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宰相的女儿山鲁佐德为残暴的国王讲了一千零一个故事,将其感化。 而我,则又用了三年——整整一千零九十五天,处心积虑地把自己淬成了顾允白的药,一种他离了我就活不成的药。 外面铺天盖地的报道,说那位年轻的影坛新星,他失踪了。 经纪人程姐联系我的时候,我正转动房门的锁匙,听筒里焦躁的语气迭起,我叹了口气:「程姐,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鬼话。 我知道的。 我甫一推开门,黄昏的光线就争先恐后地去眷顾顾允白的那张脸。 顾允白此刻正蹲在地上,把一块块玻璃麻将搭成小山堆,他笑吟吟地抬脸:「姐姐,我搭得好吗?」 我抬了抬鞋尖碰了碰,麻将垒起的小城墙轰然倒塌,噼里啪啦地滚了一地。 顾允白似乎很委屈,又不得不露出讨好的笑。 年轻的男人有一张得天独厚的漂亮面容。 我将他单薄的下巴挑起:「说,你是我的。」 顾允白眯了眯眼,有那么一瞬,我似乎嗅到了那种熟悉的、诱捕的气息。但是很快地,他的眼睛重新弯下去,笑着对我讲:「我是你的。」 那笑容诚挚而又纯净,乖得像一只幼猫。 我忽然有些怅然,那几年,我是顾允白的笼中雀,开了嗓儿,也只能叫上些好听的取悦他。 今时不同往日,我在那片白炽灯投下的光里,欺身咬上他的唇。 半晌,我推开他。 他扯着红肿的嘴角,小心翼翼地问我:「姐姐,我可不可以出去看一眼?」 我弯了弯唇角:「不行哦,阿允,外面的坏人那么多。」 我看着顾允白眼里的光一寸寸地熄灭,心里有一种报复的畅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