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太太刚才还念叨她,便叫她过来跟她一起去老太太那里。 “期中考试周要来了,最近复习没有?” 简桃点头。 但章韵对她已经有些了解了,她点头并不能代表什么,就比如上课她在走神,被发现了她也能一脸无辜地说自己在认真听。 她看着她软糯的模样,不由温声交代,“一定要好好复习哦,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不然挂科了,你爷爷会生气的。” 章韵是知道宁老爷子对简桃不太好,但她毕竟是个外人,不好插手。 简桃还是点头。 章韵已经习惯她不说话,自己给她讲了一些有效复习策略,一边说,一边带着她去了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得知周璃不在房间后叹息了声,让人给简桃准备了些点心让她在一边吃后,跟章韵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晏淮,最近好像有人针对他们家,听你爸说好几个项目都黄了。” 章韵对这事也有所耳闻,但具体的不太清楚,她如实跟老太太这么说,两人又聊起来。 简桃坐在旁边默默吃着那些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只是嘴有点疼,她没吃多少就放下,坐在那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忽听老太太说:“等你爸八十岁大寿过了,我还是打算到美国,小述自己在那里我不放心。” 她猝然抬眸看向老太太。 小树? 只是,她们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什么,因为宁语和祁筵他们进来了。 简桃看着祁筵,他并不看她,只是陪宁语一起跟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是这个家里最希望他们结婚的人了。 说着说着,话题自然又到他们的婚事上。 “我刚还说呢,等你爷爷八十岁大寿过了,我就回美国,你们两个能不能在奶奶离开前把婚事定下来?” 宁语听到这句话,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紧,来到现在她就在等着这个机会。 只是她正措辞时,章韵先说话了,“妈,现在可不是咱们那个时候了,年轻人都不爱早结婚,更别说小语这种事业心强的,咱还是不替他们操这个心,让她们自己决定吧,左右他们从小到大的婚约,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这番话一说,宁语更是说不出口了。 只是她很奇怪,以前老太太催婚,章韵从不发表意见,这次怎么突然说出这些话? 难道祁筵跟她说过什么了吗? 难道她已经不想要她这个儿媳妇了? 宁语一时间更是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但章韵其实只是不想他们婚后后悔罢了,那天在祁筵脖颈上看到的牙印始终梗在她心里。 要是祁筵在外面真的有了别人,他们绝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结婚,不然对谁都不公平。 祁筵的母亲都这样说了,老太太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她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她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她还能活多久? 如果她不看着祁筵和宁语把婚结了,万一她一命呜呼后这婚事黄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宁语和祁筵看上去感情还不错,这么多年来没听说他们闹过别扭,可她总是会有这样的担忧。 当初,宁语的奶奶年轻时可是救过她的命,大冷天从湖里救下不会游泳的她。 这个老姐妹本就身体不好,这件事后身体救更差了,不到六十岁就卧床不起,临走前,跟她一起订下宁语和祁筵的婚事。 要是这婚事黄了,她死后都没脸去见她。 她想了想,打算走之前,再找机会提。 一时间一屋子人各怀心事。 祁筵脸上表情倒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至于简桃,她坐在老太太旁边的椅子上,眼神单纯又纯净,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天使一样,永远没有心事和烦恼。 听他们闲聊了会儿,到了饭点,一起到餐厅用餐。 今天人不多,简桃坐在祁筵的斜对面。 她几乎不怎么吃,每吃一口,都轻轻蹙眉看向祁筵。 饶是祁筵想不注意她都难。 他拿出手机让程助理买药过来,吃完饭后,到楼上自己的房间给她发消息,【上来】 发完,他去找了备用的牙刷出来,看到自己那凌乱的大床,深吸一口气去整理。 刚整理好起身,就有一具身子从身后抱住他,委委屈屈地说:“真的好痛。” 祁筵顿了下,拉开她的手转过身,拿起备用的牙刷递给她,看着她那张委委屈屈的脸,没什么语气地说:“先去刷个牙我给你上点药。” 简桃确实是痛,接过牙刷就听话地去洗手间刷牙。 她很小心地刷好,顺便洗了个脸出去,站到祁筵面前。 祁筵靠在桌子上打开药瓶,然后捏住她的下唇找到那个伤口。 简桃乖乖地配合他仰起脸,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他。 他没看她,从桌上拿起药瓶,就要帮她上,这时,简桃细声问:“上了药后还能亲你么?” 他顿住,深邃的黑眸看向她。 她纯净的眼睛不染一丝杂质地看着他,微微张着嘴,还在等他给她上药。 祁筵却是好一会儿没动,看着她,突然低头,覆上那张唇,轻轻地吻住她。 他吻得很温柔,并不痛,简桃揪住他衣服,和他接吻。 外面客厅里,大哥要打麻将找祁筵,突然发现祁筵不知道去哪儿了。 章韵正好也在找简桃,她正好要回学校,打算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复习,一直没找到,就听到这句话。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在祁筵脖颈上发现咬痕那天,这两人在她办公室见过面。 而除她以外,她没见祁筵接触过其他女人。 霎时间,一个荒唐的猜测瞬间从她脑子里冒出。 第68章 我怕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章韵一下子僵在原地。 宁语经过,发现章韵好一会儿没动,上前,“阿姨?您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章韵瞬间清醒了,她看向宁语,摇摇头,“没怎么。” 到底是老师,又长了宁语二十多岁,宁语没能在她脸上看出任何,她笑了笑,“你先跟老大他们去玩吧,祁筵刚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替你。” 现在只要看不到祁筵,宁语就会疑神疑鬼,她以为祁筵又…… 听到章韵这么说,悬着的心落下几分,她扬起灿烂的笑,“那我去了。” 章韵含笑点头,“嗯。” 宁语转头去大哥大嫂那边,章韵看着她的背影吐出一口气,她在原地站了会儿后,正见佣人推了几盆盆栽进来,“这是送老爷子房里的吗?” 老爷子素日爱养些花花草草。 佣人恭敬回:“是。” 章韵从中挑了一小盆黑松,“跟老爷子说这盆我拿走了。” “好。” 佣人应了一声,章韵拿着这盆黑松往祁筵的房间去。 到房间门口,她顿了顿,直接推开门。 门开,一眼望过去,房间里空无一人,但灯在开着。 章韵一颗心提起来,唤了一声,“祁筵。” 没人应,她顿了顿,往里走进去,视线在室内扫过,最后落在桌上的一小瓶药上,她看着那瓶药走近,刚要拿起,身后传来一声,“妈。” 她瞬间转身,只见祁筵湿着手站在洗手间门口,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明明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可面对这样的视线,章韵的心竟是猛然一惊,慢半拍才抿起笑,“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你大哥他们都在楼下找你呢。” “用下洗手间。”祁筵语气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手里的黑松问:“您这是?” “哦。”过了最初的劲儿,章韵也脸色如常,“这是佣人往你爷爷房里送的,我记得以前你喜欢,就给你拿了一盆上来。” 祁筵听不出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上前扯了纸巾,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擦手。 章韵见状往洗手间方向看了一眼,那扇门紧掩着,但她也不可能去推开门看看。 她放下盆栽,看向祁筵,“那妈妈先下去了。” 祁筵随意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转过脸,黑眸淡淡看向她点了下头。 章韵往外走去,并关上门离开。 祁筵靠在桌上,黑眸深邃地看着那扇门。 这时,洗手间的门打开,他看过去。 简桃从里面出来,眼神怯怯的,像是小鹿一样走过来,“老师发现了吗?” 他看着她。 简桃过来,柔柔弱弱地抱住他的腰,小声说:“哥哥,我怕。” 祁筵低眸看她,笑了下问:“真怕假怕?” 她没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十足依赖的模样。 祁筵看她片刻,手抬起她的脸,黑眸凝着她,面无表情说:“要是害怕,现在立即下去。” 简桃看着他,瞳孔颤了下。 章韵此刻已经到楼下。 祁筵向来敏锐,要是他房间里真的有人,那他刚才想必已经察觉到什么。 只是,除了那瓶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