,都怪我爹,没有打听清楚就让我进了宫。 我哭着给我爹写了封信。 【爹爹,翻车,捞捞。】 可等了两天也没等到回信,反倒是等来了皇帝的人。 人是大清早来的,一来就掀了我的被子。 我一睁眼就瞧见老嬷嬷面无表情的冲我行了个礼:「后宫形势严峻,各宫的娘娘们为了争宠各出奇招,贵妃实在不该偏安一隅不思进取。」 说完一挥手,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宫女一左一右提着我的胳膊就给我架起来了。 是真的架起来。 我腿还没挨着地,人就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了。 「嬷嬷嬷嬷,等等,让我缓缓。」 老嬷嬷板着张脸:「娘娘,后宫形势日异月殊,机会稍纵即逝,争宠迫在眉睫,您怎么还能说出缓缓这样的话?」 嗯? 真的这么紧张吗? 嬷嬷看到我脸色的狐疑,一张脸板的更严肃了:「娘娘往后便知道奴婢都是为了娘娘好,后宫三千佳丽,娘娘以为自己只缓了一瞬,殊不知这一瞬间有成百上千的妃嫔踩着娘娘门前的砖,走进皇上的心。」 「娘娘知道这后果吗,旁的宫妃飞上枝头,圣宠加身,出门都是呼前拥后;而娘娘您,只能窝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