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郎休息室换衣服,等下我会带着她从监控死角过来与你们会合。”方铭说道,又看一眼牧羡枫,补上一句,“大夫人的状态不是很好。” 之前牧羡枫说了那么多,苏美宁的状态能好到什么地方。 林晚词站起来,从方铭手中接过一套保安制服,走进浴室里换上,顺手将脸上的妆给卸了。 出来的时候,牧羡枫也已经换上保安制服,不用天天坐轮椅的人穿这一身有着几分气宇轩昂。 酒庄是四姑娘的,婚礼也是四姑娘布置的,应寒深再只手遮天也插手不到这里来,因此酒庄的监控并不多,死角很容易找。 将门锁上,牧羡枫带着林晚词从窗口跳下,一出去,他压低保安帽,堂而皇之地领着林晚词离开。 苏美宁换的是一身女佣的制服。 酒庄里的人实在太多太杂了,谁的人都有,以至于他们出去的时候根本没人理会他们,碰上四姑娘手下的人,也不过看他们的制服是自家的,问了两句便放行。 酒庄那么庞大,风景优美,但林晚词无暇欣赏,被动地跟着牧羡枫离开。 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两人轻松离开,到达早已经准备好的车子旁,苏美宁红着一双眼已经在那里等候。 见到牧羡枫,苏美宁没了之前那股尖声尖叫的模样,垂着眸满是愧疚自责,“羡枫……” 牧羡枫没有时间去管她的情绪,拉开车门道,“上车,快些。” 随后,他将车钥匙交给林晚词。 他坐太多城的轮椅,不会开车。 林晚词看他一眼,顺从地接过来,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离去。 “我怎么觉得出来得太简单了,心里很慌呢?” 苏美宁坐在车上看着两边移动的风景,不安地道。 牧羡枫冷着脸没有说话。 见儿子这样,苏美宁默默地缩回去,“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放心,羡枫,我不会再给你添乱了。” “……” 牧羡枫依然无言。 前面有着不少车辆在行驶,是观完宣誓礼后就走的宾客,他们的车混在里边没有任何的奇怪之处。 他筹谋多时,今天是最好的时机,天时地利人和,简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牧羡枫看着表上的时间,又看向林晚词,她一脸淡漠地开着车,车子没有偏差,她没有乱来,很顺从地开着车。 车子停在机场外。 进去后,三人又换了一身衣服,林晚词戴着口罩站在牧羡枫身后,看着他取出机票,她拿在手里觉得有些好笑,“一会过安检的时候不怕人认出来么?” 三张假身份,居然能上飞机。 “这些人在这里不知道看过多少张相似的脸,你以为他们会认为还在直播中办婚礼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 牧羡枫看着她道。 林晚词低头看向自己的打扮,装束很普通,甚至造型有些土,也是,怎么会发现呢,又不是通辑犯,只要不走一个安检处就行了。 “你胆子很大。” 林晚词冷淡地看他一眼。 “越是出人意表,应寒深才没那么快查上来。”牧羡枫道。 “……” 他想的还真是周到。 机场的某一处屏幕上,还播放着新闻,新闻中正是她和牧羡枫的婚礼,满屏的浪漫几乎要溢出来。 林晚词看一眼便不再看。 苏美宁安静得不像话,怕惹儿子不开心。 林晚词也没什么话,很安静地坐在栏杆边上,从栏杆玻璃往下望着整个热闹非凡的机场。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咖啡厅的室外一角,在高楼层,从上往下望去,下面的人密密麻麻,如大片蚂蚁一般。 空旷的机场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到处上演着生离的场面,有人欢笑有人哭。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飞机上的食物可不好吃。” 牧羡枫端着三份提拉米苏走过来,体贴地端起一份摆到林晚词面前,眸子温和地看着她。 林晚词没有胃口,只问道,“可以给解药了吗?” “等我们过了安检,上飞机再说。” 牧羡枫谨慎极了。 “牧羡枫,你不要太过分,都到现在了,你还怕我能跑?”林晚词冷冷地道。 “你心思可不少,我不得不防。”牧羡枫低声笑笑,道,“快吃吧。” “……” 林晚词没有吃,冷着脸转向一旁,见苏美宁盯着自己,欲言又止,不禁讽刺一笑,“大夫人觉得带上我是个累赘吧?” “……” 苏美宁忍着不说话,怕触怒牧羡枫。 林晚词又看向牧羡枫,“牧羡枫,你要走现在走还来得及,带上我,你还得一辈子盯紧我,否则我随便都会动心思离开的,你今天能盯着我,可以后呢,你就不嫌……” “我想和你过日子。” 牧羡枫坐在她对面,忽然打断她的话,一双眼深深地注视着她。 林晚词怔了一秒道,“可我不想。” “我会努力。” “……”林晚词不想再理他,静默地坐着,等待时间离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机场里笑着哭着的人换了一波。 牧羡枫看看时间道,按下耳麦问道,“方铭,酒庄那边有什么异常么?” 林晚词看他一眼,大概是方铭说了没有,牧羡枫的眉间明显有几分松懈,他低沉地应一声,而后又看向林晚词,“你把解药交给林冠霆吧,对,四颗解药都交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