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枭拿着通知单的手颤了颤,南嫣的名字好像烙铁一般在他心里烫出两个大洞。 他一字不落地看完,才知道她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 沈时枭一向冷静自持,但他此刻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怎么可能呢,绵绵还那么年轻…… 于丽进了屋还在骂骂咧咧,那些话落在他的耳朵里,他不禁想到了那天他对她说“不要再来打扰我”,还有夕阳下她孤单落寞的背影。 他和于丽有什么区别! 沈时枭回到车里,焦急地拨打着南嫣的电话。 可无论怎么打,都没有回应。 他的手死死握住方向盘,绵绵,你到底去了哪里! 南嫣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耳边回响,他心中不禁抱了一丝希望,她无处可去,或许会回公寓。 沈时枭心下微动,脚底已经踩上了油门。 到了公寓,因为南嫣的事,他有些恍神,将18按成了16他也没有发觉。 等出了电梯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正欲转身离开,未紧闭的房门里突然传来杜雨的娇嗔声。 “哎呀,你轻点儿,回房再说……”声音媚得入骨。 “怎么,沈时枭不能满足你?”男人坏笑道。 杜雨语气中多了分不满:“在一起这么久,碰都不碰我一下,我都怀疑他是性冷淡……” “嘭”的关门声过后,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戛然而止。 而沈时枭的双眼已然被怒火烧红。 他不碰杜雨,是因为尊重。 没想到落在她的眼里,竟然变得如此可笑。 可沈时枭无法忽视心口那阵刺骨的痛苦。 他误会南嫣了! 他只需轻轻一推,就可以彻底结束和杜雨的关系,但涵养让他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开来。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南嫣。 沈时枭压下胸口的怒意,转身离去。 然而,那间他特地为南嫣买的公寓依旧一片空荡。 沈时枭颓然坐在沙发上,微颤的手指用力插入发间。 她身患重病,无家可归,她到底会去哪儿,难道去了朋友家里? 沈时枭快速回忆着和南嫣有联系的人。 可恍然发现,这么多年,她根本没有朋友,身边可以信赖依赖的人也就他一个。 他喉间一哽,更觉那天对南嫣说下狠话的自己面目可憎。 沈时枭深吸口气,立刻给蒋松打了个电话:“去找南嫣,特别是各个医院!” 电话那端的蒋松还没反应过来,通话就被挂断。 即便已经让人去找,沈时枭也放不下心,还是开车去了各大医院。 天渐黑,他还是没能找到南嫣。 风拂动着树叶,夜空忽然飘起了细雨。 沈时枭坐在车内,满是血丝的双眼凝着远方。 绵绵,你到底在哪儿……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他立刻拿起来,当看到来电显示是“杜雨”,他眸光瞬间暗了下去。 沈时枭沉下脸,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时枭,你在哪儿呢?我爸妈想见见你,我们婚事不能在拖了。” 听着杜雨甜腻的嗓音,他不由想起公寓中不堪入耳的话语。 沈时枭声音冰冷:“婚约取消。” 这不是协商,是通知。 “什么?为……” 不等杜雨说话,他便挂断了电话。 他已经觉得再多跟她说一句,都恶心的很。 雨淅沥沥的下起来,沈时枭捏着方向盘,因为南嫣的消失,心里的慌张一阵多过一阵。 直到此刻,他才发觉南嫣在他的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 沈时枭转头望去,眸光一亮。 来电显示:“绵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