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指缝间滑落,砸落在冰凉的酒里。 刺目的红色却让颜清君想起了儿时展风经常给自己买的冰糖葫芦。 那时她刚学武,也很爱哭。 每当她哭时,展风便会给递给她一串糖葫芦,笨拙地哄着她。 傅家只剩她一人后,她便再没有落过泪。 如今这一剑,怎么就痛得让她眼前模糊了呢? 她唤来翠菊处理伤口,看见鲜血淋漓的伤口,翠菊心疼地红了眼。 “公主,您做的已经够多了,交出兵权也是保全自己啊。” 药粉洒在伤处,痛的颜清君脸色惨白:“皇上与摄政王势同水火,若本宫交出兵权,势必引来争斗,到时内忧外患,受苦的还是百姓。” 三更已过。 颜清君倚坐在榻上,神色从容地似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阵脚步声缓缓而来,她没有去看,也知道是谢倾尘。 “你输了。”颜清君说着,语气却无半分欣然。 谢倾尘看着她尽力掩饰依旧有些憔悴的脸庞,心底略过微不可察的烦闷。 “看我没事,你很失望吧?” 颜清君扯着嘴角。 闻言,谢倾尘眉头微蹙:“公主无恙,微臣十分欢喜。” 说着欢喜,语气却无半点开心。 颜清君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眼中再难掩藏悲戚。 院门口,谢倾尘停住脚步,回身望向颜清君投在窗上的剪影,神色复杂。 一个暗卫现身于阴影中,拱手道:“主子,属下已闻到血腥味,长公主分明是受了重伤。” 谢倾尘收回视线,唇线微动:“不要再提此事。” 谢倾尘走后,颜清君一夜未眠,天刚亮,一侍女便急匆匆跑来传话。 “公主,皇上口谕,宣公主入宫面圣。” 颜清君瞬时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换了身郑重礼服,以胭脂遮盖病容才离府。 马车上,愁绪如荆棘缠绕颜清君的心。 忽然,一阵孩子的笑声传入耳畔。 她掀开窗帘,望向路边正在嬉闹的一对姐弟。 姐姐高高举着梨膏糖,弟弟举着手跳着去够,够不到便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见他哭了,姐姐赶忙将梨膏糖递给他。 弟弟立刻笑了,拉着姐姐的手撒娇。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颜清君眼眶一热。 当年自己与萧瑾辰也是这般亲密无间,然今日,一切都变了。 是姐弟,还是君臣,仅在萧瑾辰一念之间。 入了宫,引路太监径直将颜清君带去了太和殿。 殿门口,颜清君顿了一瞬,她抬眼看着龙椅上正襟危坐的萧瑾辰。 她怔然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他的神色了。 她一步步踏入殿内,立于两侧的朝臣视线紧盯着她的脚步。 她站定后,朝萧瑾辰恭敬行礼。 待她直起身子,兵部尚书突然出列,朗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