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子宴脸色乌沉,一把推开我,冷笑,「我不需要。」 这是我觉得最挫败的一次。 我把他当亲人,他嫌我唾沫脏。 想着,便开始唉声叹气,一个不经意动作重了些。 「嘶……」 他半转身,眯眼打量着我,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了。 「真想?」 他靠得很近,仰头的时候,烛光折射在他莹润俊美的侧脸,令人口干舌燥。 「想。」 他神色有些……意味深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砸吧了下嘴,盯着他眼睛发直。 「口渴。」 还有他诱人的两瓣薄唇,我想亲上去。 在天界待这么久,都没起过如此孟浪的念头,我不禁被吓了一跳。 井子宴递来一杯水,「喝吧。」 我没接住,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温热的茶水顺着井子宴的胸膛,一点点往下滑,最后隐没在窄腰之下。 被灯光一照,腰线都泛起光来。 咕咚…… 井子宴轻声笑出来,「水撒了,没得喝了。」 这声音莫名勾人心魄。 明明是他没拿稳。 我脑子一热,猛扑过去,撞着他一起倒在小床上。 井子宴浑身上下散发着清冽的气息,香得很, 此刻,他仰躺在小床上,墨发散乱,唇色泛白,眼睛却黝黑泛亮,「鹿白,龙血是热的。」 我半点没听进去,一行鼻血从鼻孔里流出来,啪嗒落在井子宴的胸膛上。 「阿井,你真好看。」 阿井,是年少时我对他的称呼。 许多年不见,喊起来徒增一丝亲昵和暧昧。 「嗯,喜欢吗?」井子宴的声音很平静,轻得几乎听不见。 「喜欢。」 「玉华有吗?」 有什么? 腹肌? 我晃晃头,「鬼知道有没有……他个没良心的东西唔——」 井子宴骤然翻身,堵住了我的嘴,顺势拉住我的手腕搭在他的脖子上。 老天爷! 差点吓破我的鹿胆。 生平第一次,我被人啃萝卜似的啃…… 不仅心跳得快,还眼前发昏。 血流宛若惊涛骇浪,冲刷着为数不多的理智。 他的目光炙热灼人,被他盯住,我便紧张的喘不过气。 井子宴轻轻挠着我的下巴,扬眉浅笑,「伤口还疼着呢。」 「啊?」 「给我舔舔……」 要知道自愿和被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他身材真好,只不过伤口过于长,一寸寸舔过去差点累坏我。 他眼底蓄积着浓得化不开的墨,炽热的鼻息扑在我耳蜗,痒痒的。 「鹿白,给我生小龙吧?」 我神志昏沉,尽被他带着走,匆忙中只来得及发表观点:「有可能不是小龙,是小鹿。」 井子宴吻住我的滚烫的颈子,轻笑:「被吃的没资格谈条件。」 夜深了,我满身疲惫,沉沉入梦。 一开始是井子宴温柔地哄我,渐渐地,另一种声音占领了主场。 「你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的……包括井子宴。」 我急着追寻声音的主人,在黑暗中四处奔走,脚下突然踩空。 伴随着短暂的坠落感,扑通,我摔了个瓷实。 「哎哟……」 噩梦散去,我挣开沉重的眼皮,只见自己被褥缠身,像只可笑的大青虫,在地上蠕动。 井子宴睡眼惺忪,看清眼前场景,不禁支着头嘲笑我。 「睡着了也不老实。」 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没爬起来,于是故作凶狠,「你笑什么!」 「好,不笑了。」 井子宴揉了揉凌乱的发,弯腰,轻轻一捞,就把我重新揣回自己怀里。 他亲了亲我毛茸茸的角,「好了不少。」 魔角断口已经不见了,伤口处长出了稚嫩的新角。 被热气吹得痒痒的。 「叮铃铃……」 伴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井子宴将两枚小小的铃铛拴在我的幼角上,轻轻一拨,就如琴音流泻。 真是奇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