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想到季海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季海棠惨然微笑,点了点头。 这样被傅枕书羞辱嫌弃的日子,有什么值得苟延残喘的呢。 另一边,傅如宣抱着失而复得的沈蓉,心中满是感慨。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沈傅两家觉得两人身份匹配,给两人订下了婚约。 可季家那个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却喜欢上了他! 他像其他人一样,把这个小姑娘放在手心里宠大,他最爱听她叫一声小叔。 所有人都没发现,这个女孩天真外表下的恶毒内心。 有一天沈蓉失踪,沈傅两家遍寻不到。 这时有仆人站出来指认,她亲眼看见季海棠将昏迷的沈蓉卖给了人贩子! 面对指认,季海棠却无论如何不肯承认。 季家势大,季海棠是季家的掌上明珠,而沈蓉却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旁亲。 最终,对季海棠的处罚也不过是禁足三个月而已。 得知消息的傅如宣疯了一般要去找季家拼命,却被傅老打断了腿。 “难道要因为你一个人,与季家为敌?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是了,傅如宣也不过是傅家一个不受宠的次子。 傅老的讥讽如一根刺,深深刺入傅如宣的骨髓深处。 而季海棠的存在,也时刻提醒他,自己不过是个连未婚妻都保护不了的无能男人。 这种屈辱让傅如宣从此韬光养晦,一战扬名,终于坐上了少帅的位置。 他对沈蓉谈不上有多爱,但这个女人的的确确是他年少时最后的遗憾。 苍天有眼,给了他弥补遗憾的机会。 回到少帅府,傅如宣便当众宣布,要和季海棠离婚,迎娶新的少帅夫人。 季海棠回到少帅府时,发现全府上下的佣人都在喜气洋洋地忙活着。 他们视她如空气,连一句太太也懒得叫。 不过季思凝早已习惯。 她太累了,只想回房间休息。 推开门,却发现沈蓉坐在她的梳妆镜前。 季海棠嘴唇颤抖,她想再问问沈蓉。 为什么说时她季海棠将沈蓉卖给人贩子。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 “小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听见呼唤,沈蓉从梳妆台前转过身。 她看着虚弱的季海棠,上挑的媚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误会?” 沈蓉轻笑一声。 “误会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将我拐卖给人贩子,让我吃了许多年的苦头。 从小你姆妈就抢了我沈家小姐的风头,先在你又想抢我的姻缘,你们这对母女都应该去死。 现在我回来了,少帅府的一切,包括傅枕书本人,你都该还给我!” 季海棠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蓉。 沈蓉和她姆妈沈薇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因为是佣人所生,沈蓉时常被人瞧不起。 从来都是姐姐沈薇替她出头。 没想到,居然养出了沈蓉这个白眼狼。 沈蓉看着季海棠默然不语,得意地拍了拍手几名叫来佣人。 “你的行李已经搬到佣人房了,你这个贱种,也只配住在那里。” “走吧,季小姐,别让我为难。” 整个少帅府都知道女主人的位置要换人,甚至开始改口称季海棠为“小姐”。 看着人多势众的佣人,季海棠含泪看了一眼这个被姆妈护着长大的小姨,转身离开了。 季海棠跟着佣人来到角落里的佣人房。 开始她还怀疑走错了。 可里面堆了一地的东西,正是她的行李。 季海棠从未住过这么简陋的房间。 可她也只能接受。 简单打扫灰尘之后,季海棠从行李中拿出床单铺上。 床单上,还是她亲手绣的鸳鸯。 刚刚结婚时,她憧憬又羞涩地一针一线绣下这副图案。 她一个世家小姐,从未学过针线活,不知道刺破了多少次手指。 可傅枕书却像丢垃圾一样将这些东西丢进了佣人房。 突然,季海棠想到了什么,疯了一样的翻找起来。 “没有,这里也没有……” 她姆妈留给她的玉佩不见了。 她翻遍了所有的行李也没有找到。 那是姆妈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啊。 季海棠只能趁沈蓉和傅枕书一同用晚餐时,悄悄来到主卧寻找。 主卧的布置完全变了样。 可季海棠来不及伤感。 她焦急地翻找着沈蓉的妆奁。 终于,她在一个小匣子内找到了玉佩。 季海棠将小小的玉佩握在掌心,鼻尖一酸。 自从姆妈受伤之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这样宠着护着她了。 就连待她温柔的小叔,也…… “哪来的小贼,偷东西偷到少帅府来了?” 一声厉喝打断了季海棠的回忆。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一个胖佣人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没有偷东西!这是我的东西。” 季海棠拼命挣扎着。 “什么东西是你的?” 傅枕书推着坐着轮椅的沈蓉进了卧室,冷漠地看向季海棠。 “你的东西都收拾走了,还来闹什么。” 季海棠顾不得被佣人压在地上的屈辱和疼痛。 她着急地举起玉佩,试图让傅枕书看得清楚一点。 “这,这块玉佩,是我姆妈留给我的,小叔你是知道的啊。” 少帅府的一切,她都可以让。 傅枕书,她也不要了。 她只想乞求他们将这块玉佩还给她。 傅枕书看向玉佩,眼神微微一动。 这确实是季海棠姆妈留给的玉佩。 傅枕书刚想开口,沈蓉却道:“思思,这明明是我的玉佩啊。” 季海棠一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这个玉佩是独一无二的啊。” “什么独一无二?”沈蓉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 “这玉明明就是我和姐姐一人一块,当年你外祖父亲手交给我们姐妹二人的。” “我姐姐行一,玉上的红绳打了一个结,我行二,所以玉上打了两个结。” 季海棠看着红绳上的两个绳结,心沉了下去。 “那,那我姆妈那块……” “你姆妈那块,我让崔姆妈亲手转交给你了呀,怎么还要来抢小姨的玉呢?” 压着季海棠的佣人立刻应声:“对,玉是我亲手转交给你的,怎么还来偷夫人的!” 这怎么可能…… 季海棠根本就没拿到过什么玉! 看向崔姆妈得意地神情,季海棠咬住嘴唇。 她又一次被算计了。 此时傅枕书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合上眼,深吸口气。 “季海棠,你真是的无可救药!” 他差点真要被季海棠的演技骗了。 没想到她被罚去佣人房也不知悔改,还想着要抢沈蓉的玉。 “我看,就应该把她送到警察厅去,治治她这下贱毛病。”崔姆妈在一旁煽风点火。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送到警察厅呢,再说,也会败坏少帅府的名声。” 沈蓉扭头看向傅枕书。 “我不怪思思的,枕书,放过她吧。” 傅枕书看着神色楚楚可怜的沈蓉,心中一痛。 沈蓉因为季海棠吃了这么多苦,依然温柔善良。 可季海棠呢?她有没有为陷害沈蓉而愧疚过? 傅枕书想着,对季海棠的愤怒更盛。 “把玉拿回来,别让她碰脏了。” 季海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她死死地捏住玉,可玉还是被从她手中一点一点的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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