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监狱的路上,白夕夕看着一路熟悉的风景,脑海中尽是霍寒暄所说的话。 罪有应得! 喉间腥甜涌上,鲜血止不住顺着她干裂的嘴角滑落,顿时染红了身前囚衣。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看着身旁女警焦急的呼喊,却怎么也听不清女警在说什么。 浑身被病痛撕裂开,再也撑不住合上了双眸。 …… 另一边。 霍寒暄刚回到事务所,脑海中却不断浮现白夕夕最后死灰绝望的眼神。 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握紧了方向盘发动了车子…… 医院。 主治医生何思辰看到病床上呼吸微弱的白夕夕,手中的笔一下下敲在病历本上。 “能联系你的家人吗?” 家人?白夕夕缓缓睁开眼,她下意识的想到了霍寒暄。 “我没有……家人。”戴着氧气罩的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足够让何思辰听到。 何思辰踌躇了。 没有家人,那病危书只能她自己签了。 作为医生,他可怜白夕夕年纪轻轻就入了狱,还患了不治之症。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没有家人,万一出了什么事…… 何思辰叹了口气,只能继续替白夕夕做检查。 确认她情况暂时稳定后,他才拿着病历准备回办公室,却没成想霍寒暄来了。 “这不霍大律师吗?病了?伸舌头看看。”何思辰边打趣边把病历本放在桌上,与刚刚正经的模样大相径庭。 霍寒暄脸却拉的老长:“这就是你看病的方式?” “你这家伙,还这么没有幽默感。”何思辰讪讪一笑,“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别告诉我想在医院跟我叙旧。”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严重吗?”霍寒暄眉目紧蹙,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何思辰手中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这种罕见的病?” 巧合吗?刚刚他才从一个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患者那儿出来。 霍寒暄一怔:“很严重吗?” 何思辰放下笔,神情也稍微严肃了些许:“刚刚就给患这个病的病人下了病危书,你说呢?” 霍寒暄的眉头又皱了几分,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白夕夕曾经就说过她得了这个病。 但他以为是谎话,难道她真的生了病,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种罕见的病? 见霍寒暄一脸沉思,何思辰又道:“我才遇上了一个,你难道又遇上一个?这种病一百万人当中才有一个人,误诊率又极高,应该弄错了吧。” 这一番话顿时让霍寒暄的心松了下来。 他觉得白夕夕还没那么“幸运”的成为一百万当中的那一个,指不定是看到误诊的报告了。 “对了,我好不容易调回来,还想见见你那个‘侄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霍寒暄倏然起身,一脸凉薄:“我没侄女。” 何思辰一脸迷惑地看着他冷着脸走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霍寒暄曾不止一次对自己提起过那个傻侄女啊。 也是因为老侄女侄女的叫,他都不知道那侄女名字叫什么。 这时,一个护士冲了进来:“何医生,那个保外就医的病人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