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点,顾严柏已经走了。 倒是季问归过来了,帮她调了调吊瓶的速度,道:“帮你安排了明天的胃镜,今天不能吃东西,先打营养液吧。” “谢谢,季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季问归笑了笑,“你从前可是叫我哥哥的。” 田宁看着他,眼神清冷:“以前小,不懂事。” 她从十岁开始就住在了顾家,那时候她像个小尾巴一样,没羞没臊的喜欢跟在顾严柏的后面。 顾严柏的几个发小也都喜欢逗她,让她叫‘哥哥’,她就叫,乖巧得很。 后来长大了,也终于明白,人是以群分的,虽然后来渐渐的疏离了,但说起来也还是熟的。 “你现在毛病多得很,需要住院调理。” “我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明天胃镜结果如果没事,可以帮办理出院吗?” 季问归皱着,“这么着急出院做什么?” “我没钱。” 季问归失笑:“费用严柏已经交了,你安心住着就好。” 田宁抿着嘴没再说话。 季问归看了看她,有心多说两句,想想又觉得她和顾严柏之间的事不是外人能插得了手的,便憋了回去,只留一句‘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安心的住着? 她怎么能住得安心? 顾严柏恨她入骨,而她,也不想欠他的! 这四年来,她虽然住在顾家,但所有的开销都是她自己赚来的。 她从小到大身体都不好,虽然四年前心脏移植手术成功了,可仍然要长期的服药。 除了这些药,其他的钱,她多一分都不敢乱花。 现在住在这里对她来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导师说过,她的这次论文答辩如果顺利通过了,他可以帮她申请一个留校的机会。 她都想好了,如果得到这个机会,她平时再做一点**,每个月应该能多攒一些钱。 等将来弟弟回国,她也可以给弟弟好一点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都被顾严柏毁了。 第二天一早,一大袋子的营养液也终于打完了。 田宁对护工道:“我想换回自己的衣服,可以帮帮我吗?” 护工道:“一会儿要去做胃镜,直接穿病号服更好一些。” “我不习惯。” 护工没做他想,帮她把衣服换了过来,此时烧已经退了,头也没有那么晕了,只是骨折的手臂依然疼的厉害。 还好不影响行动,趁着护工出去的空档,她拿着包就出了病房。 手机已经没电了,她找人问了时间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坐着地铁去了一个高级小区。 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田老师,你来了?咦,你的手怎么了?” “摔了一跤,没事。” 田宁跟着小男孩进了卧室去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