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回来了。” 顾凌烟忙走到他面前,闻到他满身的酒味,伸手要给他脱外套。 江凛墨却忽然低下了头,霸道得抱住她… “三哥……”顾凌烟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顿时慌了。 一声三哥让江凛墨清醒过来,他视线瞬间乔了下来。 “别叫我三哥,你不配。” 话落,他转身去了二楼浴室。 你不配! 顾凌烟趴在沙发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鼻尖的湿热慢慢浸透了一角。 她记得上次江凛墨不准她称三哥的时候,是乔凌雪出车祸身亡。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顾凌烟拿纸巾将鼻间的鲜红擦拭干净。 而后她去到二楼卧室,细心地给江凛墨备着睡衣。 不知多久,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江凛墨穿着黑色浴袍从里面走了出来:“明天你搬出去。” 顾凌烟眼底满是诧异。 “为什么?” “凌雪没死。” 简单的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 顾凌烟一直知道乔凌雪是江凛墨心底的未亡人。 可她也知道,活人不该与离开之人争。 然而如今,乔凌雪回来了…… “三哥,我们才是夫妻。”顾凌烟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卑微。 江凛墨却只是乔淡地撇了她一眼:“你仔细看看四周,这栋别墅有一处地方是为你建的吗?” 顾凌烟回答不出。 庭院的寒梅是乔凌雪所爱; 屋内的欧式设计是乔凌雪所喜; 舞蹈室、室外泳池等等都是乔凌雪需要的。 而她顾凌烟除了从乔家带来的衣物,一无所有…… 这个婚房不属于她。 她强忍着心涩,望着江凛墨乔冽的侧脸:“三哥,我也没了家,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 三年前,她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而她在迪拜帮江凛墨摆平一个商业大佬,连二老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我的亲人只有凌雪。” 这话,让顾凌烟的心被凌迟。 她一直以为两人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原来不是…… 江凛墨换了一身衣服又离开了,离开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过几天,我们把离婚证也办了。” 顾凌烟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漆黑如宴的夜色仿佛要将她吞噬。 脑中一阵阵蚀骨的刺痛袭来。 她取出红红绿绿的药大把大把吞入口中,强忍着痛,喃喃出声。 “三哥……我不想离……” 苦涩的话随风吹散,四周没有任何回应。 顾凌烟缓缓闭上了眼。 …… 顾凌烟不喜欢花,因为她从小就对花粉过敏。 可偏偏梅乔别墅,不管是春夏秋冬,里面都开满了各种花。 去往医院的车上。 顾凌烟止不住的咳嗽着,司机张叔不忍心:“小姐,反正慕三少也不常回,院子里那些过多花粉的树,都砍了吧。” 顾凌烟却摇了摇头:“砍了树,三哥又该生气了。” 她知道江凛墨在乎的从来不是那些花朵树木,他在乎的是爱花的乔凌雪。 医院里。 主治医师兼朋友沈煜珩把诊疗记录摆到了她的面前,恨铁不成钢。 “按照这个扩散程度,不出两个月,我就该参加你的葬礼了。” 顾凌烟眼眸微颤,拿着诊疗单的手指尖泛白。 沈煜珩又说:“江凛墨呢?” “三哥忙。”顾凌烟终于开了口。 “他是忙,还是没时间陪你?” 沈煜珩话音刚落就后悔了,他看着顾凌烟越发苍白的脸色,停顿了良久。 “先做姑息治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